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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死不足惜 文 / 冰山

    萱月的目光,落在她小腹染血的紗布上!

    「你如果現在想殺我……你就來吧!」或許是感受到了萱月眼中冰冷的殺氣,藍冰檸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已經沒有一點利用價值,萱月死了,星暗和小小星並不需要她的照顧!

    「我不會殺你的!」萱月淡淡的說道:「你雖然自私,可是除了我,天底下沒有人比你更愛星暗和小小星了,我只希望以後的歲月裡,你不要變!」

    藍冰檸虛弱的歎息一聲,昏了過去。

    萱月抱起小小星,臨走前,幫藍冰檸蓋上被子。

    回到青華宮,等的都快發瘋的星暗忙衝過來接過小小星,小獾也忙跳了過來!

    「怎麼去了那麼久?我差點過去把關雎宮掀了!」星暗抱著小小星,看小小星臉色很好,像是睡了過去,萱月雖然很累,卻也沒有受傷的樣子,才稍稍鬆了口氣。

    萱月道:「掀了關雎宮幹什麼?藍冰檸給小小星解除了魔法!」

    「那個女人肯嗎?」小獾跳到萱月的肩膀,看了看小小星,又看著萱月,奇怪的問道。

    它跟萱月心意相通,自然能夠感覺出萱月的異樣。

    「她看到小小星那個樣子,哪裡還忍心!」萱月坐下來,撿了個杯子倒茶灌下一大口,說道:「她或許只是想用小小星來對付我,可是沒料到小小星反抗會那麼激烈,看到小小星這樣,她怎麼還忍心,我只是廢了些口舌,跟她打了一架,她就答應了!」

    星暗見萱月說的信誓旦旦,想著她也沒必要為藍冰檸說話,就信了幾分。可小獾卻一言不發,一瞬不瞬的盯著萱月。

    萱月心中一驚,怕小獾說漏嘴。

    「我有點累了,星暗,你在這裡陪著小小星,他肯定一會兒就會醒過來,我回房休息一會兒,小小星醒了,你就來叫我。」萱月叮囑道,想離開這裡,跟小獾好好「談談話」。

    「你去吧!」星暗猜到萱月是為藍冰檸護法一夜未睡,雖然他也沒睡,可不像護法那麼累。

    萱月提著小獾脖子上的皮毛,回了她跟星暗的寢宮。

    「彭!」

    門,被萱月粗魯的關上了!

    「嗷嗚!」

    小獾被重重的放在矮桌上坐了下來,它滴溜溜的轉動著漆黑的眼珠子,可憐兮兮的看著萱月。

    「主人,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人家會不好意思啦!」小獾感覺到一股騰騰的殺氣,離開開口賣萌,希望待會死的可以痛快一點!

    「小獾,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啊?」萱月盡量用溫潤的語氣看著小獾說道,笑容滿面的模樣,讓小獾禁不住連連顫抖了幾下。

    「主人,拜託你別笑了,我害怕!」小獾顫抖著肉嘟嘟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說,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萱月笑的愈發溫柔了,可是這笑容背後的深意,小獾又豈能看不出來?

    小獾顫抖的更加厲害:「主人,小獾沒有看出什麼。」

    在萱月充滿殺氣的眼神中,小獾只好如實說道:「只是,我感覺到主人剛才說的話,沒那麼簡單。」

    萱月眼神一凶!

    「我不是故意的,主人也知道我跟你心意相通,我就算不想感覺到也不行啊!」小獾苦著臉,漆黑的眼瞳閃爍著可憐的光芒!

    瞧,它多可憐啊!

    「那你說說看。」萱月眼睛輕輕一瞇,給小獾一種危險的感覺。

    「主人,藍冰檸肯定沒那麼爽快的給太子解除魔法,你肯定犧牲了一些東西,對嗎?」小獾小心著自己的措辭,擔憂的看著萱月問道。

    萱月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嚴肅起來:「小獾,你果然很聰明!」

    小獾道:「主人,那是因為我跟你心意相通,而且我跟星暗的角度不一樣,我覺得你幫著藍冰檸說話,反而更加奇怪。」

    萱月點頭,將跟藍冰檸的交易說給了小獾聽。

    一時間,小獾沉默了下來。

    「小獾,我們之間有血脈契約,我一死,你是不是也活不成了?」萱月變得嚴肅起來。

    小獾跟她的什麼是聯繫在一起的,她如果為了救星暗而死,那麼小獾也活不成了。

    小獾也變得嚴肅起來,輕輕的點了點圓圓的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萱月:「主人,小獾跟了你那麼多年不離不棄,為了救星暗,你難道忍心看著我跟著你一起死嗎?」

