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不能丟下他不管 文 / 七秀
說完這句,東陵無絕起身下床,甚至連外衣也沒披,就這麼決然的鐵青著臉離開了寢殿。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沐蘭心裡很是矛盾,既有些後悔這樣傷他,又覺得該是這樣的,是他欠了她。她有些惱恨這樣折磨他的自己,卻又覺得非這樣做不可。
難道說,是靳寧改變了她的心意嗎?沐蘭這樣想著,心底卻馬上有另一個聲音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她既佔用了靳寧的身體,替她為蕭翼說情又有什麼不對?是東陵無絕太過狠心,太不信任她了。對,就是這樣。
一早,果然就有侍衛前來通知她,去往龍潭山的馬車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啟程。而東陵無絕自半夜離開之後,就再沒見過蹤影。想到他說的那句「此生都不必再回宮」,雖然是她這樣要求在先,可真要離開了,沐蘭心裡卻仍是有些割捨不下。
「君上在哪?我想跟他告個別。」掙扎了好一會後,沐蘭終究還是決定再見他一面。
侍衛垂首應道:「奴才們只是奉命行事,君上的行蹤又豈是我等能打聽的,還請娘娘恕罪。」
一旁的玄冰玄素聽了,上前應話道:「德妃娘娘,君上早上有傳過口諭,讓奴婢們轉達,說娘娘若是要去辭行,便大可不必了,直接上路便是。」
他真就那麼狠心了嗎?連最後一面也不要見了?沐蘭心裡一陣揪痛,也罷,終是要離開的,不見就不見吧。沐蘭搖了搖頭,甩去那股莫名襲來的心痛,跟著侍衛出了宮門。
馬車就停在皇城東門,除了她所坐的馬車外,竟還有數十騎宮廷侍衛隨行。
沐蘭看了看這陣仗,對為首的侍衛道:「我既是一個人來的,再一個人回去便是,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你們都回去吧。」
那領侍衛頭子卻很公式化的回道:「奴才是奉君上旨意,護送娘娘去龍潭山。若無君上親自下令,奴才們定半步也不敢離開娘娘身邊,直到護送娘娘平安抵達為止。」
沐蘭唇角涼涼的一笑,說得倒是好聽,還不就是派人盯緊了她,怕她途中跑了嗎?卻也沒有挑明,道:「那就出發吧。」
回頭再看了一眼身後巍峨森嚴的皇宮,從此,這裡但再也與她無緣了。任憑心中那股不捨如何撕痛著她的心,她仍是義無反顧的轉身上了馬車。
兩天後,她再一次回到了龍潭山的行宮。一別數日,行宮內一切依舊,孟依青大概是早早的得了信,也顧不得輩份規矩,和清舞候在行宮外不遠處的涼亭裡候著她。
「回宮也不先跟我說一聲,一個人就跑了,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乍一見到她,孟依青張口便是埋怨,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微惱道:「聽說你這趟回去患了重病,怎麼沒多養些日子便又趕過來了?」
「想你們了唄。」沐蘭避重就輕的答著,歎了歎,道:「要早知回去後會是這樣的結局,我也就不跑這一趟了。」
孟依青拉過了她,先到亭子裡坐下,道:「你也太心急了,哀家都已經叫清舞寫信去有窮國替你說情了,你也不跟我們商量一聲就跑,你說你這路上要是出個什麼事,你叫我心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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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想?」
「你說什麼?」沐蘭剛一坐下便又激動的站了起來,「你們有寫信去有窮國說情?什麼時候的事?」
清舞見她與太后感情竟如同母女一般親厚,不由得很是羨慕,在一旁插話道:「就是發現你不見的那天,太后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德妃娘娘,你這回可真是不應該。」
「真的嗎?」沐蘭既是高興,又是激動的一把抱住了孟依青,道:「那,這麼說來,蕭翼也許還沒有死?」
看她因為那個什麼蕭翼反應竟這麼大,孟依青從一開始見到她的欣喜與安慰立刻又轉為了擔心,卻終究還是怕再刺激到她,只得道:「哀家是叫人飛鴿傳書將信送去有窮國的,至於他們的國君賣不賣哀家這個面子,就不知道了。哀家也算是為你盡了一份心意,所以,你也依哀家一回,安心的在行宮裡養傷,別再亂跑了。」
沐蘭與東陵無絕決裂的事兩人顯然是還毫不知情的。
知道蕭翼可能還活著,沐蘭又怎能再淡定得下來。但看眼前兩人殷殷的望著自己,她們為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她也實在不好再叫她們擔心,便只得點頭應著,卻還是忍不住又道:「那,能不能再寫封信去有窮國確認一下?」
「你呀。」孟依青一副沒救了的眼神無奈的直搖頭。
「這個蕭將軍是你什麼人?為什麼你會這麼關心他呀?」清舞是藏不住話的,懸桓已久的這個疑惑就這麼脫口問了出來,道:「在我們的國家,一個將軍若是能為國而死,是件光耀門楣的事,以一人之死,換得天下太平,這樣的人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就算,就算真的救不了他,你也不要太難過,因為他會活在大家心裡。」
「我只能說,他的生死對我很重要。」沐蘭這麼答她,道:「我不要他再做什麼英雄,我只希望他好好活著。所以,清舞,請你一定要幫幫他。」
再遲鈍的人,聽了她這樣的話,也能猜到些端倪了,清舞驚訝的看了看她,道:「你……你和君上不是兩情相悅,感情很好的嗎?怎麼你又對那個蕭翼……?」
孟依青在一旁也語帶雙關的道:「清舞說得沒錯,你再仔細看看,你愛的人究竟是君上,還是蕭翼?」
「當然是君上。」沐蘭想也沒想便衝口而出,「但,我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蕭翼受苦。」
清舞對她這種心情似懂非懂,孟依青則是一副恨不得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