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一杯茶有很多學問 文 / 冰山
萱月道：「放了也好。反正已經關押了好幾天，現在他每天都在太子府的水牢裡大喊大叫，要求放他出去。不過我認為，人是要放。但不能輕易的放。柳承天既然敢給太子府施壓，我們就不能給他施壓嗎？我們要讓他知道，他的兒子在我們手裡。而且，我們能對付這個兒子，也能對付他另外一個兒子。他是個老狐狸，而且手段毒辣。我們一定要讓他害怕，要擊中他的痛處，讓他不得不妥協！」
星暗道：「你認為怎麼施壓才適合？」
萱月道：「砍了他的雙腿最適合！我聽說這廝風流成性，坑害了不少良家婦女，而且色狼，最好直接閹了！」她的話，有些凶狠。語氣雙關。
星暗只覺得雙腿之間一緊。這死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三番四次的挑釁？她是不記得昨晚的懲罰了嗎？
萱月隨機補充道：「不過這樣太殘忍了一些。還是廢掉他的經脈吧，讓他不能習武。他原本就是個草包，廢了他的經脈對他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懲罰。要真弄殘了他，太子府的名聲說出去也不好聽。對於敵人萱月從不手軟。殺手準則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可是，她絕不會對敵人有任何的同情和惻隱之心。不過現在她不能不顧忌一下太子府的名聲。」
「那就廢了吧。」
星暗淡淡的說道。
萱月道：「蕭正南，這件事你去辦。今晚就動手，廢了他的經脈，讓他以後不能習武，不過小心些，別弄死了他。」
蕭正南拍著胸脯道：「殿下和娘娘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做好這件事。」
萱月淡淡一笑：「這下柳承天肯定要被氣死了！其實最好把他的大兒子，二兒子全部都閹了。讓他斷子絕孫！」她忽然想起鹿鼎記小說中韋小寶設計閹了大軍閥和大反賊吳三桂的兒子吳應熊，便脫口而出這個大膽而荒唐的提議。
星暗冷冷的道：「你要是真的想這麼做，我現在就去幫你完成。」
一旁的蕭正南，頭上冷汗淋漓。
堂堂一個太子妃，竟然動不動就說要閹了人家兩個兒子，她還已經殺了一個呢。而太子竟然還很認真嚴肅的附和。這也太無所顧忌了吧？
萱月瞪了他一眼：「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說笑嗎？如果要對付你的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死的痛快。我從來不怕殺人，也不覺得殺人有什麼錯。只不過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但是殺人畢竟是不好的事情，如果用變態的方法讓他在折磨中死去，這就有些噁心和變態了。」
這一點，萱月很有原則性。
她殺過很多人，殺人已經麻木了。剛開始執行殺手任務殺人的時候，她還緊張，害怕，殺人之後還會做噩夢，連續不斷的噩夢讓她整夜整夜的失眠。可是現在她完全麻木了。可是，她殺人命，卻從不輕賤*人命。
星暗道：「我也是說笑的。」他的表情淡漠疏離的好像遙不可及的冰山，卻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萱月笑罵：「你的皮不笑肉也不笑！我們還是說說，怎麼應付柳承天吧。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這件事你就拿定一個最後的主意。對了，你不是去殺赤虎王嗎？成功了嗎？」
星暗道：「活捉了他！」
萱月驚喜的道：「這樣更好啊！這可是大功一件，比殺了他更加有用。現在他人呢？」
星暗道：「有人在押送他回京。明天應該就能到達。」
萱月道：「誰？可靠嗎？」
星暗點點頭。
萱月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臉色有些猶豫，看著星暗美眸流轉著一絲顧盼和疑惑，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星暗似乎察覺到了她情緒的細微變化，道：「是我的僕人。不是藍冰檸。」
萱月啐罵道：「是誰關我屁事。」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很高興。星暗堅持要一個人去找赤虎王，甚至不讓她同行。可是現在她發現星暗居然不是一個人去的，心中難免有些疑惑。再考慮到星暗和藍冰檸的關係，還有藍冰檸的武功也的確有能力幫助星暗追殺赤虎王，萱月這才有些懷疑。
