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月兒，朕只想你消氣 文 / 卓三柳
大殿之上，太后坐在龍座上——因為皇上受了重傷。
一個素衣散發的女子被帶了上來，她正是行兇的東方月。
群臣莫不驚訝，這不正是前皇后嗎？
她沒有死，化身為玉少來向皇上尋仇了？
東方月一臉地木然，她不明白，龍天放被她刺中的剎那間為何會帶著微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大膽刁婦，竟敢進宮行刺皇上！」一個大臣怒罵著。
東方月抬頭一看，正是李淵，對了，本來結過仇，這時不落井下石，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李大人，這事情還沒有弄清楚，總不能就這麼定了人家的罪吧！再說，誰都知道這玉少，哦，玉小姐是皇上強行帶進太子府的，說行刺也太牽強了些。」太后不疾不徐地說。
「太后明查，這個人分明是罪後東方月！」李淵一口咬著說。
太后微笑著看了一會，「李大人不說，哀家還真的沒有看出來，仔細一看，是有幾分相似呢！不過，那東方月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那一定是她詐死！」
太后站起來，李嬤嬤連忙扶著她下去，太后走到李淵面前，看了他半響才道：「那李大人的意思是訓，哀家和皇上，一個是老眼昏花，一個是昏庸無能，才真假不分，讓人鑽了空子？」
李淵冷汗直冒，低下頭，「臣，不敢。」
太后笑著，「哀家可從來沒有看過像李大人這樣膽大的人呢！」話裡的意有所指讓李淵心裡咯登一下，難道，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什麼？
太后不再看他，轉而走到東方月面前，讚道：「果然是好相貌，皇上也是專情，可能是懷念前皇后吧，才會把這位玉小姐帶進宮裡。」
她頓了一下，才道：「不過，皇上雖喜歡你，但是哀家還是要問問清楚的，皇上為何會遇刺？」
東方月看著太后，道：「是民女和皇上起了爭執？」
「什麼爭執？」太后感興趣地問，雷倒了大片大臣，皇太后啊，你的兒子生死未卜，你倒是關心起人家的八卦來了！
不過他們心裡倒是雪亮，這玉少分明就是前皇后東方月，太后這是有意偏坦呢！
「民女犯了妒罪！」東方月供認不諱。
「想不到你的性子也像極了前皇后，不過，她頂多是鬧鬧彆扭罷了，才不敢拿劍刺皇上。」太后故意說著。
東方月看著她，知道是在取笑，一張臉低了下去。
太后輕聲說：「你也是，皇帝的心思有幾道，你這些年了，還不明白，人家幾句話就挑撥了去，你也真是忍心！」
她揚高了聲音：「既然是為了這個寵幸之事，那麼當為後宮管制，無關朝政，那麼，哀家就把她帶到皇上面前處置了。」
當下，也沒有人敢再多說什麼！
東方月跟在太后後面，垂著頭，走進朝陽宮裡。
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此刻正無力地躺著，面色很是蒼白。
但已醒了過來。
「母后！」他看了一眼後面的女人，微笑：「月兒還是女裝好看。」
太后笑笑：「既然皇兒沒事，那哀家就不在這裡惹人閒了，月兒，皇上的身子就交給你照顧了，不可再動刀劍了。」
東方月紅了臉。
臨走之前，太后給了龍天放一個訕笑：「你也給我悠著點。」
龍天放輕咳出聲：「母后，你看我這樣，還能做什麼！」
太后冷哼一聲：「誰知道呢！」說完就走，一點情面也不留。
龍天放苦笑著，有這種母后嗎？
東方月小心地挑了一個離床較遠的地方坐了下來，遠遠地望著他。
「你不用躲，朕想怎麼樣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他輕輕地說。
有些彆扭，東方月沒有吭聲，半響才道：「你說的，只有軒兒一個孩子是真的嗎？」她忘不了那朵微笑，至今還像是刀割一樣讓她難受不已。
「當然，朕從未騙過你！朕不曾碰過淑妃，哪來的孩子！」他輕哼，要一個帝王親口承認戴了綠帽子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為什麼她說是你的，為什麼你開始沒有否認？」她沒有輕易相信他，怕再一次地心碎。
「傻月兒，她當然說是朕的，難道說她自己出牆嗎？你想想，有這麼蠢的人嗎？」他無奈地解釋著。
東方月籠起秀眉，他這是變相地說她蠢嗎？
「還有，一開始你並沒有說清什麼不是嗎？你從來也沒有提到那個孩子。」他眼帶渴望地望住她，點出那越來越接近的事實。
他的意思是？
東方月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斷地搖著頭，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會這樣做的。
他怎麼能夠這樣？
他微笑著，「月兒，過來，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她一下子跳起來，想逃出去！
他太瘋狂了，已經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
「不要走，月兒！難道現在你還不能原諒朕嗎？」他欲起身，但胸前的傷口卻讓他無法動彈，因為用力，那白色的紗布上染上了點點血紅。
東方月連忙上前：「不要亂動，你想流血而死嗎？」明知他是苦肉計，但她就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他撫著她的發，笑得極淺：「沒有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東方月怔忡了好一會兒，這雙溫柔的眼，她怎麼會懷疑他背叛呢！
那麼深的感情在裡面，裝得滿滿的，還能容得下其他人嗎？
「皇上是故意讓我看到淑妃的兒子吧！為什麼？」她低低地問，執意要問他一個答案。
「月兒，如果，淑妃沒有兒子，你會不會就此留下朕的身邊？」他反問道。
「不會，我會帶著軒兒走。」她不想騙他。
龍天放苦笑著：「這就對了，朕怎麼會不瞭解你的想法呢？朕雖然留下了你的人，但是朕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朕而去，三年了，朕怎麼能再放得下，月兒，朕為了留下你，只能賭一把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運氣不好，直接就……」想到此處，她渾身都顫抖起來。
他用一手攬住她的身子，柔聲安慰道：「月兒，不要害怕，朕是真命天子，命沒有那麼不濟。」
「可是，你傷得這麼重！」她抬起頭，輕輕地碰了一下那傷口。
「這就是代價，月兒，朕活該的，朕那麼傷過你的心，朕知道，如果不讓你這口氣出了，你永遠不可能安心地留在朕身邊，所以，朕卑鄙了，你能體諒朕的一片心意嗎？只有你，才能讓朕如此費盡心機。」他看著她：「月兒，不要走，答應朕？」
她哭笑著，「我不走了，永遠不走了。」
「那你答應朕，再嫁朕一次，再當朕的後！」他趁機要求，知道這輩子只有這一刻才是她心最軟的時候。
「好！」她點頭。
他欣喜不已，「月兒，三日後我們就成親。」
「你行嗎？」她懷疑地望著他。
龍天放輕喘著，「朕就是爬也要爬過去。」
「好，不過，我也有條件。」她揚眉，難得的調皮。
「准。」他心情大好。
「我要著男裝嫁你，而且身份是玉少，不是什麼東方月。」她笑看著他。
他咬牙：「成交！」不管是什麼，只要人是她就行了。
東方月得意地笑了，但是只維持了一秒，因為那個答應要娶她的男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