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淑妃獻女！ 文 / 卓三柳
夜晚，大晟宮裡燈火輝煌，因為今日是南陵皇帝龍天放二十八歲生辰。
迎聲殿中，龍天放坐在首位，大臣們按品階依次落座，後宮中的嬪妃們也大都到齊了。
太后問身後的林嬤嬤：「去看看皇后怎麼還沒來！」
林嬤嬤欠身道：「太后忘了，皇后娘娘她身體微恙，臉上不雅，恐掃了皇上的興，也就不來了。」
太后似動了點氣：「這孩子，怎麼這般氣量狹隘了？今天是皇上的大日子，她一國之後，怎可不來，就傳哀家的話，讓皇后即刻就來。」
林嬤嬤領命而去。
淑妃陪笑道：「太后不必惱，皇后或許真是染上小疾也不可真！前幾日我姐妹幾人前去，娘娘身子就不大爽的，面不示人，可能…」她頓了一下：「真的有難處吧！」
太后微順了氣，遂對兒子道：「淑妃嫻德，為皇后開脫，皇兒你平日還是得多去她宮裡走動才是，再者，淑妃體健，生下的皇子總是健壯些。」
一席話說得淑妃即喜又憂，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皇帝，只見他並未反駁，但也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由得有些心涼，她空有健體，又有何用，不沾雨露，何來龍子！
想至此，她咬咬牙，盈盈上前，跪拜於地，龍天放問道：「這是何意？」
淑妃抬起頭，一雙美目楚楚動人，「皇上今日生辰，臣妾斗膽，獻上節目以盛龍心。」
太后點頭稱許道：「還是淑妃有心。」群臣紛紛稱是。
「對了，聽說皇上近日收了個近臣，怎麼不見人？來了也好一起高興高興！」太后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問道。
「兒臣讓他出宮辦事了！」龍天放微皺眉，心下也有些不快，一早小月兒就不見人影，他有些失落——城牆再高，對她再好，他始終都鎖不住她的心。
淑妃笑道：「東方大人才識過人，是以皇上『另眼相看』」！
太后以目視皇帝，皇帝有些不自在地開始欣賞歌舞，這個節目正是淑妃所獻，台上，一絕色女子彈著古琴，太平調曲在錚錚流律中逸出琴弦，清脆抑揚地奏出昇平樂曲，慶著太平世間的歡暢——終至最後一抹音色，皆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淑妃下去牽了女子，引了過來，女子盈盈拜伏在地：「民女姬無艷見過太后，見過皇上。」
太后親切說道：「好標誌的孩子，快起來，這模樣，這技藝都是出類拔萃的，是不是？皇上。」她轉頭看向龍天放，卻見他無一絲波動，遂向淑妃使了個眼色。
淑妃會意，拉起姬無艷，走至龍天放面前，「皇上，無艷自幼和臣妾一起無到大的，感情極好，臣妾是想，能否讓無艷留下，陪臣妾一起——」
「——皇后娘娘駕到。」
正宮皇后來了，淑妃怎麼也不好說下去，遂拉了姬無艷參拜，那姬無艷也是個心性挺高的女子，自以美貌才情高人一等為傲，看著皇后面上蒙紗，自以為是貌不驚人之故，便有了輕視之意。
東方月見過太后，坐到龍天放左首邊，龍天放忽聞一陣冷香，相當怡人，應是皇后身上所有。
他微側頭，只見他冷落已久的新後無一絲拘謹，正襟危坐，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他們這樣並肩坐著——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惱意，找起碴來：「皇后，方才淑妃正談起這位姬姑娘留宮的事，皇后認為該當如何？」
姬無艷又驚又喜，遂把目光移向皇后。
面紗下，東方月暗襯，龍天放此舉分明是想讓她兩邊不討好，不應，得罪淑妃和眼前這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姬姑娘，應了，眼前男人怕是不予她甘休的。
她微微一笑，道：「母后在此，臣妾此可自專作斷！皇上不是叫臣妾做那不敬不孝之人麼？」
龍天放咬牙，好個林寶兒，好個四兩撥千金，倒是朕小看了你！
太后失笑，皇兒吃鱉的樣子可不多見，遂有些戲弄地說：「哀家可不敢再做一回壞人了，這事，合該皇兒自己做主。」
龍天放氣極，母后怎麼也這般糊塗，這淑妃明裡送人，暗裡還不定是爭寵的戲碼來著，當下，便有些惱怒於淑妃。
心裡有了主意，他摸摸光潔的下巴：「朕後宮三千，倒也不差這一個，倒是朕的愛臣倒是隻身一人，豈非清冷？上回不是說想給上官奕找房媳婦的嗎？現在倒是現成的人選！愛妃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
他笑吟吟地看著淑妃，淑妃心一跳，一脫口而出：「皇上，不可…？
「什麼不可…淑妃你倒是說說！」
淑妃慘白了一張臉：「是臣妾失言了，還請皇上示下。」她退了開去。
龍天放站了起來，龍目掃了一下臣下，嘴角上揚，「上官奕，姬無艷就賜予你為妻，擇日完婚。」真痛快，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整你這個狂妄小子，這還得感謝你的好表姐——淑妃！
上官奕一驚，連忙上前：「皇上，臣，不敢！」
龍天放有些不快地說：「是不敢還是不肯？」
「臣——有了心上人。」
「哦？是哪家的千金，朕可為你做主。」龍天放挑眉，眼中那抹不懷好意再明顯不過。
上官奕低頭：「這個臣不方便講。」
「朕說的每句話都是給你拒絕的嗎？」龍顏已怒。
「臣——不敢，也不願娶！」
「大膽上官奕！」龍天放大怒，群臣莫不膽顫心驚。
他走至上官奕身邊，低語：「朕絕不會勉強你，朕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娶！」
上官奕抬起頭，看到皇帝眼中那不容置辨的敵意，他驀地明白了，那件袍服已經成功地激怒了當今皇上。
他不卑不亢地說：「臣決不會做違背心願之事。」
「是嗎？朕倒要看看你——會不會！」龍天放冷笑著坐上首位，對身邊的皇后說道：「皇后，朕的心中倒是另有一個更好的人選，皇后知道是誰嗎？」
這個惡劣的男人！東方月何等聰明，和他廝混了那麼久，哪會猜不到他那點陰暗心思，卻不得說，只推拖道：「臣妾愚鈍！」
「那朕就告訴皇后，」龍天放目光卻牢牢地盯著上官奕，一字一頓地說：「東-方-越！」
群臣嘩然，東方越不是皇上的男寵嗎？這會皇上竟給他指起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