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我明白了 文 / 冰山
萱月在檀雲閣深居簡出，每日都是專心練劍。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德雲樓也快裝修完畢重新開張，她都沒有過問。這些事情，她完全放心的交給了李長生和崔林。不過有一件事，她一直都在關注。那就是魔族人被殺的事情。
蕭正南幾乎每日都給她帶來最新的消息，刑部幾乎已經有了一些線索，殺害魔族人的是一批頂級而專業的殺手，他們殺人的手段很毒辣，但是目的很明確。只要是黑頭髮黑瞳孔的人，不管你是不是魔族人，都一律殺掉！這種凶殘的手段，極為罕見，甚至連皇帝都驚動了。皇帝下了聖旨，限刑部趕緊破案，捉到兇手！
可是兇手是職業殺手，而且顯然不止一個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個殺手的團隊或者組織，要抓到這些人，談何容易？
萱月聽到刑部懷疑兇手是一個嚴密而專業的殺手組織，便想起了那天從京兆尹府出來，她和曹昊天秦白遇刺的事情。那個殺手也是很有針對性，目的明確的要殺她這個魔族人！看來，行刺她的人還真的很有可能就是殺害魔族人的兇手一夥的。
「現在一個兇手也沒抓到嗎？」萱月很好奇的問。那個殺手武功應該在八階中期上下，實力非常的不錯，可是絕對算不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刑部有很多的能人異士，要抓到全部兇手也許辦不到，可是抓到一兩個殺手，應該不成問題。
「哎！哪有這麼容易啊！」蕭正南歎了口氣。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其實這件事，刑部也無能為力！」
「為什麼？」
「因為刑部只負責調查案件，真正抓捕兇手的是京兆尹府衙門！刑部只負責調查一些重大案件和審核全國上下的刑事命案。京城發生的殺人案件，已經死了二十幾個魔族人，這是十年來京城最惡劣的連環殺人案件。刑部自然是要全力追查真相。可是捉拿兇手，是衙門捕快的職責。」
「捕快只能抓些小偷蟊賊，這種專業級的殺手，恐怕應付不了。」
「捕快應付不了，也是由城防府兵負責！保護整個京城的治安和巡邏，是府兵的指責！其實城防府兵人數很多，訓練有素，裝備也很精良，比起捕快戰鬥力強悍了不止一點點。只不過最近府兵營那裡也不太安寧，幾個校尉爭奪權力，內訌的厲害，誰也沒有心思去全力抓捕兇手！」
「內訌？」
萱月有些驚訝。她猜測到了這件事，應該和自己廢掉了段玉成的武功有些關係。
蕭正南點點頭，道：「原來的府兵總督段少尉身體出了點問題，不適合繼續擔任總督。但是他手下的四個校尉，誰也不服氣誰。都想要爭奪這個總督的位子，所以鬧的很不愉快！」蕭正南並不知道段玉成退位是因為萱月的緣故。
萱月道：「身為京兆尹的陳山伯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她有些生氣！自己已經提醒過陳山伯，讓他重點留意郭宏祿。意思就是讓郭宏祿接替段玉成的總督職位。可是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郭宏祿沒有當上總督，反而和幾個同僚鬧起了內訌。
蕭正南道：「陳山伯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府兵營可是京兆尹管轄的，他這個上司責無旁貸啊！只不過，他向朝廷推薦郭宏祿接任總督職位，但沒通過。他想管，但是有心無力啊！」
萱月道：「他自己的手下，還要朝廷同意嗎？」
蕭正南道：「當然！總督是官職不大不小，權力卻很大！朝廷可不會讓一個這麼重要的職位隨意的落入別人手裡，其實，就是柳丞相不會讓總督的位子落入別人的手裡！段玉成是他的徒弟，以前就是他安排上去的！現在段玉成退下來了，他又想安排自己的親信頂上去，這就自然不會同意陳山伯推薦的人選了！」
萱月道：「他想安排誰？」
蕭正南道：「李長軍！也是府兵四大校尉之一，不過他是丞相派的人。」
萱月道：「柳承天要安排自己的人去當這個總督，倒是不難理解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總督職位接替，居然成了朝廷政治上的角力！」
蕭正南道：「誰說不是呢？皇上的意思是要從宮裡羽林軍調個人去接管總督職位，只不過陳山伯和柳丞相都表示了反對！陳山伯這次不知道搞什麼鬼，他以前一直都是丞相府的人，堅決的擁護柳承天的任何決定。但是這一次，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柳承天作對到底！」
