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8章 :有心挑撥 文 / 七秀
拓跋墨宇只聽汐楓在確認他身份之後,說有人要見他,剛才事發緊急,清舞那番打扮,他完全沒能認出來。此刻大家圍坐在一起了,也沒有外人,清舞這才看向他,開口喚道:「六哥,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拓跋墨宇一時有些不敢置信,目光打量向清舞,觸到那雙熟悉的眼眸,立刻便認了出來,「小舞?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六哥,你先別急,我的事自會慢慢與你說清。」所有兄妹當中,清舞與他感情最好,當下也不隱瞞了,道:「我是從西楚偷跑回來的,所以,還請六哥為我保密,不要洩露我的身份。」
若非多年的素養與定力,拓跋墨宇險些驚訝得自椅子裡站了起來,眸光中瞬間多了一抹震驚和嚴肅,道:「你竟然是從西楚逃回來的?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看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
清舞就知道,一番斥責自是在所難免的,也不爭辯,只默默受著,末了,才詫異的道:「六哥說的傳言,是什麼意思?」
拓跋墨宇見她一臉茫然,眼裡升起一抹憐惜,道:「你在西楚的事,六哥都聽說了。聽說那個夏涼國的陪嫁公主甚是厲害,對你施了不少詭計,極力挑撥我們有窮和西楚的聯姻,還設計派人誘拐你逃婚……你在西楚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可你是怎麼逃回來的?在那邊過不下去了?」
他語氣中的關懷讓清舞眼底情不自禁有些濕潤,可是,話中的內容卻讓她很是驚訝。
沐蘭反應比她更大,不待她開口,便對那拓跋墨宇道:「六王爺,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拓跋墨宇打量了一眼沐蘭和汐楓,道:「抱歉,剛才光顧著與小舞說話,還未請教兩位怎麼稱呼?是護送小舞回國的朋友嗎?」
沐蘭抿了抿唇,道:「我就是你口中那個甚是厲害的夏涼公主沐蘭。」既然要求他救汐楓,這身份自然是瞞不住了的。既然清舞信得過他,沐蘭也就跟著信了,又指了指汐楓,道:「他就是你口中誘拐清舞逃婚的那位,叫汐楓。」
拓跋墨宇沒有想到兩個當事人竟然就在他面前,頓時大窘,但同時也很是懷疑和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三個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說著,忙慎重的一把拖過了清舞,將她拽到他身旁去,道:「小舞,你怎麼可以跟他們走在一起?」
清舞自小便受著他的寵愛,知道他是擔心她,忙解釋道:「六哥,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在西楚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可沐蘭是我唯一的朋友,平時對我很照顧,也幫了我不少忙,她並沒有害過我。這次也是因為她,我才有機會回來再見到六哥。」
這些話,若非出自清舞自己口中,拓跋墨宇是不會信的。他看了看清舞,又將沐蘭和汐楓打量了一番,道:「他們兩個跟你回來,只怕是別有目的吧?因為那個蕭翼?」
不得不說,這個六王非常聰明,只這麼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他們的來意。既然他已經開了口,沐蘭也就順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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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道:「六王果然料事如神,沒錯,我和汐楓前來,的確是為了蕭翼。」
拓跋墨宇眼裡頓時露出一抹精芒,道:「你們可好大的膽子,敢直接闖到我們有窮國來。小舞生性善良,不諳世事,對於人心好壞,她還不具備準確的判斷力。你們究竟是怎麼誘騙她的,竟令她對你們如此信任?」
「六哥,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他們呢?」清舞有些急了,有些話本來不想說的,此刻也不得不說,道:「是我自己想回來的,我在西楚過得很不好。如果沒有他們兩個,我這輩子只怕都只能留在那邊,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拓跋墨宇聞言,好一陣心疼,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六哥。」
清舞便只得將自己嫁給東陵應弦後所過的日子都說給了拓跋墨宇聽,包括自己的侍女已經成為東陵應弦的寵妾,以及東陵應弦對她的厭棄。當然,她與東陵應弦至今都未圓房的事她便瞞下了沒說。畢竟,這個太過難以啟齒。尤其,還有汐楓在場。
