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4章 :終於恢復本來的面目 文 / 七秀
侍衛對她的話也不敢違逆,應道:「是。」又瞪視著戴正奇,示意他快點。
戴正奇往她面前挪了挪,侍衛卻不讓他近前,抬手攔住了他,戴正奇見狀,也就停了下來,對沐蘭道:「娘娘可知道,貴國那位被有窮國要去的將軍現在如何了?」
沐蘭萬沒料到他要說的秘密竟是與蕭翼有關,而且,聽他這口氣,似乎真知道些什麼,一顆心頓時繃了起來。但有這些侍衛在場,她還是努力抑制了一下自己聲音裡的情緒,問道:「莫非你知道?」
「沒錯。」戴正奇以一種同情的眼神看向她,道:「雖然不想承認,但娘娘的機敏在下也不得不讚歎。只可惜,娘娘再怎麼聰明,還是被一個情字誤了,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都看不透。」
聽出他話中的端倪,沐蘭心一沉,微微有些不悅了,道:「我道你要說什麼,原來不過是想挑撥離間,那就勸你省省吧,這招對我沒用。」
「娘娘若是不信,就自己去問問吧。」說到這裡,戴正奇聲音壓低了些,卻足以清楚的傳入她耳裡,道:「君上早已去了信到有窮國,要致那位夏涼將軍於死地。」
說完這句,他也不管沐蘭是何反應,逕自轉身先進了衙門裡去了。
沐蘭只覺耳邊一陣轟鳴,天眩地轉,眼前全是昨晚夢中蕭翼渾身是血的樣子。那個口口聲聲寵著她護著她順著她的男人,背地裡竟真的做了這種事嗎?說什麼真要去有窮也不攔她,只要多陪他留幾天,還親口讓焰風給有窮寫信,赦免蕭翼,難道這些都只不過是他的謊言?
沐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入衙門府的大殿的,直到,殿中眾人皆靜了下來,齊齊看向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了殿中,在她面前特設的一把椅子裡,坐著的正是東陵無絕。
沈孟忠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衝她抱拳見了個禮,道:「這位想必就是德妃娘娘了吧?臣沈孟忠給娘娘問安了。」
其它人這才知道,原來她就是那位嫁到西楚的夏涼公主,也紛紛跟著見了個禮。當中最驚訝的人當數李思譜了,雖然早料到東陵無絕身份不凡,卻怎麼也想不到他竟就是當今君上。而自稱是國師傳人的沐蘭,竟然是公主皇妃,再聯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情,不禁後怕不已。
若君上和德妃在他李思譜的管轄範圍內有個什麼閃失……
見沐蘭愣愣的連個禮也沒行,眾人的禮數更是直接無視,只直直的盯著他,東陵無絕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礙於好幾個臣子在場,只得若無其事問道:「德妃,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聲音讓沐蘭乍然還魂,也顧不得眾人在場,下意識便問道:「你有寫信去有窮國,讓他們殺了蕭翼,對不對?」
東陵無絕袍袖下的手微微一顫,臉上卻未露分毫異樣,淡淡道:「你這是聽誰胡說的?你昨日不是親耳聽到,朕是叫人赦免他嗎?」
「那,在這之前呢?」沐蘭並不傻,認識他這麼久,也深知,以他的脾性和手段,是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他臉上越是平靜,她心裡便越是不安,看著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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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說有,還是沒有。」
東陵無絕與她對視著,眼裡不知是怒,是疼,還是什麼,氣氛異常的凝重,殿中眾人直接僵立石化了,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見他半晌都不說話,竟還用那樣冷鷙的眼神盯著她,沐蘭只覺四肢發冷,腳下也有些虛浮了,「看來,這是真的了?你真的這麼做了?」
東陵無絕凝了凝眉,握緊了拳頭,道:「你這是在質問朕嗎?」
被她揭穿了,他便終於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了嗎?沐蘭涼涼的一笑,道:「我不該問嗎?聽您這口氣,莫非是想要定我一個大不敬之罪?」
東陵無絕已無暇去追究她是從哪兒得知的這個消息,她這般態度已然激怒了他,尤其,是她這般完全不顧及他尊嚴的在他的臣民面前為另一個男人這樣待他,「沒錯,朕的確曾經這麼做過,就算是這樣,朕需要向你交待些什麼嗎?你當時是怎麼對待朕的你可有想過?既然你都可以背棄誓言背棄朕,憑什麼要求朕要去善待那個讓你逃宮的男人?」
就算他是帝王,可同時他也是個普通的男人,試問,有哪一個男人可以做到如此大度,妻子為了青梅竹馬的男人跑了,丈夫還能心平氣和,若無其事的?
