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1章 :沒必要再作戲 文 / 七秀
沐蘭一時有些摸不清這拓跋凌雲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但這對她而言也並不重要,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拖延時間穩住他,將他騙到城外去。
見拓跋凌雲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沐蘭笑意裡多了幾分狡黠,道:「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誠意了。」
「我這不是把自己整個人都交給你了嗎?這還不夠誠意?」拓跋凌雲答得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他這會倒是有這情趣,就不知一會被她綁了時,會是怎樣的反應。沐蘭心裡想著,面上也不顯露,轉而問起他一些京裡的趣事。
「要說趣事,有件事倒也新鮮湊巧。」拓跋凌雲像是突然記起了些什麼,看向她,道:「昨夜,我那太子府倒是去了一位不速之客。」
沐蘭微微一怔,看他一臉隨意的樣子,其實心裡已經在懷疑她了吧?雖是如此,沐蘭也只作不知,玩笑道:「看來,定是有人見你那府邸門臉大,以為有什麼值錢的財物可圖?那麼,人抓到了嗎?」
拓跋凌雲搖了搖頭,道:「這人對太子府的地形甚是熟悉,身手又好,我那一府的侍衛都沒能奈何得住他。」
沐蘭順著他的話道:「那也就是熟人作案了?」
「未必。」拓跋凌雲眼神頗有深意的看了看她,道:「這京裡可沒幾個人出入過我的府第。」
他這話可等於是把意思挑明了,沐蘭微一皺眉,道:「怪不得你要說是湊巧,你該不會懷疑那個是我吧?」
拓跋凌雲唇角一揚,笑道:「若真是你便好了,你若有求於我,便總會對我和顏悅色一些,是不是?」說到這裡,他似是突然醒悟一般,道:「該不會,真的是你吧?所以,你今天才會突然約我出來遊玩?」
這人演技堪稱一流,話裡半真半假,看似一副很好騙的樣子,其實內裡卻陰柔腹黑著呢。沐蘭也不著慌,索性便順著他的話問道:「那太子覺得,我有什麼事是需要求你的?」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拓跋凌雲以著極為好奇的眼神直視著她,讓人猜不透他是真不知道,還是一種試探。
沐蘭與他對視著,半晌,撲哧一樂,道:「瞧你這一臉認真的,莫非真以為是我幹的?既然你這麼懷疑我,那還跟著我出來?就不怕我對你不利?」
拓跋凌雲一臉的不以為然,道:「從第一次遇見你我便知道,你不會武功,所以,對我構不成什麼威脅。」說到這裡,他突然冷不防的捉住了她的手腕,道:「不過,跟你一起的那個朋友就很難說了。」
沐蘭瞥了一眼他的手,也不動怒和掙扎,只道:「你這是做什麼?」
拓跋凌雲微一用力,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沐蘭無視他近乎逼問的語氣,輕輕一笑,道:「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不過,如果你真要質疑我對你不利,那大可以現在就下車。」
男人很多時候是有些自負的,尤其能力越強的男人,越容易犯這樣的錯誤。拓跋凌雲自問在有窮國還沒有誰有能力奈何得了他,何況,是當著沐蘭的面,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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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多沒面子?
拓跋凌雲又看了看她,鬆開了手,道:「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便等就是了。」
說話間,馬車已過了城門,開始駛向郊外。拓跋凌雲隨手撩起簾子一看,道:「這條路好像不是去往清音寺吧?」
「是嗎?」沐蘭估摸著離城門也有些遠了,便應道:「這條路清靜,倒正適合談話。」
拓跋凌雲倒也不著慌,道:「看來,是可以進入正題了?」
「我知道,太子也是個爽快人,那我們就直話直說吧。」沐蘭也不再跟他繞圈子,直接問道:「蕭翼是被你私押在太子府了吧?」
乍聽她提到「蕭翼」,拓跋凌雲眉心微皺,眼裡閃過一絲微妙的驚訝,隨即卻又恢復了平靜,卻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原來,你果然是衝著他來的,這麼說來,莫非,你就是靳寧公主了?」
沐蘭倒沒料到他一眼便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想到他跟西楚本就有暗通消息,她來有窮國的事想必也已經有人暗中告知了他,便也不足為奇了。
「你猜得沒錯,我就是靳寧。」話已挑開,便沒必要再作戲了,沐蘭迎視他道:「我若猜得沒錯的話,是榮家的人給你傳遞的消息吧?」
聽她親口承認,拓跋凌雲眼裡還是有些震驚。昨日她剛進過他府邸,晚上他府裡便來了夜行者,要說他沒有懷疑,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儘管,他並不希望事實真相是這樣。