「太過份了!」拓跋墨宇聽完後,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有窮國的公主,就算他真是對我們有窮有何不滿,你又有什麼錯?當初聯姻的時候,我們可沒強迫他們迎娶,竟然這麼待你!」
聽到他這番維護的話,清舞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這半年來所受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些許親情的安慰。沐蘭看她哭成了淚人,原本臉上便化了妝,這一哭,臉可就要花了,忙掏了條手絹遞給她,卻並沒有勸。
她已經壓抑得太久,也是該釋放一下了。
好一會,清舞才止住了眼淚,心情稍稍平復,道:「這些日子裡,幸好有沐蘭陪著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支撐到現在。她並沒有要求我陪她來有窮,是我知道她要來救人,主動要求與她同行的。」
聽了這些前因後果,拓跋墨宇這才信了,對沐蘭和汐楓道:「剛才多有誤會,得罪之處,還望兩位見諒。」
見終於得到了他的認可,沐蘭心裡自剛才便萌生的疑念便再也抑制不住了,開口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六王爺不信我們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剛才聽王爺說起那些關於我的謠言,突然有個問題想問王爺,還望王爺俱實相告。」
拓跋墨宇客氣的應道:「公主對我皇妹照顧有加,這個人情本王自是要代她還的,不知公主想問什麼?」
沐蘭深吸了口氣,道:「我想知道,有窮國突然向我夏涼發兵,是否與這些謠言有關?」
拓跋墨宇臉上一僵,一時沒有回答。然而,他這反應讓沐蘭瞬間便明白了,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有窮與夏涼鮮少有什麼衝突,這次的交戰,的確如你所說。當時,我們接到西楚傳來的消息,得知小舞在西楚倍受算計,所以,一怒之下……」拓跋墨宇解釋著,又道:「不過,既然連小舞都說這是子虛烏有的事,看來,這件事是另有端倪了。」
沐蘭整顆心都繃到了一起,問道:「那麼,請問王爺,你們所接到的消息,是什麼人傳遞來的?」
拓跋墨宇搖了搖頭,道:「這個本王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些是涉及兩國邦交的大事,本王並不怎麼參與政事。」
他這麼說沐蘭倒是相信的,作為王爺,若是沒那本事上位,便最好是韜光養晦,收斂鋒芒,「那麼,知道這件事的人有誰呢?」
拓跋墨宇答道:「當然是我父王,還有太子。」
提到太子,沐蘭便立刻想到了那個在茅廁裡背對著她撒尿的那傢伙,頓時全身又是一陣雞皮疙瘩。
「那,六哥能想辦法幫忙打聽一下這個事情嗎?」清舞在旁道:「這人的目的顯然是為了挑撥我們有窮和夏涼的關係,其居心還未可知,查清楚,對我們有窮也是有利的。」
拓跋墨宇自是知道這其間的貓膩和利害,卻皺眉看向清舞,道:「光憑我去說,父王和太子還不定怎麼想。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我替你隱瞞回國的事嗎?你不出面,便沒有人可以證實這件事的原委真假。」
清舞一想也是,連最疼愛自己的六哥剛才都還不肯相信呢,更何況是父王和太子了。
沐蘭握了握拳,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人幹的了。」這件事便是直接針對她夏涼國而來的,放眼整個西楚,誰會與她有這麼大的仇怨?況且,也不是任誰跟有窮國說幾句話人家就信的,此人若無一定的地位,有窮國國君會那麼果斷的便直接發兵攻打夏涼嗎?
當初,最先提出將清舞許給應弦的人,就是榮紫璇吧?
原本以為只是宮廷之中的爭鬥也就罷了,她萬萬沒有料到,這事竟會發展成兩個國家的戰爭,甚至,還害得蕭翼……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有窮國的議和條件是要蕭翼,這一切的一切,全是衝著她來的。榮紫璇!好狠的手段。
可眼下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縱使她心裡再怎麼恨不得將榮紫璇碎屍萬段,此刻,最最要緊的還是救走蕭翼。想到這裡,她話峰一轉,道:「六王爺,我剛才也說了,我們是為了救蕭翼而來。既然現在證實咱們兩國之間的矛盾只是一場誤會,你能不能替我想想辦法,救救他?」
「這個……」拓跋墨宇遲疑了片刻,道:「按說,你的事本王理當竭盡全力,可這件事遠非我能干預的,父王已將此事昭告天下,後天便是行刑的日子,這個想必你們也都知道的吧?」
「正是因為沒時間了,我們才不得不來找你幫忙啊。」清舞挽著他的胳膊,哀求道:「六哥,你這麼聰明,一定能幫我們想到辦法的,對不對?」
拓跋墨宇看了看她,實在不忍拒絕,為難道:「除非,能夠說服父王更改旨意,但你也知道,父王一貫只聽太子的。」
清舞自是知道他的難處,但想到沐蘭這一路的艱辛,想到她為了來救蕭翼捨棄的那些代價,怎肯眼見著希望就在眼前而放棄?咬了咬牙,決定道:「實在不行我就親自去見父王,跟他說明一切,讓他放了蕭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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