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百姓不會受苦 文 / 冰山
萱月繼續清閒，一個人靜靜的呆在檀雲閣練劍，與清風明月為伴。偶爾會想起星暗，會有一絲怨念，責怪他為何要和藍冰檸訂婚。每日，萱月唯一的期待，便是蕭正南會帶來星暗的最新消息。比如星暗今天去了什麼地方，比如星暗今天見了哪些人等等。只不過，蕭正南並不知道星暗為何要與藍冰檸訂婚，而這是萱月唯一想知道的。
「已經快兩個月了。呆子，為何你還不肯放棄太子之位呢？」萱月仰頭，看著幾片飄落下來的蕭瑟的樹葉。這幾天天氣開始變涼了，或者這是秋天即將來臨的兆頭。
「夜姑娘。」
蕭正南走了進來。
「你今天來的早了些。」萱月淡淡的說。
「是的。」蕭正南的語氣，有些嚴肅。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萱月問道。
「這個……」
「有話就說吧，別吞吞吐吐的！」萱月一向不喜歡畏畏縮縮的人。
蕭正南道：「夜姑娘，連環殺人犯的案件有些眉目了！」
萱月道：「抓到兇手了？」
她有些驚訝，本以為蕭正南要說星暗的事情，但他卻說的是最近鬧得京城沸沸揚揚的魔族人被殺案件。這一個月以來，已經連續有四十多個人被殺了。以前走在大街上，一望過去總能在擁擠的人群當中看到一兩個黑頭髮的人，現在不管你什麼時候去街上，都絕對看不到一個黑頭髮的人了！一來，整個京城黑頭髮的人不過幾百，基數少的可憐，而這一個月就被殺了幾十個。二來，現在黑頭髮的人一上街就會被殺，誰還敢上街啊？
蕭正南道：「沒有！」
萱月道：「不是有眉目了嗎？」
蕭正南道：「刑部的人追查到了一些線索，不過，他們卻沒有採取行動！」
萱月道：「他們不是也有抓人的權力嗎？要不然，可以讓捕快或者是府兵卻抓人啊！官差不是應該幹這個的嗎？」
一說到府兵，她想起了秦白。這小子最近很忙碌，已經很少來春香樓。不過聽蕭正南說，他這個府兵總督竟然干的還不錯。當然，其實具體的事務多半是郭宏祿幫他幹，他就負責耍耍威風。只是他好歹也是丞相府和曹派兩邊勢力的調和劑，加上又是秦國泰的兒子，所以官場上的人都很給他面子。雙方有什麼矛盾或者衝突的地方，也讓他出面調和。無形中提高了秦白的地位，要他一個二十歲的紈褲公子哥去訓練府兵安排巡邏任務什麼的，他是絕對幹不了。但是讓他端著總督的官架子到處耍耍威風，他絕對干的很出色！
蕭正南道：「這個人……沒人敢動！刑部不敢，捕快和府兵就更加不敢了！」
萱月道：「誰這麼牛？」
蕭正南放低了些聲音：「丞相！」
萱月驚道：「柳承天？」
蕭正南點點頭。
萱月道：「這怎麼可能呢？柳承天雖然不是個好人，可是他堂堂一個丞相也不至於要暗殺一些無辜的魔族人吧？聽說那些被人的魔族人裡面，其實很多都不是魔族人，只是一個黑頭髮的異族人，很多人都是正經的商人，甚至連武功都不會。」
蕭正南苦笑道：「丞相的想法，和普通人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萱月臉上浮起了一絲厭惡：「這個柳承天心腸太歹毒了，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萱月心裡動了殺氣！她和丞相府已經有化不開的矛盾，或者說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她也一直很討厭柳承天這種人，陰謀自私殘忍冷血的政客。她並不是討厭柳承天殺人，殺人不過是頭點地。她這個殺手前世殺過多少人，自己都記不清了！只是，為何要去殺害一些無辜的甚至手無寸鐵的人呢？難道就因為他們是黑頭髮嗎？
蕭正南道：「據說前些日子，柳承天在丞相府的門口遭遇了殺手偷襲！」
萱月道：「這件事我知道！聽說還受傷了？」她記得是陳山伯說的。就是她和陳山伯同去秦府赴宴的那天晚上發生的行刺事件。
蕭正南道：「這件事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真假。不管是真假，丞相都沒有聲張就是了！」
萱月道：「柳承天被刺殺的事情，和他要對付魔族人有什麼聯繫？」
蕭正南道：「刑部查到線索，有人舉報那天刺殺柳承天的人就是黑頭髮！應該是一個魔族人！」
萱月眉頭微蹙，道：「這麼說，柳承天為了要報仇，所以報復所有的魔族人？」
蕭正南道：「丞相一向心胸狹窄，寧可殺錯絕不放過！既然他知道刺殺他的是一個魔族人，而他怎麼可能放過那些黑頭髮的人？反正，黑頭髮的人整個京城也就是幾百個而已，就算全部殺了，他柳丞相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個人……太歹毒了！」萱月的聲音，冰冷的充滿了殺氣。