他說的句句在理,沐蘭聽在耳裡,卻是矛盾的心痛。的確,他能不追究她所犯的種種錯處,還一如既往的疼她,如今被她這般指控,任誰也會覺得委屈,會覺得受不了的。
可是,他竟然承認了。他真的做了那麼殘忍的事!卻還在她面前粉飾太平,將她瞞得嚴嚴實實,這讓沐蘭又覺得,自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不錯,你做任何決定都不需要向我交待什麼,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君上,不是嗎?」
沐蘭語氣突然變得很輕,那是一種任誰也聽得出來的輕蔑,道:「說到底,你也不過是為了滿足你征服的**罷了。你說過要得到我的心,你也的確為此而做了許許多多讓我感動的事。你說你東陵無絕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即便是人心。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與手段,你的確曾經做到過。所以,你容不得我對蕭翼好,因為那對你意味著失敗,你想要的只是一種全身心的佔有與掌控。」
原來,在她眼裡,他便只是這樣一個小人嗎?
東陵無絕拳頭握得卡卡直響,只覺得眼前的女人有種說不出的陌生,陌生到讓他心痛,「你是說,朕對你的那些感情,都只是一種手段,都是假的,是吧?那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朕面前放肆挑釁,包括你現在這番大逆不道的指責,憑的又是什麼?你覺得,朕是以一種什麼身份,什麼心態來任由你如此對待朕?若說只是為了什麼人心,你那顆裝著別的男人的心真就有那麼可貴嗎?值得朕放低尊嚴,任你辱沒?靳寧公主,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已經很久不曾稱呼過她「靳寧公主」,通常他這樣叫她的時候,便是真的生氣了。
可沐蘭並未因此而畏懼,只是淒冷的笑了笑,道:「說得多好聽,可你未免把你自己說得也太偉大了吧?在你眼裡,看到的便只是我與別的男人私通偷情,你何曾真的為我著想過?你是怎樣冷眼對待我的國家?不過是讓你寫封勸和的信,舉手之勞,我又何嘗沒有放低尊嚴苦苦哀求?這些,就是你所謂的真心?」
想到自己曾經一次又一次的求著他,而他一次又一次冷漠的拒絕,甚至是大發雷霆,沐蘭的心痛便再度加深,「在你眼裡,看到的只是兒女私情,男盜女娼,可對我而言,他是真正拿生命護衛著我國家的大英雄。你不幫我也就罷了,還在背後捅我一刀,還要跟我說,這只是因為愛我嗎?你不覺得這樣的你很可笑,很可怕嗎?」
「你覺得,朕對你的感情便是這麼骯髒,這麼自私是吧?」東陵無絕因激動而自椅子裡站了起來,殿中眾人早已聽傻了,見此,個個都跪了下去,努力在他面前縮小著存在感。
東陵無絕卻根本無暇多瞥他們一眼,燃燒著慍怒與痛楚的眼神直視沐蘭眼底,「朕才覺得你是個冷血無情,不可理喻的女人!既然你眼裡只看得到他,覺得他那麼高尚偉大,那你便去找他好了!」
「不必你提醒,我正是要這麼做!」沐蘭仰視著他,退後了一步,繼而毅然的轉身,朝外跑去。
這本是東陵無絕盛怒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可看她竟然真的掉頭就跑,一股怒火自胸腔裡升起,猛喝道:「你給朕站住!」
沐蘭卻是沖耳不聞,門口處的侍衛伸手要攔她,也被他一把用力推開,跑向另一邊存入著熱汽球的地方。
她還真想就這麼跑了?她以為他真不敢拿她怎麼樣嗎?東陵無絕鳳眸一斂,冷聲道:「把德妃給朕拿下!」
立時,所有在外面的侍衛立刻朝著沐蘭追了過去。東陵無絕也沒有乾等著,一甩袍袖,大步的追出了大殿。殿內的官員這才敢抬起頭來,相視了一眼,也都爬起身來遠遠的跟上。
沐蘭剛到了偏院,那些侍衛便已追到了跟前,未曾出動兵器,卻將她團團圍在了正中。隨後,東陵無絕便趕到了。
「你以為,你逃得過朕的掌心?」東陵無絕怒極了,冷視著她,道:「就算你能飛天遁地,朕也一樣有辦法,叫你寸步難行。」說著,對那些侍衛道:「把德妃的手腳給朕通通拷上,如若她再敢逃跑,便先廢了她這雙腿!」
儘管剛才便已說翻了臉,但東陵無絕這番殘酷的話還是讓沐蘭有些震驚,不由冷笑道:「你終於肯恢復你本來的面目了嗎?我倒差點忘了,一開始你便也是這麼待我的。」
東陵無絕眸子瞇了瞇,卻未心軟,道:「既然你說朕要的只是臣服與佔有,那朕就讓你好好的體會,這幾個詞的真正含義!」
與他公然作對,沐蘭早就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反正,與他為敵也不是第一次了,從上輩子開始,他們敵對的較量便已是注定了。
唇角一鉤,沐蘭漠視著他,道:「你若真夠狠,就把我殺了,否則,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休想我與你善罷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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