他也的確是收到過西楚方面給他提供的消息,說夏涼國的靳寧公主正出發趕往有窮。但算著日子,就算途中一切順利,沒有個把月,那靳寧公主也絕對到不了有窮國的。
可是,刑場發生的怪事來得太過巧合,雖然沒有證據,還是讓他心生疑竇。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未曾料到,屢屢出現在他面前的沐蘭,竟然會是靳寧公主。
不過,這種震驚也只是短暫的一刻,隨即便釋然了。原本他也是好奇,能教東陵無絕如此寵愛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終究覺得,再美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可自打見了眼前這個女人之後,他似乎也有些改觀了。
「我道是什麼樣的女人,連太子妃也不願做,原來是西楚國鼎鼎有名的德妃,幸會。」拓跋凌雲一臉平靜的與她打著招呼。
沐蘭可沒這麼好的心情再陪他閒聊,扭轉話題道:「太子還沒回答我的話呢,蕭翼是不是在你府上?你私自扣押他,到底是何用意?」
拓跋凌雲聳了聳肩,道:「蕭翼不是已經被我父王釋放回國了嗎?你說他在我府上,這消息又是從何而來的?」
沐蘭就知道,他這麼狡猾,斷不會這麼爽快的承認,「有人曾親眼看到你太子府上的馬車從順平府將他替換走,昨晚你還自秘道裡去看過他,對吧?」
拓跋凌雲眉峰一挑,「你果然夠厲害,可就算真如你所說,那又如何呢?你們夏涼國已經把他交給了我們有窮,是殺是放,都是由得我們說了算的。」
沐蘭涼涼一笑,道:「那,就用你的命來換他一命,如何?」
拓跋凌雲眼裡生出一絲疑惑和輕蔑,道:「這話怎麼說?」
沐蘭很好心的向他解釋道:「這話的意思就是,你若不答應放他,你也將性命不保。」
「是嗎?」拓跋凌雲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的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哪來的這種自信?」
沐蘭衝他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很喜歡我那個香囊嗎?裡面加了幾味泡過的藥草,一般人只要聞到一點,便會渾身乏力。練過武的人抗藥性自是要強一些,但以你剛才吸入的量,你的內力短時間內應該也不能用了。」
拓跋凌雲微微一驚,隨即卻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這女人果然夠毒辣,不過,我就想不通,那蕭翼有什麼好的,便值得你為了他這般冒險?若說那東陵無絕沒本事留住你,本太子也不差啊,怎麼都比那個廢人強吧。」
看他一點也不驚慌,還有心思閒扯,沐蘭心裡也是暗暗警惕,道:「你與西楚榮家暗中勾結,聯手對付我夏涼,你認為我對你還會有半絲好感嗎?」
「你不會真以為區區一點迷藥就可以對付得了我了吧?可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身在有窮,這可不是東陵無絕的天下,只怕到頭來你還是得低下頭來求我。」拓跋凌雲說著,突然手腕一轉,一柄鋒利的匕首便架在了沐蘭脖子上。
他竟沒有中毒!
「用不著這麼意外。」拓跋凌雲將脖子上的一塊墨玉在她眼前亮了亮,道:「這塊玉有解毒辟邪之效,我便是憑著它,免過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殺機。」
怪不得他一點也不防備的便拿著那香囊嗅來嗅去的,她就說嘛,一個在宮廷長大的,又身居太子之位,對任何來路不明的氣息和味道都該有著警醒才是。
「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來說條件了?」拓跋凌雲眼裡含著一抹邪笑,看向她,手中的匕首玩味的擦著她的衣領在她脖頸上輕劃著。
「看來,我還是太大意了。」沐蘭自嘲著,道:「你又有何條件要談?」
拓跋凌雲臉上頗有些得意,不慌不忙的道:「不急,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到的這裡?所謂菩薩顯靈的事,是不是你找人做的手腳?」
真告訴他她就是傻了,沐蘭斜了他一眼,道:「我若真有那本事,又怎會還用這種辦法來擒你?不過,我倒也相信,善惡自有報應,你我之間,勝敗還未定呢。」
對她話裡的警告,拓跋凌雲很是淡定,「我知道,你背後還有高手相助,不過,你也不要小看我拓跋凌雲的本事,你真以為我會隻身一人隨你出城嗎?」
「當然不會。」沐蘭也不傻,「你換衣服的那會功夫,便足夠你安排好一切部署了,對嗎?」
她這一說,拓跋凌雲倒是微微有些意外,繼而唇角的笑意更深,「我倒是越發的喜歡你了,不如咱們來打個賭,這場較量你若是贏了,我自放了蕭翼。但你若是輸了,便將你自己賠給我,如何?」
「只怕你沒這本事。」答這話的人正是汐楓,說話的同時,一道勁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簾而入,「唰」的一聲打在了拓跋凌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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