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 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文 / 冰山
「對。你先出去吧！」萱月打斷了星暗的話。
星暗稍一猶豫，看了小小星一眼，警告的說道：「你若再動手，朕一定懲罰你！」
說著，星暗也走了出去。
偌大的寢宮內，只剩下萱月跟小小星兩個人。
萱月不說話，就那麼溫柔的看著小小星，小小星似乎很內疚，被萱月這麼看著，越來越忐忑不安！
「太子，坐到我身邊來。」萱月道。
小小星猶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走過來。
「太子，你恨我嗎？」萱月看著小小星，忽然問道。
小小咬唇，憤怒的瞪著萱月，道：「你想怎麼樣？你想讓父皇懲罰我，對不對？」
萱月輕輕的搖頭，道：「不，如果我是那樣的人，你父皇早就把你關進大牢了。」
「哼！」小小星冷哼一聲，他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心裡清楚，星暗在對他的品格方面，教育的相當嚴厲，萱月說的話，還真是有這樣的可能。
「你今天為什麼要對我動手？」萱月問道。
小小星埋著頭，過了許久，才緩緩的抬起頭，道：「你很疼嗎？」
萱月心中一暖，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輕輕的點頭，到：「對，我很疼。」
「那……你會死嗎？」小小星又問道。
萱月輕輕搖頭，道：「暫時還不會死。」
小小星似乎鬆了一口氣，垂著頭，氣呼呼的樣子消退了不少。
「但是我可能以後都不能生出像你這麼可愛的孩子了。」萱月難過的說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小星的聲音很小，小的萱月都差點聽不到。
「小小星，不管你多不喜歡一個人，都不能因為個人的感情因素而殺了那個人，明白嗎？除非這個人是十惡不赦，不然你都不能憑借自己的喜好就決定別人的生死，任何人都沒有這個資格，你明白嗎？」
小小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萱月歎息一聲，說道：「今天的事情，你能告訴我，是你自己要這麼做的，還是別人教你這麼做的嗎？」
小小星抬頭，道：「你想冤枉母后教我的，對嗎？」
萱月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不是一個壞孩子，你不可能會做這麼壞的事情。」
小小星有些激動的說道：「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我來之前去拿的匕首，根本沒人知道我拿了什麼。」
萱月見他不似說假話，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就點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相信你！」
小小星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問萱月：「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話，才讓父皇和母后走的嗎？」
萱月微微搖搖頭，道：「不，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小小星坐遠了一些，防備的看著萱月。
見他這般防著自己，萱月禁不住歎息一聲，道：「你父皇剛才說你應該叫我母后，你記得嗎？」
萱月覺得，有些事情或許越晚解釋誤會越深。
小小星遲早都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現在萱月已經出現在他的思緒裡那麼久了，也是時候說了。
「哼！我不會叫你做母后的，就算你幫我在父皇面前說話、求情，我也不會叫你母后的。」小小星倔強的說道。
「不管你叫不叫我，我都是你母后。因為，你是我的孩子。」萱月道。
「我是母后的孩子。」小小星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想到一些什麼，卻很不願意去深究。
「你不是藍冰檸的孩子。五年前，我生下了你，別的孩子都要九個月才生，可是你氣七個多月就生了，那時候，我以為你活不了，所以我就離開了皇宮……我這次回來才知道，你還沒死。」
萱月便挑著小小星能聽懂的話，把當年和現在的情況大約說了一遍。
萱月說完後，過了許久，小小星都沒有說話。
「小小星，你已經五歲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說的話，我相信你大部分都能聽懂，對不對？」
萱月認真的看著小小星問道。
小小星咬著唇，湛藍的瞳孔不可思議又疑惑的看著萱月。
在萱月期待的神色中，不由問道：「你……你沒騙我？」
萱月苦笑一聲，搖搖頭，道：「一字不假，你若不信，可以問問你的父皇和母后。」
「你……你真的是我的母后？」小小星再次不確定的問道。
