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0章 :被那個人噁心到了 文 / 七秀
拓跋凌雲看了看伏在馬車旁乾嘔的汐楓,有些掃興的皺了下眉頭,道:「如此,便也只好改日了。沐公子家住何處?我也好擇日登門拜訪。」
沐蘭初來乍到,便是想胡謅個地方也編不出來,更何況,她躲他還唯恐不及,便道:「這個請恕在下不便相告,凌雲公子不是很相信緣份嗎?那咱們就有緣再見吧。」
「且慢。」拓跋凌雲自然不會看不出她百般閃躲之意,卻只覺有趣,見她急著要走,竟又叫住了她,衝她走了過來。
沐蘭背上一僵,難不成,他看出了什麼來不成?三人皆是屏息以待,暗中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拓跋凌雲卻只是走到沐蘭身旁,突然湊近她耳畔,壓低了聲音道:「其實,男人在極興奮的時候,也會尿不出來的,你之前倉皇而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說著,退後一步,優雅的笑著大聲道:「沐公子,後會有期。」
沐蘭整張臉都充血了,卻又不能和他糾纏下去,只得恨恨的瞥了他一眼,和清舞攙著汐楓一同鑽進了馬車裡,命車伕起行。
看她乘著馬車匆匆離去,拓跋凌雲臉上那抹笑意裡興致不減。即便是她什麼都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在有窮國,還沒有他拓跋凌雲查不出來的人。
馬車裡,終於逃脫的三人皆鬆了一口氣,清舞瞥見沐蘭面色有異,不由問道:「沐蘭,太子最後跟你說什麼呢,怎麼你臉色這麼不好?」
「沒什麼。」提到這個,沐蘭有種想拿頭撞牆的衝動,急忙轉移話題道:「這次可多虧了汐楓機智,看不出來你平時那麼不愛說話,演起戲來倒還挺像的。」
汐楓一臉淡然,開口道:「我是被那個人噁心到了而已。」
沐蘭和清舞都為之一怔,既而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看來,汐楓也不是沒有幽默感嘛。
拓跋墨宇陪太子吃飯去了,三人進不了王府,只得先就近找了家館子隨便吃了點東西,又等了不到半個時辰,才把他等了回來,四人一道入了府內。
「小昊子,給三位貴客收拾幾間廂房,再準備幾套換洗的衣物。」安排三人在廳中奉茶後,拓跋墨宇便開始吩咐開來,又道:「還有,吩咐下去,府上有客的事誰也不許聲張。」
「奴才這就去。」小昊子機靈的打了個千,立刻便下去操辦了。
拓跋墨宇這才坐了下來,端起茶杯,目光卻看向沐蘭,道:「剛才吃飯的時候,太子多次旁敲側擊的向我打聽你,看來是已經注意上你了。我曾在洛城待過兩年,便謊稱你家是在洛城的一個商戶,咱們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你們三個結伴來京城遊玩,萬一有人問起,這些可別說漏了。」
「多謝王爺,讓你費心了。」難得他肯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收留他們,沐蘭心裡甚是感激。
「公主客氣了,只是你如今已經引起了太子的注意,在這京城裡行事就得特別小心,太子是個極具野心和手段的人,你們最好是辦好了事盡早離開。」拓跋墨宇叮囑著,但一想到她們要辦的這件事,又皺了皺眉,道:「蕭翼的事我已經命人去打聽了,遲些應該就會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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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沐蘭沒有想到他真的將她的事放在了心上,還這麼迅速的就差人去辦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謝他,道:「清舞都喚我沐蘭,王爺便也叫我沐蘭就行了,大恩不言謝,你的恩情,我記在心上了。日後若有我能幫上忙的事,沐蘭定當全力以赴。」
拓跋墨宇忙道:「沐蘭姑娘言重了,你既是小舞的朋友,便也是我拓跋墨宇的朋友,朋友之間就不必說這些客氣話了。只是,營救蕭翼的事你們要作好最壞的打算,恕我奉勸一句,救人之前,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自己。」
沐蘭也深知這件事很不容易,但她從不是一個知難便退的人,否則,她也不會在歷經重重阻難之後來到這裡。就算這有窮國再是凶險,她也要闖一闖。
晚飯時分,果然有人來府裡傳遞消息,拓跋墨宇知道沐蘭等人早已心急如焚,便叫那人入內廳當面回話。
那是一個看起來長得很不起眼的奴才,給拓跋墨宇行了禮後,便道:「奴才已經找莊監寺當差的朋友打聽過了,那個夏涼國將軍在牢裡過得可不怎麼好,挨了幾頓大刑,身上還有舊傷,牢裡的獄卒怕他挨不到行刑的日子,才找大夫給他拿了點藥,暫時倒無性命之憂。」
沐蘭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些,還是險些有點坐不住,強抑著心頭的激動,問道:「這位小哥,他既已被判了死刑,為何還有人要對他用大刑呢?」
