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0章 :他竟然吻了這個女人! 文 / 七秀
沐蘭眼角一熱,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明明只是一個吻而已,她卻覺得他是懂了她的心。垂下眼眸,她有些忘情的回吻了他。
來自她主動的回應讓這個吻瞬間升溫,唇舌間的默契讓東陵無絕有些意外的同時,再也抑制不住胸腔裡那份悸動,舌尖狂烈的深入,肆意的吮嘗著她的甘甜。
耳邊的鳥鳴聲與流水聲在這一刻彷彿也不存在了,兩人都融入在彼此的熱情裡,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以唇舌感受著對方,沐蘭甚至連什麼時候被他壓倒在身後的大石之上都不知道,直到,身體裡那股奔湧的衝動點沸了彼此,他才微微移開了唇。
急促的喘息曖昧的縈繞在彼此之間,沐蘭睜開眼睛,雙頰因情動而透著淡淡緋紅,清澈的眼眸裡也如同蒙了一層水霧一般,帶著幾許迷離,端詳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雙令人著魔的鳳眸裡倒映著她的樣子,深邃得讓人迷醉。
沐蘭這才發現,原來,她要的真的很簡單,能得他一個如此專注而溫柔的眼神,便足矣。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東陵無絕也很意外。那兩片粉紅的柔唇在他的吮咬之下泛著水潤,微微有些紅腫,似是在無聲的誘惑著他繼續吻下去。
他竟然吻了這個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東陵無絕心裡有一瞬間的震驚與慌亂。尤其是那股想要擁有她的衝動,強烈的衝擊著他的身體,怕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失控,他忙放開了她,撐起身子坐到了一旁去。
這麼多年來,心底潛藏的那個夢一直困擾和影響著他,曾經,沐蘭的出現讓他以為終於解開了這個結,甚至以為,她就是他心底缺失的那一塊,是他命裡注定的緣份。
可眼前這個女人卻完全顛覆了事實,原來,她才是他的夢中人,才是他心中那抹真正無法割捨的痛。原來,他一直都愛錯了人?這樣的事實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尤其,他對沐蘭的愛是那麼真切,他們之間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一點一滴,都在他心裡,他不覺得那是一份錯愛。
然而,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感覺又是如此的真實,雖然他不想承認,卻也否認不了他的心已經動搖了。若是在以前,他還能抑制住這種感情,可在聽了她的故事之後,他如何還能狠得下心來傷她?
第一次,東陵無絕有些陷入了兩難。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沐蘭多少能從他的反應裡猜到一些他的心思。他不是一個沒有定力的男人,剛才會吻她,絕不會是因為生理的衝動,他,已經開始接受她的故事了吧?
她知道他需要時間來理清思緒,所以,裝作若無其事的理好了衣物,起身道:「傷口也清洗得差不多了,我去附近看看有什麼草藥。」
說著,也不等他應答,轉身便朝旁邊的林子裡走去。
看著她傾身於樹林間專注尋找草藥的身影,東陵無絕發現自己竟有些移不開視線。這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在之前,她還千方百計的挑逗和引誘他,並借此大作文章,用以證明他對她並非無意。可當他真的動容了,甚至對她做出了逾越之事時,她卻反而什麼也不說的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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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也正是她的聰明之處吧?
只是,現在他該怎麼辦?帶她回宮嗎?以沐蘭的個性,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事的。而她,雖然沒有明確表示過,但她的性子遠比沐蘭還烈。
拋開這些不論,單是他自己,也很難訣擇。這不是往後宮添一個妃子這麼簡單,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願意傾盡一切去愛的人,一個是他歷經輪迴也未能放開的一個夢。一個為了他幾乎陪上了自己的性命,一個被他辜負死於非命,卻歷經千年仍尋找著他。這樣的兩個女人,他不想傷害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可,他必須有所取捨,而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將要面臨的最艱難的選擇。
