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陸湛的選擇 文 / 卓三柳
孟心瑤睜開眼，裡面儘是失望和心碎。
「為什麼不肯要我？」她迷濛著雙眼，低低地問著。
陸湛伸出一手，放在她的左胸口，她的身體一震，那種難以自恃的騷動感讓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陸湛…」她輕輕地動著身子，一臉渴望。
陸湛扯了下唇，本來有些莫測的面孔變得冰冷起來，「孟心瑤，如果想和我結婚的話，那麼從現在起，不要玩任何花樣，不然，結局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他的目光如同刀鋒般射向她，讓她不禁顫抖起來。
良久，他站起身，「不要再試圖去招惹水晶。」
孟心瑤揚了揚臉蛋，有些無所謂地說：「她已經看到了我們的結婚照了不是嗎？失憶的她，有沒有鬧死鬧活？」
席水晶一直是假裝的，所以她做這些，並不是給她看的，而是給陸湛看的，她要讓那個虛偽的女人露出本來的面目。
「她怎樣，與你無關。」陸湛說完，逕自走到辦公室後面，按了內線電話：「李秘書，送孟小姐離開。」
李秘書進來，很盡責地請孟心瑤離開，在他們轉身的剎那間，陸湛輕輕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下次沒有我的允許，閒雜人等不許放進我的辦公室。」
李秘書點頭稱是，心裡已經知道這帝國總裁的心裡，這位即將上任的少夫人是一點地位也沒有的。
哪裡像那個叫席水晶的女孩子，進進出出的，總裁都捧在手心裡。
夜晚十二點的時候，陸湛才回到家裡。
奉管家一邊接過他手裡的公文包，一邊說：「一天也不肯吃飯，就在上面躺著哭。」
陸湛只是皺了下眉，就走上樓，到了樓梯中間的時候吩咐，「半個小時後，送一碗小米粥上來。」
奉管家連忙去準備了。
陸湛頓了一下身子才轉身往上。
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就見著她背對著他，他輕步走進去，坐在床沿。
她背對著外面，微微顫抖的小肩膀可見知道她並未睡著。
陸湛輕歎了口氣，沒有碰她也沒有說話。
他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他也知道她定然是知道他回來了…
良久，良久，他低低地說：「水晶，你還要氣到什麼時候。」
她沒有轉過身子，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著，「陸湛，其實心瑤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我們早就離婚了？是嗎？」
陸湛的身體一僵，下意識地說：「當然不是。」
水晶一下子回過頭來，那回頭的瞬間，他呆了呆，因為她的小臉實在是淒慘，鼻頭哭得紅通通的，眼也腫了起來。
他心裡像是被什麼刺中一樣，悶悶的。
她側著頭睨他，「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你和她連婚紗照都拍了，明明是要結婚了。」
陸湛不知道怎麼回答，可她卻一下子投到他的懷裡，嗚咽著：「陸湛，為什麼我們會離婚？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她的淚水又冒了出來，陸湛心痛難當，捧住她的小臉輕吻著，「水晶，不要說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
水晶倒在他的肩上，哭得難以自以。
「陸湛，我應該離開你的，可是我…」她抬眼淚眼，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可是我做不到…」
說完，又哭倒在他的懷裡。
陸湛撫著她的長髮，心裡像是被什麼堵著一樣，他安撫著她，緩緩地說：「水晶，你不用離開我，我保證，以後你還會是我的妻子。」
「真的嗎？」她的頭埋得深了些，帶著一絲鼻音問著。
陸湛抿了唇，低頭吻了她的發心一下，「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捨得離開你。」
「可是，心瑤怎麼辦？我看得出來她很愛你。」她的聲音悶悶的，不快樂的樣子。
陸湛吐出一口氣，捧著她的小臉，正色說：「我只要你開心就好，水晶，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她有些呆呆地點點頭。
陸湛抱著她的身子，總算吁了一口氣，這時，奉管家正好端著稀飯過來。
他伸手接過，讓奉管家退上，親自餵她吃。
水晶的臉紅紅的，鼻子也皺成一團，她小口小口地享受著他的服務，只是一會兒，眼淚又往碗裡掉下來，「陸湛，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這樣對心瑤太不公平。」
他歎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別想那麼多，好好養好身體。」