萱月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小小星緊要著唇，道：「是你生了我，不是母后生了我？你……才是我的母后？」
萱月再次點頭。
「可是，可是……」小小星可是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還有點太不可思議，太讓他震驚了。
他需要一段時間來笑話這個問題。
「我當初離開你，是迫不得已，如果我知道你還活著……我肯定不會離開你的。」萱月再次強調。
「我，我，所以我真的刺傷了我的母后嗎？」小小星的眼淚又要流了出來。
萱月歎息一聲，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釋。
許久，小小星才道：「我覺得你不會說謊騙我，可是母后照顧我那麼多年，我不能讓她傷心。」
萱月心中一酸：「你是個好孩子，有情有義的孩子！」
小小星沒有答話。
「你現在已經知道真相了，你可以選擇不認我這個母親，可是你父皇，他不是不要你，也不是不要你的母后，他只是……維護我而已。」萱月道。
「我要好好想想。」小小星道。
「嗯。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萱月略一思索，說道：「如果你還是不能接受我，你覺得我打擾了你的生活，不想我在宮裡，我就離開。」
「你……會離開？」小小星再次不確定的問道。
萱月緩緩的點頭，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無法接受我，想讓我離開的話，我就走。藍冰檸帶了你那麼多年，你對她有感情，是很正常的。」
「不行！」小小星一口回絕道：「如果你走了，父皇會很傷心，他說不定再也不原諒我了，甚至有可能跟你一起離開。」
萱月眼淚唰一下就掉了下來：「傻兒子，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難過啊！」
小小星咬著唇，倔強的看著萱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跟藍冰檸回關雎宮吧，我等你想通了再說，我暫時不會離開，等我傷好了再說。」萱月道。
「好吧。」小小星想了想，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兒臣告退！」
小小星給萱月施了一禮，神色間雖然沒有之前的憤怒，卻還是帶著淡淡的疏離。
他離開後，星暗就走了進來，問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走了嗎？」萱月問。
星暗點點頭，道：「走了。今晚的事情，透著古怪！」
萱月道：「我也感覺到了，小小星雖然不討厭我，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而要殺了我。」
「我懷疑是藍冰檸在其中搗鬼。」星暗道：「可是小小星那麼護著她，我又不能強行讓她說實話。」
萱月點頭，也跟著歎息了一聲，道：「更奇怪的是，藍冰檸應該不會那麼傻直接教小小星，小小星雖然聰明，可畢竟年紀小，萬一他不小心說漏嘴了……難道藍冰檸不怕你怪罪嗎？」
星暗沉吟下來，思索片刻，道：「小小星刺殺你的時候，我注意道，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萱月一聲歎息，道：「我很怕小小星被人利用，會受到傷害。」
星暗抱著萱月，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瞞著你。如果不是我自私，怕你帶走小小星不告訴你真相，或許你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萱月任由星暗抱著，感受著他濃濃的歉意。
幸好，幸好她的身邊還有星暗，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可以感受到一點愛。
星暗在萱月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低聲說道：「好好睡吧，你身上有傷，不要想多了。總有一天，小小星會看清楚你對他的好，會真心接受你的。」
「希望如此吧！」
兩人相擁而眠。
晚上的時候，萱月總是不停的做噩夢。
夢中，有一個模樣猙獰的女人，總是在在搶她的東西。
夢中的萱月很虛弱，似乎手中有重要的東西被人搶，想保護又保護不了。
好幾次，她都被噩夢驚醒，腰間的傷口疼的她死去活來，不一會兒，她又睡了過去，睡夢中繼續著噩夢，然後再被驚醒。
這樣反反覆覆無數次，星暗也沒睡好，折騰了一晚，天總算亮了。
萱月卻發起了高燒。
太醫來看，說萱月受了傷，晚上思慮太多，做了噩夢，出了汗，傷口感染了毒寒，所以才導致發熱。
太醫一再交代，讓萱月不可以再激動，不可以再操勞，傷口更不能碰水，不然傷口更難癒合。她的傷口直接貼近小肚子，也就是二十一醫生口中的子宮。如果小肚子受到感染，要好起來就很難了，也會讓萱月徹底的失去生育能力！
徹底的失去生育能力，可跟很難再懷孕是兩個概念，萱月嚇的不輕，再也不敢胡思亂想，只是安心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