正文 第40章 不能夠走了 文 / 冰山
在星暗灼熱的目光下,萱月無奈,只好按照星暗說的話,想要坐起來。
她的手撐著身體,先挪動了一下上半身,然後手使勁,想要用手臂的力量將下半身拖上來一點。
她怎麼說也是個十階武者,手上的力道強大的嚇人,雖然體力還沒恢復,還是勉強將自己拖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星暗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雖然萱月掩飾的很好,可是她的一個眼神和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讓星暗看的非常清楚,萱月……她的下半身似乎真的很不「方便」。
「星暗,我,我下半身可能癱瘓了。」萱月見星暗一臉緊張,知道這個時候再也隱瞞不過,便苦著臉說道。
「什麼?!」星暗臉色猛的陰沉下來:「你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怎麼下半身行動不便?」
萱月搖頭:「我想,可能是因為昏迷這段時間毒素侵入我體內太過厲害,所以留下後遺症。你別急,過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等滿禛來啊,說不定冰露的秘密,還能夠幫我恢復呢!」
星暗沉著臉,輕輕解開蓋在萱月腿上的被子。
他知道,萱月說的話,希望是非常渺小的。
戒指不管隱藏著什麼秘密,它解除了萱月體內的毒卻沒有讓萱月自由行走,那也就是說,這戒指沒這方面的「功能」。
星暗沉著臉,小心的擼開萱月的褲管,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在萱月的腿上捏來捏去。
他的手很冷,也很粗糙,忽輕忽重的揉捏著萱月的腿,萱月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星暗抬頭,剛想說話,卻聽到外面傳來小寶和葉采城的聲音。
「姐!」
「修羅!」
「美人師父!」
聲音剛落,寢宮門口就走來數道人影。
葉采城和徐娜靈夫婦,小寶,萱仲武和林雅夫婦,宋劍瘋等人全都來了,雖然來了,屋子裡卻不吵鬧,眾人或許是考慮到萱月大病初癒。
「月姐姐,你終於醒了!」徐娜靈性子最活潑不穩重,忙做到床沿邊拉住萱月的手驚喜的說道。
曹昊天也很激動的擠上前來。
「嗯,星暗救了我。」
萱月目光落在徐娜靈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不由眼神一黯。
如果她能夠再給星暗生一個孩子該多好!
「是嗎?月姐姐,真好!」徐娜靈似乎沒有察覺到萱月的異樣,笑著挽住萱月的手,一臉羨慕的說道。
萱月卻是心中酸楚。
星暗聽到徐娜靈這樣的話,想的卻是萱月不能夠正常行走的事情,心中難免難過,沉著一張臉,半晌都沒有說話。
「怎麼了?」徐娜靈雖然大大咧咧,可是一點都不傻,她感覺到氣氛不對勁,連忙問道。
「靈兒,沒事。你的胎怎麼樣?害喜的可厲害?」萱月忙問到。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有見到徐娜靈,自然關心她的孕事。
徐娜靈道:「還好,開始的時候害喜的厲害,吃什麼吐什麼,可是這段時間都已經習慣了,也能吃些東西了。」
萱月想起自己懷著小小星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感覺,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羨慕。
小寶見萱月和星暗神色都有些不大對勁,猶豫了一下,便問道:「姐,你的身體呢?毒都清除了嗎?沒什麼事吧?」
眾人也都跟小寶一樣,目光灼灼的看著萱月。
今天大家是來看萱月的,萱月若是沒事,大家才能夠放心。
萱月便大致跟大家解釋了一遍星暗是如何幫她解毒的,眾人這才瞭然,葉采城也嘖嘖稱奇。
他經歷過許多事情,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可是唯獨「冰露」神奇的力量,就連他也沒有聽說過。
萱月細心的發現,萱仲武和林雅的神情似乎有些不一樣。
「爹,娘,你們怎麼了?」萱月問道。
萱仲武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林雅的眼睛落在萱月手中的戒指上,道:「沒怎麼,小月,你死裡逃生,我們都覺得很神奇,你以後可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讓我跟你爹再擔心了。」
「嗯!」
萱月低聲應了一聲,她發現,短短的時間內,萱仲武和林雅似乎蒼老了許多,神情間也憔悴了不少,大約是她這一個月來都昏迷著,夫妻兩人很是擔心吧。
萱月埋下頭,細想著萱仲武和林雅的神情,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萱仲武和林雅平時與世無爭,多年來,萱仲武一直對武學不夠熱心,而林雅也更是鼓勵自己的丈夫這般平淡,可是他們兩個人在看萱月手中的戒指時,似乎都有些不一樣的神情,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哪?
