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3章 :矇混過關 文 / 七秀
沐蘭就等著他這句話呢,急忙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捂著臉,沖拓跋凌雲點了下頭,便貓著腰轉身往外走,拓跋墨宇緊隨其後,「主僕」兩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拓跋凌雲的視線。
拓跋凌雲還是覺得那奴才背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仔細一琢磨,腦海裡卻突然冒出昨日在覆雨閣認識的那個沐公子的身影,但又好像不是。
胡疑之下,看向牢中的齊王,道:「舅舅,依你看,六王這次來的目的是?」
齊王又往嘴裡灌了口酒,搖頭晃腦的道:「我看,這小子是有點開竅了。」
問了等於白問!拓跋凌雲瞥了他一眼,也怨不得他混到今天這個樣子,果然是上了年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下,招呼也沒打一個,轉身便朝外追了出去。
莊監寺外,六王的馬車早已走了,好在拓跋凌雲是騎著馬趕來的,當下一個飛身上了馬背,沿著官道催馬緊追。
不出片刻,便在大街上遠遠看到了六王的馬車。拓跋凌雲唇角一挑,哼,這回看他還怎麼躲。馬鞭一揚,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越過了馬車,橫在街心,迫得馬車的車伕立刻拉緊了韁繩將車停了下來。
「怎麼駕車的?」隔著簾子,拓跋墨宇的聲音不悅的傳來。
「王爺,不是,是……」車伕驚魂未定下,舌頭都有些打結了。
「是我。」拓跋凌雲替他接了話,與此同時,翻身下了馬背,不待拓跋墨宇回應,一把撩起了車簾。
馬車內,拓跋墨宇沉著臉端坐著,在他面前趴著剛才那個奴才,還拿手捂在臉上。
「太子?什麼事這麼急?」拓跋墨宇臉上雖然不悅,聲音裡卻也不惱。
拓跋凌雲笑了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起,我果然應該是認識他的,所以,趕來打個招呼。」說著,目光轉向趴在車廂內的奴才,以著玩味的語氣湊近了些,道:「乖,抬起頭來,讓爺瞧瞧。」
那奴才戰戰兢兢的抬起了腦袋,本該是白淨的皮膚,臉卻紅腫得老高,眼神淒迷帶著淚光,不安的看向他。
竟然是一張他從未見過的臉!
拓跋凌雲頓時興味全掃,衝他吼道:「坐個馬車,你趴著做什麼?」
「他本來也是坐著的。」拓跋墨宇淡淡的開口,道:「剛才馬車停得急了,便摔下去了。」
拓跋凌雲一時理虧,心裡有種莫名的煩躁,罵道:「果然是笨奴才!」說著,重重的一甩車簾,回到了自己的馬背上。
他這是怎麼了?竟會把這麼一個奴才看成是他?搖了搖頭,拓跋凌雲一甩馬鞭,揚長而去。
馬車內,拓跋墨宇伸手扶起那個奴才,道:「你做得很好,回去找管家領點傷藥,再到帳房支十兩銀子,算是給你的補償。」
那奴才剛才還淚眼漣漣,此刻卻已是眉開眼笑了,連連道:「多謝王爺。」十兩銀子啊,要是每天都有這麼多銀子拿,他天天挨耳光也心甘情願。
而在去往六王府的另一輛馬車裡,沐蘭正疼得也是淚眼汪汪。兩邊臉都是火辣辣的疼。汐楓從衣服上撕了塊布條,蘸著藥水往她臉上抹,每碰一下,便讓她全身神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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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繃緊了。
「幹嘛下這麼重的手。」汐楓微嗔著,盡量放輕手上的力道。
「你以為我想啊?萬一被那太子發現,那就不只是打耳光,是要掉腦袋的。」沐蘭一邊皺眉忍著疼痛,一邊解釋著。
汐楓手中的動作停了停,道:「你受苦了。」
說到受苦,沐蘭便想到牢裡的蕭翼,跟他比起來,她這點傷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了,汐楓,你說,我們真的能把他救下來嗎?」雖然在蕭翼面前她說得信誓旦旦,那也只是不想讓他擔心,讓他重燃生的希望。可事實上,她心裡卻是一點譜也沒有。
汐楓看她臉腫成了這樣,心裡想的卻還是救人,輕歎了一聲,道:「總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便去劫法場。」
「傻瓜。」沐蘭瞪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想一個還沒救出來,還倒搭進去另一個。」如果是注意的敗局,她絕不會讓他去冒這個險的。就算真要這麼做,那個人也該是她。
兩人回到王府時,拓跋墨宇剛好也到了,幾人一道進了中廳,拓跋墨宇忙叫小昊子去冰窖裡取些冰出來,給沐蘭敷臉。
「呀,沐蘭,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出什麼事了嗎?」聽他們回府了,清舞急忙趕了過來,看到的便是沐蘭腫著一張包子臉狼狽不堪的樣子。
「出了點小狀況,太子也去了莊監寺。」沐蘭勉強衝她笑了笑,想讓她寬心,誰知牽動了臉皮,立刻疼得她直吸涼氣。
「太子?你們……被他撞見了嗎?」清舞立刻緊張起來,「他打你了?」
