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忘了他,永遠不再提起 文 / 七秀
東陵無絕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先坐下吧。」說著,在一旁的軟榻裡坐了下來,等沐蘭也坐定了,才再度開口,「說吧,你這麼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原因。」
雖然他面色並不顯露,但從他微冷的語氣裡,沐蘭還是感覺得出,他並不高興。可是,她已經想不到別的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道:「你當初答應過我,一有夏涼國的消息,便會寫信通知我。」
「是。」便料定她是為了此事而來,東陵無絕心裡那一絲絲冀望也瞬間化碎成灰。慵懶的靠入了身後的軟榻裡,他不以為意的道:「朕並沒有違約。」
沐蘭朝他挪了挪,道:「可您並沒有告訴我,有窮國向夏涼提出的條件是要交出蕭翼。」
東陵無絕挑唇諷道:「看來,你雖然身在宮外,消息倒依然很靈通。」
沐蘭也顧不得會被他懷疑,求道:「你能不能……」
「不能。」東陵無絕根本不等她把話說出來,便以著毫無商量餘地的口氣回絕。
沐蘭沒有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挪到他身邊來,抓住了他的手,道:「當初,是我倆一併為他和我的表妹指的婚事,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表妹年紀輕輕便守了寡。求你了,幫我救救他好不好?」
東陵無絕瞥了眼她緊緊握住他的手,臉上並不為所動,道:「真的只是為了你的表妹嗎?還是,不過是為了讓朕成全你的私心?」
沐蘭心中一震,急忙搖頭,解釋道:「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只是……不想夏涼失去這麼一位良將,求求你了……」
「沒有什麼?」東陵無絕眼裡掠過一抹痛楚,冷視著她,「你這是在騙朕,還是在騙你自己?沒有什麼你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什麼,你會不顧自己的身體,跑幾百里路趕回來見朕?」末了,他手上微一用力,從她手裡掙脫出來,一字一句道:「沒有什麼,你會連在夢裡也叫著他的名字?」
沐蘭腦子裡嗡的一聲,他這重重指控,讓她有些百口莫辯,「我知道,我很難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只是……有些心不由己……」
「好一個心不由己。」東陵無絕怒聲打斷她,猛的起身來,將她往軟榻裡一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痛心道:「當初你是怎麼跟朕說的?說什麼你心裡從來都只有朕一個,言猶在耳,現在這算什麼?」
「我沒有騙你……」沐蘭被他眼裡的怒意駭到,蜷縮在他懷裡,道:「我是因為相信你,相信你也會對我存著一份信任,所以才回來求你的。」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東陵無絕握緊了拳撐在她身體兩側,「你有在夢裡叫過朕的名字嗎?你有為了朕,千里迢迢的奔波嗎?你有為了朕,這樣口口聲聲向人哀求嗎?如果這些都還不足以證明你的心意,那你就是將朕當成了徹頭徹尾的傻瓜了。」
沐蘭凝視著他,淚水自眼底滑出,「那,你的意思是不再相信我了嗎?把我對你的心意也全否決了?」她真的只愛過他一個,如果,她只是沐蘭的話。
她也真的是心不由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意蕭翼的安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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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牽掛就像是刻在了骨子裡。她愛著東陵無絕,所以,她能理解這種強烈的感情。她無法去扼殺靳寧心中這份愛,也沒有這份力量去阻止。因為,愛的意志力是最強大的。她只要還存在於靳寧這身體一日,只怕都無法擺脫這種源自身體的本能。
她眼底的心傷與不安讓東陵無絕心裡也起伏不已,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懷疑自己的判斷力。明明,似乎能感覺到她的真心,明明,那眼裡的濃情那麼真切,可為何她的行為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向他揭示另一層殘酷的事實?