沐蘭採完藥回來時,就見水畔邊不知幾時已生起了火,火堆上架著什麼東西,空氣裡飄來一股誘人的香味。走近一看,卻是幾條魚。
「好香。」聞到烤魚的香味,沐蘭的飢餓感頓時全被喚醒了,上前毫不客氣的在東陵無絕身邊坐了下來,吸了吸鼻子,歎道:「放眼整個天下,能吃到你親手做的烤魚的人,大概沒有幾個吧?」
東陵無絕淺淺的揚了揚唇,手中的樹枝撥弄著火堆,道:「你是第一個。」
沐蘭浮起一抹甜蜜的笑意,道:「既是如此,禮尚往來,我先替你上藥。」
說著,將採來的草藥在水裡洗了洗,將幾種藥草各摘出一小把,放入口中嚼碎了,再用布包起來,遞到他跟前,道:「把手給我。」
東陵無絕依言將雙手伸了出去,經過清洗,他手心手背上的傷口有些已開始癒合,有些卻泛著紅腫,甚至翻開來。沐蘭捏緊了布包,將藥水擠出來,滴在他傷口上。
「這幾種草藥既能消炎解毒,又能幫助傷口癒合,現在是不是感覺不那麼疼了?」沐蘭一邊說,一邊用衣服上撕下來的布帶將他傷痕纍纍的手包紮起來。
雖然只有一隻手能用,她的動作卻還是嫻熟而利落。
「你經常做這些事?」東陵無絕對她的事越來越好奇了。
「很久不做了。」替他包紮完後,沐蘭將剩餘的藥汁滴在了自己手上,道:「小時候生活在山林裡,沒有人作伴,就為山裡的動物們療傷。後來長大了,上了戰場,有時也會充當一下軍醫的角色。」
她不以為然的語氣讓東陵無絕隱隱有些心疼,拿過了她手中的藥包,學她的方式為她處理著手上的傷口,道:「你們的國家難道還要靠你一個女人上戰場嗎?」
「女人怎麼了?你那時候不也輸過給我?」沐蘭笑著挖苦他。
也怪不得她敢這麼跟他叫板,夢裡的她鮮衣怒馬,統率著千軍萬馬與他叫陣軍前,這樣氣勢的女人,這世間大概也沒有什麼她不敢做的事了。
東陵無絕突然有種感覺,這樣的女人,當時的他一定很想護著她,寵著她。雖然世人眼裡看到的都是她的強韌與張狂,他卻有種想將她攬回懷中,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衝動。
「藥沒了,我再弄點。」感覺布包裡已經再擠不出藥汁了,沐蘭將剩餘的草藥拿了過來,準備再弄一包敷臉,東陵無絕卻接了過去,道:「我來吧。」
學她的樣子,摘了一把草藥在嘴裡嚼著,那苦澀怪異的味道卻讓他險些吐出來。原來這草藥竟是這種味道,可她剛才還嚼得若無其事的。想到此,他忍了忍,不動聲色的硬著頭皮嚼了下去。
「你這表情好糾結。」沐蘭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這副表情,忍不住便想笑他,可是,還沒笑出來,卻感覺到臉部有些僵硬。
東陵無絕回了她一眼,將嚼好的藥末吐出來包在布裡,道:「你的表情也沒好到哪去。」說著,拿著藥包就要給她臉上敷藥。
沐蘭忙握住他的手,道:「等等,你有沒有覺得,我臉有些不對勁?」
看她表情雖然有些怪異,眼裡卻是真真切切透著些不安,東陵無絕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皺眉道:「怎麼了?」
沐蘭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摸了摸,麻麻的,幾乎感覺不到什麼,頓時傻眼了,「完了,我中毒了。」
一聽她說中毒,東陵無絕心也提了起來,「你是說,這些草藥有毒?」
沐蘭搖了搖頭,道:「這些草藥確實沒有問題,只是……可能這些是外用藥的緣故,我的臉和舌頭好像都有點麻了。」
東陵無絕皺眉道:「你不是說你精通藥理嗎?」
「以前我都是用器具搗藥的,從來沒這樣過,現在不是條件有限嘛,我看電視裡都是這麼做的,我也沒想到……」沐蘭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見此,東陵無絕也顧不上再問什麼,忙去捧了把水過來。
「哎,你的手……」看他好不容易才包紮好的手竟然就這麼沾了水,沐蘭更急了,剛想數落他,東陵無絕不由分說的打斷她,道:「先漱了口再說。」
沐蘭心裡很是難過,但在他的眼神催促下,只得就著他手中那捧水漱了漱口。漱完,指著他的臉,道:「還有你,趁著藥還沒發作,你也趕緊漱漱。」
兩人好一番手忙腳亂,然而,沐蘭並沒有覺得臉和舌頭有多大改善,再看東陵無絕,也繃著一張臉,不知是不高興,還是藥物的作用。
「你生氣啦?」沐蘭很是歉意的問著。
東陵無絕繃直的臉微微抽了抽,半晌,才道:「沒有。」
一聽他的聲音,竟也和她一樣大著舌頭,沐蘭差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不過,麻木的臉並沒有配合她做出相應的表情來。
東陵無絕自然知道她是在笑話他,索性不再說話了,只繃著個臉,繼續拿起藥包替她敷臉上的傷口。
沐蘭不怕死的伸出手來戳了戳他的臉,又戳了戳自己的,突發奇想道:「不知道現在接吻是不是也沒感覺?」
她口齒不清的,東陵無絕根本沒聽清她說了什麼。反正不管她說了什麼,他現在是怎麼也不會回應她的。
見慣了他的冷酷,淡定,喜悅,憤怒,邪魅的,帥氣的,但,面癱加大舌頭版的東陵無絕她還是第一次見,竟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他越是這樣繃著,沐蘭越是來了興致,不死心的繼續逗他道:「你說,我們要不要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