拓跋墨宇在旁接話道:「多虧沐蘭姑娘機警,不然的話就真的被太子揭穿了。」說著,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清舞沒想到他們此行竟是這麼的凶險,不禁也替他們感到後怕,「那麼,太子最後就這麼相信了你們,沒有再懷疑了嗎?」
「若是這樣,他就不是太子了。」拓跋墨宇道:「幸好我還算瞭解他,讓沐蘭姑娘和汐楓另雇了一輛馬車繞回來,讓咱們府上的馬伕頂替了她,太子追來時,沒查出個什麼,這才走了。」
這還多虧了汐楓跟去的時候另坐了一輛馬車,有兩個馬伕,才得以矇混過關。
清舞鬆了一口氣,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問道:「那麼,你們見到蕭翼了嗎?」
沐蘭點頭,忍著痛把蕭翼的狀況大致說了下,說到那封血書的事時,咬了咬唇,道:「現在看來,我收到的那些所謂的夏涼國送來的信,大概都是有人故意偽造的。」
清舞接道:「而你,因為這些信,跟君上鬧翻了,千方百計要來有窮。」想到自有窮和夏涼開戰以來,沐蘭的日子似乎就沒好過過,清舞從未曾經歷過這種後宮爭鬥,只覺毛骨悚然。
「當時,除了這些書信,我很難準確知曉夏涼的近況,加上信中的內容大多是真實的,所以,我從未懷疑過信的真假。」想到那段時間情緒的反覆,她和東陵無絕沒完沒了的爭吵,直到最後那封蕭翼的血書,讓她下定決心遠赴有窮,原來,都只不過是別人的一個計。
拓跋墨宇只略一思索,便將整個事件的始末想了個清楚,「那麼,寫這些信的,跟那個給咱們有窮發佈謠言,慫恿兩國交戰的人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了,至少是受同一個人的指使。」
清舞伸手握住了沐蘭的手,一直以來,她都羨慕著沐蘭的好運氣,能遇上像東陵君上這樣深情的男人,現在才知道,被這樣一個男人愛上也未必就是幸運的。
「你昨天說你知道是誰,那麼,救完了蕭翼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呢?要不要回去向君上解釋這一切?他應該會……」
「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沐蘭打斷了她的話,她不想提及東陵無絕,尤其是知道了這一切因果之後,怕想到他,就會有牽掛和顧忌,她現在需要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營救蕭翼的事情上,容不得自己有半絲猶豫和分心。
「是啊,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了。」拓跋墨宇語氣裡也感染上了些許沉重,原本,這些事是與他完全無關的,可是,這短短兩天裡,看到沐蘭所做的一切,讓他對那個叫蕭翼的男人的命運也有了一份發自內心的擔心。
今天不過是走了一趟莊監寺便如此的險相環生,要救人,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要不,我今天還是進宮一趟,試著找父王說說情吧。」無計可施之下,拓跋墨宇決定死馬當成活馬醫。
清舞忙道:「可你不是也說過,無憑無據,父王根本不可能相信你,說不定還會以為你勾結外國呢。你今天剛去過莊監寺,便又立刻進宮向父王求情,太子定會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治你個大罪的。」
她所說不錯,拓跋墨宇頓時沉默下來。
「依我看,還是我去吧,沐蘭對我這麼好,卻因為我的事而害得她的國家蒙受戰亂,如果能救下蕭翼將軍,也算是抵消一點我的罪過。」清舞站出來說著,「反正,我終歸是父王的女兒,他再怎麼生我的氣,總不至於要了我的命去。大不了,就是再被丟到別的什麼地方去,反正在西楚,我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不行,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冒這個險。」若要犧牲清舞去救蕭翼,拓跋墨宇是斷然不允許的,「我想沐蘭姑娘也不會想讓你這麼做。」
「你們兩個都不必再爭了。」沐蘭看了看他倆,心裡暖暖的,尤其是清舞,「這件事是榮紫璇給我設的陷阱,清舞和我都是無辜的,就算真要有人為這件事贖罪,那也該是她榮紫璇。」
清舞雖然隱約也猜到了,有能力做這件事的,大概只有那麼幾位,但親口聽沐蘭說出來時,還是有些震驚。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根本不可行。」清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又快要黑了,等明天一到,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汐楓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此時卻突然開口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三人都被他的話為之一喜,三雙眼睛朝他看了過去,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想到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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