「讓朕相信你的真心,那你就證明給朕看。」
沐蘭眸中升起一絲希冀,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東陵無絕看入她眼裡,一字一句的道:「忘了他,永遠不再提起。」
沐蘭渾身一顫,最終,咬了咬牙,道:「你若答應救他,我便也答應你。」
「呵。」東陵無絕嘲諷的笑了一聲,「說到底,還是為了他是吧?為了他,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忍受,甚至,包括與朕這般情意綿綿,婉轉承歡,是嗎?」
沐蘭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想,也有些怒了,駁道:「你就只能看到這些嗎?難道,你的心胸狹隘到都不能容納人家在萬里之外喘口氣了?你對我的信任,原來也不過如此。」
「你說朕心胸狹隘?」東陵無絕一把伸手箍住了她的下巴,「朕對你的信任還不夠多嗎?你自己想想,你做過多少出格的事,朕可有放在心上?朕便是給你的信任太多,才會讓你如此放肆!」
他盛怒的臉近在咫尺,略顯粗重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這是她最最熟悉的樣子,是她每天都會在心底牽掛著的人,可如今,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卻是這樣的場面。
深吸了一口氣,沐蘭穩住自己的心神,道:「好吧,我不想再說了,說得越多,只會越加毀了我在你心裡的樣子。你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了,我這就走,你就當我沒有來過。」
她推了推他,撐起身來想要離開,突然,那冰冷的唇毫無預警的壓了過來,將她撲倒在軟榻裡的同時,也封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夾雜著愛與恨的吻,他幾乎是唇齒並用,狠狠蹂躪著那久違的柔唇。沐蘭感覺他幾乎是要將她咬碎了吞下去一般,疼痛之下,潛意識的便想掙脫開他,不想,她的反抗更加激起他心中的怒意,索性一把揪住了她胸前的衣物,用力一撕。
「嘶」的一聲,沐蘭只覺胸前一涼,身上的衣物竟被他強行撕扯開來,露出一抹桃紅色的肚兜。
東陵無絕似是對她的唇凌虐得還不夠,在她雪肩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嗯……」沐蘭緊閉著唇,伸手死死扣住了身下的軟榻,承受著他的怒火,強忍著不讓自己溢出痛楚的聲音。
「怎麼不掙扎了?」東陵無絕抬起頭來,薄唇沾著鮮血,有種說不出的妖冶,鳳眸微瞇,看著她,冷聲道:「你每次在朕身下表現得那麼歡愉,難道都只是偽裝的?」
說這話的同時,他突然拽住她的綢褲,用力扯下。
沐蘭蜷縮著身子,承受著他如利刃一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顫抖著手擁住了他,也顧不得肩頭的疼痛,吻了吻他冰冷的唇角。她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多靳寧才有的感情,她無法確定自己還能保有多久屬於自己的意識,所以,即便是他恨她,她也還是想要去愛他。即便他的目的是為了羞辱,她也只會留給他愛的記憶。
只是一個輕盈的吻,卻讓東陵無絕心裡面臨又一次的衝擊,她從未這般小心翼翼,讓他幾乎就要軟下心來。可那重嫉妒焚燒著他的理智,更想要狠狠的懲罰身下這個不貞的女人。
「想要取悅朕,好讓朕答應你的請求?」他嘴裡說著羞辱的話語,一心只想讓她也嘗嘗他心裡那種被油烹一樣的感覺。匆匆褪去了身上的長褲,將身一壓住她,「那就看你能不能讓朕滿意了。」
「呃……」沐蘭抱緊了他,將那聲悶哼埋沒在他懷裡。
「呵,原來,這樣直接的方式也可以讓你這麼放蕩?」東陵無絕在她耳邊肆意道:「是真的喜歡朕,還是,你天生便是這麼浪蕩?」
「我愛你,無絕……」沐蘭在他懷裡呢喃應著。
「真的嗎?」東陵無絕邪肆的笑著,「或許你應該慶幸,在朕身下的時候,沒有叫錯過名字。」
他的醋意可真是不小呢,沐蘭心酸的想著,這個上輩子欺負了她一輩子的男人,這輩子還是這麼的惡劣。當知道昔顏的死時,她想過要恨他,懷疑他,可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的愛。
或許,是時間讓愛變得濃烈。因為知道相處的短暫,才倍加珍惜,即便是以這樣錯的方式。
渲洩完了胸中的怒火,東陵無絕拾起一旁殘破的衣服丟在她身上,逕自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對門口守著的吳庸道:「傳令下去,沒有朕的旨意,德妃一步也不許離開寒午宮。」
屋內,沐蘭聽到這一句,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或許,她來皇宮找他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以為他終究能夠信她一次,會因她而心軟,卻原來只是高估了自己,反令自己身陷囹圄。
玄冰玄素不久後來到了南書房,給她送來了套乾淨的衣裳,並告訴她,東陵無絕已經留了話,從今天起,她便住在他的寢宮,哪也不許去。
洗澡時,肩上的疼痛讓她這才注意到,他竟在她肩窩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牙印。沐蘭不禁浮起一絲苦笑,這個傻瓜,種下這樣的印跡又有何用?這不過是別人的一具軀殼。她因著這靳寧的身份,才能得以與他再續前緣,只不過,世間哪有那麼多便宜可佔,她佔了靳寧的身體,如今也要被迫承擔起這個身體的一切情感與責任。
晚膳時分,東陵無絕才再度回到了寒午宮,也不知在哪洗過了澡,換了身常服。兩人在飯廳相見時,那張俊顏依舊如走時那般冷峻,目光深邃得滲著一絲寒意,涼涼的自她身上掃過,一言不發。
雖然心底有無數個聲音在叫囂著讓她想要再度請求他,但沐蘭最終還是克制下來,在他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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