「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就是他幹的！不過他有動機，非常合理的動機！而且，丞相府手底下有一大批的能人異士，九階高手就有七八個之多……」
「你的意思是說，丞相府也有殺害所有魔族人的能力？」
「可以這麼說！」
「如果是柳承天的話，他真的認為刺殺他的是一個魔族人，那他第一個要報仇的人，該是我！我和他有深仇大恨，他恨我恨的入骨！我去殺他也很合理！他為何沒有來找我麻煩呢？」萱月很想不通這一點。如果她是柳承天，第一個要懷疑的絕對就是自己！
「聽說柳承天認為刺殺他的人是個男人！」
「原來如此！」
「夜姑娘倒不用太擔心了！柳承天應該不會因為這件事遷怒你！他要找的是個男人！」蕭正南的語氣顯然很無奈，他希望萱月安全，可是也不忍心看著那麼多無辜的人被柳承天殺死，只是他沒有阻止的能力。
「還有一點很可疑。你是說，柳承天是在丞相府的門口別刺殺？」
「是的。」
「柳承天的武功……我見識過，絕對遠在你之上！極有可能他已經是一個八階巔峰級境界的高手，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個九階高手！雖然他隱藏的很深，可是我可以確定他的武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丞相府高手如雲，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丞相府的門口動手？這個人如果不是真的太蠢，那就是對自己的武功非常有自信！」
「夜姑娘分析的很對。」
「而且從他居然刺殺成功，還打傷了柳承天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丞相終究沒有死！他的行刺應該算是失敗了！」
「你很失望？你希望柳承天死嗎？」
「他是丞相我可不敢存這個念頭！只不過，如果他當時死了，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無辜的人死亡。」
「你去當丞相，至少老百姓就不會受苦了！」萱月笑著說道。這個蕭正南，的確還算是有幾分正義感。這在當官的人來說，是很不容易的。
蕭正南道：「夜姑娘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當好這個將軍，等到太子和夜姑娘需要我的那一天，我能夠挺身而出！」
萱月道：「你這個大將軍當的怎麼樣了？聽說小白那個總督幹的不錯，你也不會輸給他吧？」
蕭正南無奈的笑道：「他爹可是勇武侯秦國泰！他這個總督只要擺擺樣子就行了，誰敢刁難他啊？而且他通吃丞相府和曹派雙方，誰都不敢找他麻煩，他自然干的順風順水。手底下的工作，郭宏祿又全幫他干了！」
萱月笑道：「你也不錯啊！你姐姐可是蕭妃，你也算是半個太子黨啊！」
蕭正南道：「只可惜我姐姐一向明哲保身，不太管我！她還沒有夜姑娘你這麼關心我呢！」
萱月道：「你姐姐其實對你挺好！」
蕭正南道：「關鍵時候夜姑娘你都會為我挺身而出，可是我姐姐卻什麼都不會做！」
他的語氣，對蕭妃顯然是充滿了怨念的。他們是親姐弟，這種怨念雖然不會讓他對蕭妃產生恨意，可是卻也讓姐弟倆疏遠了很多，最近一段時間，蕭正南都從未去看過姐姐一次。
萱月道：「其實你姐姐很關心你，只是她關心的方式不一樣！你要多多體諒她。」
蕭正南道：「夜姑娘你見過我姐姐嗎？」
萱月道：「很多天前我去皇宮見過她一次。你在官場也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知道一個沒有後台和背景的人，想要激流勇進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就算是明哲保身，也很不容易啊。因為有時候，你不去找麻煩，麻煩會找上門來。」
蕭正南有些氣憤的道：「就連夜姑娘都這麼明白我的處境，我姐姐卻從來不肯幫我！真是一個狠心的姐姐！」
「啪！」
萱月突然伸手，甩了他一個巴掌！
蕭正南被打的臉色生疼，火辣辣的一樣疼！他很是不解的看著萱月，一臉的委屈和疑惑。
萱月冷冷的道：「你恨我嗎？」
蕭正南道：「不敢！就算夜姑娘殺了我，我也不會恨你。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夜姑娘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