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0章 :逃跑 文 / 七秀
原來大家是被一把丟過來的山石砸中,當時大家都是背著身的,好幾個人腦門被砸了個正著。沐蘭一擊得手,拔腿就往山上跑。陸敬元反應也不慢,轉身就追。沐蘭早有準備,衣襟裡還揣了好些石子,邊跑邊扔,趁著他躲避之際,已竄入了林子裡。
一場追擊隨即展開,其它士兵也反應過來,被砸痛的那幾個更是罵罵咧咧要打要殺的提著刀緊追不捨。
沐蘭知道,自己一個人是斷然逃不過這麼多人的追捕的,不過,眼下多拖一會時間,也許東陵無絕他們能早些得到消息趕來,所以,她幾乎是使盡了渾身力氣,拚命的在林子裡跟他們繞圈子。
陸敬元不愧是個武官,竟也會些輕功,不出片刻便一個飛身截住了她。沐蘭剛想轉向另一邊,其它士兵已兵分幾路,圍抄上來。
眼看著眾人越逼越近,無路可逃,沐蘭突然抬手一揚,一包粉末衝著他們撲臉灑了過去。
要去有窮國這麼危險的地方,隨身怎能不帶點防身的武器,這包迷藥便是沐蘭準備著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這下全便宜了他們了。
迷藥的藥性很強,眾人才只吸到一點,動作立刻便遲緩下來,繼而兩眼一翻,軟倒在地。但像陸敬元這樣的老江湖,警惕心自不比尋常人,在她撒手的瞬間,便已開始了防備。沐蘭也未及細看,直接踩過那幾個倒地的士兵,拔腿就跑。
眼看著就要逃脫,身後突然有股勁風襲來,沐蘭還未及回頭,脖子便被什麼重重的擊了一下,頓時兩眼一黑,心裡暗叫不好,意識卻瞬間渙散,整個人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有人在低聲說著什麼。脖頸處的酸痛讓沐蘭很快便恢復了意識,卻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豎起耳朵聆聽起來。
「上面說了,那位沒解決之前,最好是先不要動她,你竟敢違令?」有人壓低了嗓門斥責著。
「大人放心,屬下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處,她死不了。當時的情形,屬下若不出手,她可就跑了。」另一個聲音應著,正是陸敬元。
「沒用,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先前那人語氣甚是鄙夷,片刻後,又道:「上面命令咱們見機行事,但務必乾脆利落,你的消息準確嗎?若有什麼差池,這可是誅九族的大事。」
陸敬元對這人頗為恭敬,應道:「大人放心,屬下已經探聽得很明白,那位腿傷了,已經不能走動,這正是咱們下手的大好時機。屬下叫他給他傳了話,他果然未敢輕舉妄動。」
先前那人這才讚許道:「幹得好,下一步便是讓他前來自投羅網,然後咱們便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陸敬元也得意的應著,又道:「不過,他若是不來呢?」
「他不會不來,這是上面的計策,只要抓著這女人,必能將那位引來。」先前那人語氣甚是篤定,道:「何況,我還有另一重安排,只要他一露面,保管叫他有來無回。」
這時,有腳步聲走了過來,兩人的談話頓時打住。不一會,便聽得又有一個聲音道:「大人,那邊已經佈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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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先前那人滿意的應著,接著,三人都朝外走去,腳步聲漸行漸遠。
好一會,沐蘭才意識到自己緊張得都快忘了呼吸,原來,這些人抓了她竟是要對付東陵無絕嗎?是什麼人竟如此的大膽?而且,還明目張膽的以官家的身份出面,再聯想到他們的談話內容,莫非,他們這是謀朝篡位嗎?
想到這裡,她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這些人還知道東陵無絕腿受了傷,看來是一路跟蹤,早有預謀。他是私自出宮,竟連個護衛都沒帶,對方既能調動這一帶的兵馬,再以她為誘餌,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結果。
必須想辦法逃出去,阻止這一切才行。
沐蘭支撐著起身,低頭一看,她身上的外衫竟然不見了!脖子上的玉珮也不翼而飛。
慶幸的是那些人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只除了脖子有些痛,身上並無其它傷處。環顧四周,這應該是棟被廢棄的木屋,房頂有些破,屋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扇緊閉的木門,空氣裡全是灰塵的味道,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住過。
沐蘭小心翼翼的挪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去。屋外光線也很是昏暗,如果她不是昏迷一天一夜的話,這會應該正是傍晚時候。屋外守著好幾個士兵,大概因為這處比較隱蔽,這些人臉上並不是很警惕。
屋子周圍便是高大的樹木,看來,她還在某處山林裡。
沐蘭心思一轉,抬手拍了拍門板。
「什麼事?」屋外的人立刻出聲喝問,頗有些嚴陣以待的意味,道:「如果是要方便,在屋裡就行了,門關著,我們什麼也看不見。」
看來,這些人給她整得弄出心理陰影來了。沐蘭挑了挑眉,道:「天都黑了,怎麼也不給點個燈?這麼黑,我害怕。」
屋外的人紛紛面面相覷,心裡都掂量著,像她這樣彪悍的女人,可能會怕黑嗎?