不是只有要挎問什麼秘密的時候才會嚴刑逼供嗎?蕭翼是為了兩國休戰,自願被虜,堂堂有窮國,用這種方式折磨一個將軍,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那奴才看來打聽得甚是仔細,答道:「這都是齊王授意的。」
齊王?這個稱呼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沐蘭正要再問,拓跋墨宇已吩咐人賞了那奴才,將他送出了府去。
待廳裡只剩下他們四個時,拓跋墨宇才再度開口道:「齊王的事,沐蘭姑娘應該並不陌生。他是太子的親舅舅,早年也是一員戰場猛將,後來有窮沒什麼戰事了,便在京城閒置下來。太子的母妃深受父王寵愛,便求著父王封了他個齊王。沐蘭姑娘可還記得,當初你遠嫁西楚的時候,路上發生過什麼事?」
她出嫁時的事,拓跋墨宇怎麼會知道?沐蘭正覺奇怪,腦子裡卻突然靈光一閃。當初她和東陵無絕一路從夏涼到西楚,半道上的確發生過一件令她記憶深刻的事。
荒蕪的草原之夜,月光下的浴血廝殺,還有那遍地的殘肢和屍體,這些場景曾經一度讓她做惡夢。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焰風從某具屍體身上搜到了一塊令牌,那個時候,他們的確是提到了一個什麼齊王。
從她的表情裡,拓跋墨宇知道她已經想起來了,便又道:「齊王派兵在夏涼邊界伏擊東陵君上,結果卻反而全軍覆沒,還落下了把柄。事後,東陵君上給我父王來了信函,父王不得不給東陵君上一個交待,同時,也看出了齊王和太子的野心,便削了齊王的名號,將他關入了莊監寺,就連太子也連帶被禁足了一個月,又賠了西楚不少財物,這事才算平息。」
是了,蕭翼是當時的送嫁將軍,齊王吃了這麼大的虧,又不能拿東陵無絕怎麼樣,如今在牢裡見到了蕭翼,那自然是把所有的怨恨都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那,蕭翼在牢裡的處境便也可想而知。齊王雖被削職關押,但他是太子的親舅舅,他若想整治一個「獄友」,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王爺,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跟蕭翼見上一面了嗎?剛才聽說了他現在的近況,我怕即便是我們想到了法子救他,他也支撐不了多久。」沐蘭情急之下,哀求的看向拓跋墨宇,道:「只要有一線機會,哪怕是冒再大的險,我也可以一試。」
她眼裡那份真切的擔憂與堅定的意志讓拓跋墨宇有些動容,不禁問道:「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們夏涼國君都已經放棄他了,沐蘭姑娘為何還要為他甘冒這麼大的風險?」
沐蘭想了想,搖頭笑道:「這世上總有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非做不可以的事。蕭翼他能為夏涼捨棄一切,我便也能為了救他,不顧一切。」
這就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她要蕭翼活著,為此,她什麼困難都可以去面對。
「想不到這世間還有像沐蘭姑娘這樣有情有義的女子,或許你說得很對,這世上總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卻非做不可的事,你一個女子尚且可以如此,我若再袖手旁觀,豈不是連個女人都不如?」拓跋墨宇深深的看向她,道:「探監的事,我會盡量為你想辦法。」
「真的?」沐蘭沒有想到他會改變主意答應幫忙,半晌,才哽咽著道:「謝謝。」
拓跋墨宇只笑了笑,又慎重的道:「不過,莊監寺看守很嚴,即便是以我的身份,也絕不可能將你們全帶進去。所以,只能你單獨與我隨行。而且,不能出半點差子,否則,你我二人都有危險。」
沐蘭想也沒想便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萬分小心,你怎麼吩咐我便怎麼做,絕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我也去。」一直默默旁聽的汐楓突然插口道。
沐蘭知道他是不放心她,「可是,王爺說了,他只能帶一個人。你放心,我只是去見他一面,有什麼事我也能應付得過來的。」
汐楓看了看她,道:「我會在外面等你們,若是有什麼變故,你便叫我。」
「這樣也好,多個人多個照應。」拓跋墨宇替她應著,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進去,莊監寺裡關的都是身份特殊的重犯,能與我搭上邊的,似乎也只有齊王了。」
清舞聽到這裡,不可思議的道:「你要以探望齊王的名義進入莊監寺?這理由任誰一聽都會懷疑吧?」
他在京中一直是明哲保身,與太子本就比較疏遠,現在突然跑去牢裡看太子的舅舅,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拓跋墨宇倒是渾不在意,看向沐蘭,道:「沐蘭姑娘不是說即便是冒再大的險,也願意一試嗎?怎樣,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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