現在人多,而夫妻兩人似乎又在刻意的隱瞞和逃避著什麼,說不定,他們也知道什麼內幕。
萱月打定主意,找個機會,一定要仔細的問問清楚。
「美人師父,既然你沒事了,那你就好好休息,不如我們先出宮,你若有什麼事,再吩咐我們,我們得了空閒,再來看你!」曹昊天難得體貼的說道。
萱月點頭,又問宋劍瘋和崔林星月酒樓和魔女酒吧最近怎麼樣,兩人都說酒樓和酒吧一切正常,萱月點點頭,眾人都離開了。
萱仲武、林雅和小寶是最後離開的。
幾人正要告辭,萱月卻出聲留下了三人。
星暗已經從床榻上站了起來,萱月掀了掀被子,萱仲武以為萱月要送幾人出宮,忙出聲說道:「小月,你好好休息,我們自己出去就行了。老祖宗說晚些來看你!」
萱一天不是很喜歡跟這些年輕一輩的人混在一起,是以聽說萱月醒了,他也不願意跟萱仲武一家三口來探望。
萱月點點頭,道:「小寶,你先回去吧,跟四姐和爺爺他們說我沒事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小寶很聰明,知道萱月這是有話要單獨跟萱仲武和林雅說,就點頭先告辭了。
萱仲武和林雅心中也清楚,兩人對視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留了下來。
「爹娘,你們坐吧!」萱月沒有站起來,又道。
星暗想了想,道:「你們聊吧,我去看看小小星。」
這些天守著萱月,星暗幾乎沒有去過承乾殿,更沒有關心過小小星的學習和國事,這個時候正好趁機去看看。
「嗯,你去吧。晚上早點過來,今晚留爹娘在這裡用膳!」
星暗頷首,退了出去。
「小月,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星暗一走,萱仲武和林雅都沒了拘束,林雅更是親暱的走到萱月的床沿邊坐了下來,柔聲說道。
萱月穿越過來之後,對於萱仲武和林雅兩個人,她雖然接受了,可是心中畢竟不大親近,小寶是個小孩子,而且比較黏著她,她對小寶倒是更親近。
只是有時候林雅或者萱仲武對她做一些親暱的動作,從小就孤獨習慣了的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嗯。」萱月也不否認,見林雅小心的給她蓋著被子,道:「爹,娘,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你們聽了……先別激動。」
「小月,到底是什麼事?」萱仲武在一旁忙緊張的問道。
這麼多人來看萱月,萱月一直坐在床榻上沒有下來,只是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萱仲武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你們先別激動,聽我說!」萱月低聲說道。
「什麼事?」林雅也覺得氣氛不對勁,忙問道。
萱月深吸一口氣,道:「我醒來後,發現自己下半身沒知覺,現在……我的毒雖然解了,可是,卻不能夠走動了。」
「……」
萱仲武和林雅都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萱月。
「可憐的小月……」許久,林雅才失聲痛哭,趴在萱月的身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萱月心中也是酸楚不已,看著林雅趴在床沿旁,抱著她的腿難受不已。
「我苦命的孩子,怎麼就那麼多的磨難啊……」
林雅哭的很傷心,斷斷續續的說著這麼兩句話。
萱仲武眼睛通紅,站起來,頗為拘謹的走到萱月面前,也跟著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就感覺今晚事情有些不一樣,沒想到,你竟不能走了!」
「爹,娘,你們別難過!」萱月歎息一聲,道:「這只是暫時的,說不定,我很快就能夠走了也不一定。」
「小月,你的命怎麼就那麼苦?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上天怎就不放過你呢?」林雅似乎難以接受,淚眼婆娑的看著萱月,絮絮說著話。
「以前的時候,你在萱家人人欺負看不起,後來好不容易好些了,又遇到重離求婚要假死,現在……唉!你怎麼就是不能苦盡甘來呢?」
萱月也是一聲長歎:「這一次,幸好有冰露救了我,不然,我只怕已經死了!」
林雅和萱仲武相互對視了一眼,林雅神色異樣,猶豫的說道:「小月,真的是這枚戒指救了你嗎?難道……這枚戒指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娘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萱月忙問道。
林雅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萱仲武歎息一聲,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將知道的都告訴孩子吧。小月比我們都聰明,說不定知道事情真相,她還能夠用戒指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