見沒人搭理她,沐蘭頓時眉頭一皺,往門板上踹了一腳,道:「喂,都啞了嗎?再不點燈,我只好自己想辦法出來了。」這屋子很有些年頭了,要破門而出也只是遲早的事。
屋外的人知道她不好惹,真要把門踹破了,更不好提防她。相視一眼後,有人應道:「我們只備了燈籠,可以給你一盞。不過,你得先退十步,如有枉動,休怪刀劍無眼!」
沐蘭依言往後退了退,道:「我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拿進來吧。」
不一會,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門板被人小心翼翼的用刀背緩緩推開,挑著一盞剛點著的燈籠遞了進來。
沐蘭被他們這鬼鬼祟祟的模樣弄的有些好笑,一伸手,剛將燈籠接了過來,那柄刀便立刻縮了回去,緊接著木門也被一把拉上,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城郊外十里處,三面環山,地界開闊。很久以前,這裡還是一片亂葬崗,後來逐漸被當地山民殆為田地,種上了大豆,放眼望去,一目瞭然,幾乎沒什麼障礙。
此刻,在這片土地的一隅,上百士兵押著一輛馬車停在路邊,嚴陣以待。馬車的車簾敞開,車門處坐著一個被黑布蒙住雙眼遮去了大半張臉,嘴裡還塞著麻布的素衣女子。
陸敬元提著刀,一遍又一遍的抬頭看天色,眼看著太陽漸漸下了山頭,通往城裡的路上竟然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該死的!不會是不來了吧?」提到的手都有些酸了,陸敬元重重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正說著,就見路的盡頭出現了幾個人影。所有人頓時為之一振,陸敬元眉鋒一皺,自語道:「明明說好了是只身前來,竟還帶了人?哼,弓箭手準備!」
不一會,人影便近了些,卻原來是八個鄉民打扮的漢子抬著一頂軟轎,轎子沒有搭簾,上面坐著個人,朝著這邊走來。
即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陸敬元依舊有些緊張的嚥了嚥口水,靜待著那副八抬大轎走近。
雖然地方開闊,氣氛卻非常凝重。相較於這邊的劍拔弩張,那邊抬轎的人倒顯得神態悠然,不慌不忙。
很快,雙方的距離便拉近了。陸敬元也終於得以看清,軟轎上的男子果然年紀甚輕,氣宇非凡,眉目間自有一股冷懾力,望之令人生寒。
陸敬元掏出懷中的畫像與面前的人比對了一番,喝問道:「據說,你就是那女欽犯的丈夫?」
軟轎上的人根本不正眼看他,只瞥了一眼馬車上的女子,冷冷道:「我人已經來了,可以放人了吧?」
就算他身份特殊,這種被人徹底無視的感覺還是令陸敬元心裡很不爽,掃了眼他們一行九人,料定就憑他們便是插翅也難逃,不由昂起了頭來,道:「本官奉朝廷之命,揖拿欽犯,你既是她丈夫,便也是主犯了,像你們這樣的重犯豈能說放就放?立刻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抗旨者,格殺勿論!」
軟轎上的男子依舊淡定漠然,道:「既然你們言而無信,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放便不放吧,我們走。」
說著,沖抬轎的人揮了揮手,示意掉頭走人。
陸敬元沒想到他竟會絲毫不管人質的死活,說走就要走,臉瞬間拉長了,道:「來了還想走?放箭!」
隨著這一聲令下,百餘支上了弦的箭齊發。箭疾如雨,朝九人罩了過去。
轎上的人似是早有預料,先一步翻身躍下,同時,抬轎的八名男子也迅速從轎底摸出長劍,揮舞著擋去飛來的利箭。轎上的男子翻下來的那一瞬,順勢將軟轎踢翻過來。沒有轎簾的軟轎頓時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男子只手支撐著轎底,拿它當盾牌,另一隻手握了長劍,直衝著陸敬元衝了過來。
「攔住他!」陸敬元怒吼著,同時伸手拽過了馬車上的女子,用刀架著退到了弓箭手身後。
距離太近,弓箭手拉弓上箭的空隙,男子已衝到了跟前,軟轎橫掃,便放倒了一片人,手中的劍更是不留情,所到之處,血花飛濺。
他驚人的臂力和身手差點將眾人震懾住,所有人俱都集中了火力朝他殺過來。其它八人身手也不弱,很快便衝上來與他聯手殺成了一片。
陸敬元見對方來勢洶洶,竟然顧不得眾人的死活,押著女子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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