蕭正南一聽，驚呆的道：「莫非是突黎族第一武將赤虎王嗎？自從上個月太子率領大軍打敗突黎族的進犯，逃走的赤虎王就帶著一些散兵游勇在邊境騷擾，柳將軍多次派人圍剿都沒有成功。殿下如果抓了赤虎王，對天下百姓，對朝廷都是赫赫戰功啊！如果有這件戰功保駕，太子殿下皇位無憂也！」他是軍中參將，對赤虎王自然不陌生。
萱月點點頭：「不過這件事還需要保密。在赤虎王押送回來之前，不要透露消息，以免節外生枝。」
蕭正南道：「文武百官五天後就要投票決定廢除太子事宜，如果這個時候殿下抓了赤虎王，相信沒有人敢再提廢太子。」
星暗道：「五天後要投票？太子皇位乃是皇族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到那般大臣做決定了？」
他回京之後，心中牽掛，便心急火燎的趕來竹樓見萱月，還沒來得及瞭解京城的局勢。
萱月便將龍炎的決定告訴了星暗，星暗聽完冷笑道：「本太子現在成了燙手山芋了！」
萱月笑道：「那般大臣一個個寢食難安，朝中有超過半數的大臣都派人送來了豐厚的禮物。禮物我擅自收下來，讓老杜登記存入庫房了。」
星暗道：「你的決定就等於我的決定，這一點你要永遠記住了！以後我不想聽到你說擅自做決定這樣的話。」他有些生氣了，這個女人難道還不明白嗎？在他的心裡，她根本就不是外人。
萱月點點頭，然後說道：「我認為，你的威信很有作用。大臣都怕了你，投票的時候肯定很多人會猶豫。如果這個時候他們知道你抓了赤虎王，肯定大多數人都會站在你這一邊。五天的投票，我覺得不用太擔心。」
星暗道：「明天便讓他們投票！」
萱月道：「為何？」
星暗道：「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我便進宮找父王，讓他宣佈這個消息！」
萱月道：「既然你要進宮，我也陪你一起去。」
「你去幹嗎？」
「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去找蕭妃談談了。」
萱月淡淡一笑，隨即看著蕭正南。
萱月淡淡一笑，隨即看著蕭正南。
蕭正南道：「娘娘，請讓屬下跟你一起去！」
萱月點頭道：「就等你這句話了！要打動你姐姐，你是一個關鍵！」
蕭正南有些無奈的道：「娘娘，屬下一定會盡力勸服我姐姐的！只不過，我們姐弟之間並不十分親密，姐姐也一向明哲保身，即使是我也很難改變她的立場。但是我會記住自己是太子府的人。」
「有這一點就足夠了。」萱月點點頭。
三人簡單的準備了一下，讓陳山夔準備馬車直接進宮。星暗有白虎符，即使坐馬車進入皇宮也暢通無阻，而且不需要被搜查。顯然這是只有皇帝和太子才擁有的特權，就算是妃嬪進出皇宮也是要遭受仔細檢查的。
萱月的意思，兵分兩路。星暗去找皇帝商談提早投票的事情，而她帶著蕭正南去紅梅閣拜見蕭妃。不過星暗改變了主意，決定和萱月一起去。
紅梅閣並沒有太多的梅樹，反而牡丹和杜鵑頗多，整座宮苑花團錦簇，爭奇鬥艷，頗為美觀。
蕭妃見到弟弟和太子太子妃一起前來，似乎並不太意外，讓心腹丫鬟小青泡了幾杯上等的普洱茶招待。
萱月嘖嘖讚道：「這茶不錯，雖然有些澀，不過淡淡的苦澀之後會發現清香留齒。蕭妃果然是個細緻之人。品味獨特清雅。」
蕭妃淡淡一笑：「只是一杯茶罷了。」
萱月道：「一杯茶，也有很多學問。就好像娘娘的行宮，花團錦簇之中卻隱隱的透出一絲孤傲。」
蕭妃微微一驚：「太子妃何出此言？」
萱月道：「娘娘的花圃中有頗多的名貴花種，可是每一種都分開栽種，絕不混種。說明娘娘是個仔細分明的人，絕不含糊不清。花有牡丹、臘梅，又有杜鵑、米蘭。或者是富貴孤傲，或者是清雅素淡。我斗膽的猜測一下，這或許暗合了娘娘在宮中多年的心境吧？娘娘生性善良而恬靜，安分守己不喜與人爭鬥。可是這裡是深宮，乃是是非之地，想要遠離鬥爭和勾心鬥角，獨善其身又談何容易？娘娘是個聰明伶俐的人，但在這種矛盾之中也十分無奈和辛苦，娘娘，對嗎？」
蕭妃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太子妃果然是蕙質蘭心，目光銳利。只是一個小小的花圃都能看出這麼多的門道，實在是不簡單。難怪蕭正南這混小子願意追隨太子和太子妃，以後還請太子妃對我這個弟弟多加照顧。」
她有意無意的避開了萱月的話題。其實，萱月今天前來的目的，她多少已經猜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