萱月淡淡一笑，道：「原來裡面還有這些內情啊！」她心知肚明，陳山伯是在向自己表明姿態呢！而且，他正在漸漸的和丞相劃清界限！看來，他是個聰明人！
蕭正南道：「所以總督的位子就懸了起來，爭奪總督的鬥爭也在府兵營內部進行的如火如荼！」
萱月道：「這件事你怎麼看？你認為誰當總督最適合？」
蕭正南道：「這件事不好辦！其實皇上的意思，就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柳丞相也堅持自己的意見。在這件事上最有發言權的陳山伯這一次居然自己扛起了大旗，不聽皇上的，也不聽丞相的！但是在三雙的勢力當中，他的力量無疑是最薄弱的。所以他支持的那個郭宏祿肯定是最沒有可能擔當這個總督的！最後勝出的人選，應該是皇上和丞相支持的人。」
「皇上和丞相，誰會贏？」
「我個人覺得丞相的贏面高一些。」
「為何？」
「現在京城的駐軍和皇宮的禁軍，兵權已經一大半落到了太子的手裡。剩下的城防府兵，雖然人數只有八千，但是也算是京城的第三大兵力，丞相肯定不會再放任權力的流失！這一次，他一定會據理力爭到底！絕對不會允許總督職位落到旁人的手裡！就算是皇上，他也不會妥協！」
「太子有什麼行動嗎？」萱月很好奇。星暗居然沒有出手。他有陳山伯和阿蘿偷歡的把柄，如果用來威脅陳山伯的話，陳山伯絕對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對星暗言聽計從。但是從種種的跡象表明，星暗根本就沒打算利用這個秘密威脅陳山伯。至少，他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他心裡在想什麼？是真的不太在意這小小的八千府兵？還是他另有打算？萱月不得而知，她現在有些看不透星暗了。
「沒有。」
「你能想想辦法，讓這個總督職位不要落入柳承天的手裡嗎？」
「連皇上都沒辦法和柳丞相抗爭，我又有什麼辦法？」
「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萱月只是有些不甘心，就這麼讓柳承天又將總督的職位收了回去。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別廢了段玉成呢！弄到了最後，還是柳承天的人來當這個總督！
「夜姑娘，我是沒有辦法。皇上在這個事情上也不好有太多的動作，畢竟為了一個小小的總督，和柳丞相撕破臉是不值得的。不過，卻有一個人，絕對非常適合來當這個總督！而且，柳承天也不會有異議！」
蕭正南似乎有一些自己的見解。
「哦？有這樣的一個人嗎？那豈不是比皇上還要大的面子？這個人是誰？」
「小白！」
蕭正南說完就笑了。
萱月一聽，隨即嫣然一笑：「你也太壞了！連自己的好兄弟也要算計！小白知道了，肯定要找你算賬！」
蕭正南道：「我這不是算計小白！只是，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在雙方的博弈中取得平衡的人！小白是我和昊天的好兄弟，現在我和曹家都是太子陣營的人。小白的爹勇武侯秦國泰卻是柳丞相的義兄，他一向是站在柳承天那一邊的。如果讓小白來當這個總督，太子和曹家都會答應，柳丞相也會答應。」
萱月笑道：「丞相和太子，就好像是兩個互相有矛盾的家長，你把小白擺到檯面上去分別制衡雙方，他就變成了那個倒霉的孩子，注定要受夾板氣了！」
蕭正南道：「他也可以不當這個總督嘛！我只是認為，目前的情況下，他是唯一可以讓雙方都心服口服的人選！只不過，小白吊兒郎當又愛玩，哪裡有半點總督的樣子？只怕他當了這個總督，沒幾天也要別人攆下來了！」
「那可不一定！」萱月淡淡的笑了笑。
「夜姑娘，你的意思是說，真的讓小白去當這個總督？」蕭正南看著萱月臉上詭異的笑容，心裡頭疑惑著：秦白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總督啊！他要是當了總督，只怕要鬧的天翻地覆了！
「我可不能替他做主！」
「誰都不能替小白做主，能替他做主的只有秦侯爺！」
「你如果有空，就去拜訪一下侯爺吧！」這種事情，她並不適合自己出面。
「夜姑娘，我明白了！」
蕭正南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萱月是想讓他去敲打敲打秦國泰，試探一下他的口風。如果他有意讓兒子去當這個總督的話，秦白不願意去也必須去。而且，由秦國泰親自出馬，柳丞相和皇上兩邊都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