    「小獾,對不起!」萱月一臉歉意的說道:「我也不想連累你,可是……我必須要救星暗,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那主人就忍心眼睜睜看我死嗎?」小獾可憐的轉動著漆黑的眼珠,那樣子,似乎就快哭出來了。

    「小獾,有別的辦法嗎?」

    「有!」小獾點頭:「我現在就去殺了星暗,再去殺了藍冰檸,那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去殺了星暗,我馬上就自殺!」萱月冷道。

    小獾身子抖了一下,害怕的看著萱月。

    它知道,萱月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它只是覺得心中悲哀,好歹它也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魔獸,光憑借「毀天」二字,就能夠穩穩的立與天地間數萬年,可是怎麼就那麼倒霉,攤上一個這樣的主人呢?

    「小獾,我不想連累你。」萱月思索了一下,正色看著小獾,道:「我們之間的血脈契約,有沒有辦法解除?」

    小獾搖搖頭:「除非我們都死了,那我們之間的血脈契約就解除了!」

    「可是,就算我現在不死,可總有一天我會老,會死,那時候,你該怎麼辦啊?」萱月忙問道。

    小獾道:「主人,你身上有冰露戒指,又練成了十階宮裡,你隨便活個幾百年上千歲,完全沒有問題的!」

    萱月神色變了變:「我可不想變成老妖婆!」

    人類生延不熄,她覺得人活個一百歲就已經很多了,如果每個人都想著不死,那這天底下會有多少人?

    或許,這對於一個現代人的她來說,不老不死,甚至霍格幾百上千年,也是很難理解的。

    「您的容貌不會變的,所以,我有無數年的時間可以做充分的準備,等到你老了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可以將自己重新蛻變成一個蛋,等到你死的那一刻,我就正好變成一顆蛋,繼續等待下一個主人的出現!」

    「沒辦法提前嗎?」萱月認真道。

    「主人,你已經決定了嗎?」小獾也變得嚴肅起來。

    它能夠感覺到萱月的認真,它比誰都知道,萱月決定的事情,天塌下來都沒有辦法改變!

    「對,我決定了!」萱月正色說道。

    「可是……時間太短了,星暗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我不吃不喝忙個不停,也沒有時間的!」小獾苦惱的說道,黑黑的小臉皺了起來。雖然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萱月分明能夠感覺到小獾的鬱悶。

    同時,她也在小獾的話中聽到了另一個重要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可以做到,只是比較難而已,是嗎?」萱月連忙問道。

    小獾想了想,鄭重的點點頭,說道:「確實是的,只要我把主人死的那一天當成是你壽終正寢來辦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最怕的就是你我之間有個人忽然出現意外,那就始料不及了!」

    「要怎麼做?」萱月連忙問道。

    小獾就像她的親人一樣,跟小小星和星暗同樣重要的親人。

    這個世界上,小小星或者星暗都有可能被判她,可是小獾,它絕對不可能被判自己!

    要說萱月最捨不得也最不想連累的,就是小獾!

    或許是感覺到萱月這樣的心思,小獾圓鼓鼓的身子不禁湊到萱月的面前,蹭了蹭她,道:「主人,小獾對你忠心耿耿真是沒有錯!」

    「少來!」萱月一把拍開小獾:「說正事!」

    小獾想了想,說道:「如果我真的能夠做好準備,在主人斷氣的最後一刻變成一顆蛋,如果時間上沒有一絲錯漏的話,我的生命就能夠得到延續,而毀天,也不會因此消失,可是,如果時間不對,不管我們誰早了一刻,另一個人都會跟著死,說不定會影響你為星暗的治療,也說不定你會連累我,讓我永遠的消失在天地間!」

    「你那邊沒有問題,只要我這邊確定好時間就行了!」萱月道:「小獾,你放心,治療的時候,你就在旁邊,隨時做好準備,你看著我,若我快死了,你立刻讓自己變成一顆蛋,那不就成了?」

    小獾苦著臉,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主人,那樣雖然有危險,可是也容易。問題是,這麼短的時間,我怎麼可能讓自己回到那一步?那是需要經過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衍變,我才能夠有那樣的能力變成一顆蛋的啊。」

    「有沒有捷徑?難道你以往的經歷中,都沒有那種,那種短命的主人嗎?」萱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小獾。

    小獾竟一臉認真的搖頭:「還真沒有!能夠做毀天的主人,都不是凡人,本大爺雖然不信天命,不過,這或許真的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你既然是天下最厲害的魔獸,難道連這點辦法都沒有嗎?或者說,你都沒有做過準備嗎?」萱月有點鄙夷的看著小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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