她輕輕點頭，漾起一抹甜笑。
看她這樣，陸湛放心下來。
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出門的時候，她又拉著他的手，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陸湛，你晚上會不會回來？」
他拍拍她的小手，將她裸著的身子用被子蓋好，傾身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記，柔聲說：「當然會。」
她勉強一笑，看著他離開。
到了中午的時候，陸湛又有些不放心，打了電話回去，好在她一切都正常。
晚上想早些回去陪她的，但是孟家大家長親自打了電話過來，『親切』地問候了他，並暗示要談談婚事。
陸湛再怎麼冷淡孟心瑤，但對於孟家大家長，他還是要尊重一下的，便收拾了下直接去了孟家。
當然，談話並不是愉快的，孟家對於他豢養席水晶十分不滿，希望他在心瑤和水晶間做出一個選擇。
於陸湛，他的選擇永遠不會是孟心瑤，只是他的計劃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微微一笑，對著孟家大家長道：「這定是以婚姻為重，有時候只是想放鬆一下而已。」
孟家大家長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想得通是最好！」
陸湛望著他，唇邊逸出一抹深沉的笑意。
當晚，他於凌晨兩點才回家，原因是陪孟心瑤去試禮服。
一晚上，她都緊緊地挽著他的手，唇邊漾著幸福的笑意。
陸湛沒有什麼不耐煩的，她喜歡就好，而他，就當是陪客戶了。
一直晃到一點，她才依依不捨地放他離開，本來是想問他回哪裡睡的，但是看著他的眼，仍是不敢問出口——她的臉可沒有孟家大家長那麼大。
而她，早就不住在大直的別墅了，那裡空蕩蕩的，住著也覺得鬧心。
當然，她也暗示了陸湛可以留在她的香閨過夜，但他只是微笑著，將她送回屋裡便驅車離開。
望著他銀色的跑車駛離孟家庭院，孟心瑤在陽台上，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跳得還是那麼快。
她的眼迷離起來，這一刻，能否一直繼續下去……
陸湛靜悄悄地回到家，水晶睡得很香，他洗完澡躺到她身邊，她像是有感覺一樣自動靠了過來，小嘴裡還呼出一口香甜的氣息。
他的心裡暖暖的，將她摟到自己懷裡，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水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幾點了？」
他抿了下唇：「不早了，快睡吧！」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然後水晶沒有見著他的面。
晚上照例是孟家大家長將陸湛請過去和孟心瑤培養感情，陸湛倒是沒有不耐煩，從頭到尾都盡責地陪著她。
孟心瑤雖然滿心歡喜，但心裡卻失落得很。
陸湛仍然沒有留下來過夜，開車離開。
她站在大廳裡，而孟競堯不知何時走到她的身後，「心瑤，你確定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她緩緩地回頭，哥哥一臉的嚴肅，她淒然一笑，「是，我沒有辦法忘記，哥哥，我沒有辦法。」
她將頭輕輕地靠在孟競堯肩上，孟競堯仰了仰頭，無聲地歎了口氣，「只要你開心就好，是好是壞，都有哥哥陪著你。」
孟心瑤抬眼，神色淒迷，「哥哥，他對我越是好，我越是不習慣了，像是一種徵兆一樣，我也怕，怕這婚事不能順利地進行。」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婚期了，她的心也越來越不安，總覺得陸湛看她的眼神透著一股疏離。
是對還是錯，她都要賭一賭！
而這些天來，陸湛因為要陪孟心瑤，自然是冷落了水晶。
這天晚上，水晶坐在餐桌前一個人用餐，她將手裡的刀叉放下，手托著腮望著門口的方向。
奉管家在旁邊勸著：「夫人多少吃一點，這些天，夫人吃得太少了。」
「沒有什麼胃口。」水晶有些悶悶地說著。
奉管家心裡明鏡似的，夫人雖然說恨先生，這話沒有錯，但是人心是肉長的，這先生對夫人這般，夫人哪裡能不動容的，這不，才幾天下來就魂不守舍了不是。
「那，不如我陪夫人去外面走走。」她建議著，一方面也是因為水晶要偽裝，好些天都不得空出門。
先生帶她出去，總是出入一些公司啊什麼的，夫人才二十出頭，該好好出去買買東西，打扮打扮才是。
水晶顯得有些興致闌珊的，但是奉管家卻執意想讓她開心點，也許到了市區，能找到一兩家別緻些的餐廳，夫人會願意多吃些。
水晶換上了一件外出服，是那種寬鬆型的，有種很飄逸的感覺。
而奉管家換下了制服，放下頭髮，穿上休閒的衣服竟然也年輕了許多。
出門是由奉管家開著車子出去的，十幾萬的老爺車，很符合奉管家的品味。
水晶坐在副駕駛座上，好半天才肯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