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中毒 文 / 七秀
正想著,青梅端著早膳回來了,剛進門,便見她眉眼間帶著些雀躍,迫不及待的道:「娘娘,奴婢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說著,沖佳茹姑姑眨了眨眼,道:「姑姑真是未卜先知,皇后娘娘還真是病得不輕呢,聽說昨晚御醫在鳳傾宮守了一個晚上,這會皇后還不見醒呢。」
哦?這麼嚴重,難道是真病了?沐蘭詫異的想著,也興許是那榮紫璇憂思成患,積勞成疾,所以就病來如山倒了?
「那,君上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這話沐蘭也不知怎地就問出了口,她記得昨晚吳庸來報時,東陵無絕是沒有去的,不過後來就不知道了。
「君上?」青梅有些聽不懂,長平殿不像是錦福宮,地方有限,所以,她和青雪住在離這遠一些的偏角,並不知道東陵無絕夜裡來過。
佳茹姑姑見此,在一旁接話道:「寅時剛過就走了,還是吳公公過來伺候的,應該是直接準備去上朝了吧。」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沐蘭,道:「娘娘,君上對您的疼惜,這本是好事,不過,得君上寵愛的並不止娘娘一個,您要多留心才是。」
沐蘭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如今這節骨眼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展成變故。榮紫璇這次病得有些趕巧,只怕未必是好事。
都過去了這麼些天,也不知道莫言那邊安排得怎樣了?
東陵無絕出現在鳳傾宮已是早朝之後的事,榮紫璇仍在昏睡著,御醫診斷的結果是鬱結於心,體質虛弱,故感染風寒所致。
跟隨他而來的,還有莫言。莫言雖不比御醫,對奇難異症卻頗有些方法,聽聞皇后一直昏睡不醒,便主動請命要來替皇后請脈,東陵無絕知道他的本事,自是應允。
棉芳隔著紗帳將榮紫璇搭著絲帕的手了遞出來,莫言手指輕輕搭上去,只一會,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但只一瞬,便又恢復了平靜。
須臾,莫言收回手,站起身來,對東陵無絕道:「君上,臣的診斷結果與朱御醫略有不符。」
一直以來,朱御醫是唯一一個負責替皇后診脈的御醫,今天,他總算是知道箇中原因了。
東陵無絕頗有些意外,問道:「那依你之見,皇后的病是怎麼回事?」
莫言看了看朱御醫,對朱御醫眼中那警告的一瞥只淺淺一笑,道:「皇后娘娘之所以昏睡不醒,並不僅僅是因為風寒,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了停,才慎重的說出了那兩個驚人的字眼,「中毒。」
幾乎所有人都神色一變,朱御醫臉一拉,辯道:「國師大人,老臣還尚未老眼昏花,皇后娘娘若真是中了毒,老臣豈會看不出來?」
莫言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只因皇后娘娘的確是染有風寒,而這種毒的症狀恰恰也是如此。下毒之人非常謹慎,劑量用得非常少,所以很難讓人察覺,卻可以加重皇后的病症,這也是娘娘一直昏睡不醒的原因。」
東陵無絕眸光清睿的看向他,道:「你是說,七月雪?」
莫言低頭應道:「正是。」
「這怎麼可能?」棉儀棉芳震驚得脫口而出。
「為什麼不可能?」莫言聞言審視的瞥了眼兩人,就連東陵無絕也奇怪的看了過來。
棉儀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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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慘白,連忙搖頭道:「奴婢是說,宮裡管制森嚴,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大膽,敢對娘娘下毒。」
東陵無絕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們一眼,轉向莫言道:「德妃現在還被禁在長平殿,那瓶七月雪的毒藥也作為物證沒收在刑部,你現在說皇后中了七月雪之毒,莫非是指,這宮裡還有人有這種毒藥?」
莫言徐徐道:「事關皇后娘娘的安危,臣絕不敢妄言。」
東陵無絕點了點頭,命令道:「吳庸,立刻著人好好徹查,務必查出這毒藥的真正源頭。」
吳庸忙誠惶誠恐的應著,領命而去。
安排好了這一切,東陵無絕這才又看向紗帳內的榮紫璇,對莫言道:「聽說國師曾為德妃解過七月雪之毒,皇后的病,朕就交給你了。」
莫言垂眸應道:「君上放心,臣定當竭盡所能。」
「你們幾個隨朕走一趟。」東陵無絕對幾個御醫吩咐著,又對棉儀交待道:「皇后若是醒了,派人到寒午宮送個信。」說著,便領幾個御醫揚長而去。
棉儀嚅了嚅嘴唇,似是想說什麼,終究未敢說出口,和一旁的棉芳對視了一眼後,回頭對莫言道:「國師大人,皇后娘娘的病就有勞您了,請您務必要治好娘娘啊。」
莫言唇角揚起一抹迷人的笑意,道:「棉儀姑娘大可放心,皇后娘娘中毒未深,只需扎上幾針,再運功逼出體內的毒素,立時便可醒過來。」
「真的嗎?」棉儀棉芳眼裡一陣欣喜,忙道:「那就請國師大人快快動手吧。」
正所謂病急不避醫,兩人利索的掀起紗帳,準備隨時配合他的治療。
莫言這才得已看清帳內的情形,榮紫璇雙目緊閉,臉色略顯蒼白的躺在錦被之中,額角沁著一層薄汗,看樣子即便是在昏睡之中,也過得頗為辛苦。
看到這一幕,莫言眼底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等一個契機,這皇后病得還真是時候,正好給了他利用的機會。
哼,敢對他在意的人下那樣的毒手,也該讓她嘗點苦頭才是。不過,他卻沒有料到,做了七年的皇后,她竟還是處子之身,看來,她和東陵無絕的關係還真是耐人尋味呢。
既是如此,他就再送她一點禮物好了,也算是徹底的成全了他倆。
莫言不露聲色的拿出幾枚銀針,對著榮紫璇身上幾處穴道紮了下去。榮紫璇仍在昏睡之中,絲毫沒有意識到,就是這小小的幾枚銀針,將注定她這一輩子都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忙完了一切,莫言叮囑了棉儀棉芳幾句,表示可以正常用藥,不日便會痊癒,棉儀棉芳感激萬分的將他送出了鳳傾宮,這才匆匆趕回來伺候。
果然,不過片刻後,榮紫璇終於幽幽醒轉過來。
榮紫璇睜開眼睛四處搜索著,見屋子裡只有自己的兩個貼身宮女後,不由得失落起來,迫不及待的拉著棉儀棉芳問道:「棉儀棉芳,君上來過了嗎?」
棉儀棉芳連忙點頭,道:「君上當然來過了,還很擔心娘娘的病情呢,他還特意叮囑過奴婢,您若是醒了,就讓人立刻去寒午宮通報。」
「君上來了,你們怎麼也不叫醒我?」榮紫璇撫著仍有些昏沉的額頭,嗔怒著。
棉儀棉芳面色灰白,撲通跪下來,道:「娘娘,奴婢不敢隱瞞,是因為……出了意外,您,您中了七月雪的毒。」
「什麼?」榮紫璇險些跳起來,剛一動,又覺渾身不適,倒回了被子裡,臉上仍有些不敢置信,道:「這是御醫親自診斷的嗎?」
棉儀棉芳搖了搖頭,如實道:「是國師大人查出來的,也是他替您解的毒,不然,娘娘還不知道要昏睡到什麼時候呢。」
「國師?」榮紫璇眉頭一皺,一臉狐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卻一時又想不出有什麼問題。
「娘娘,您看,會不會……是她?」棉儀小心翼翼的揣測著。
榮紫璇想了想,搖頭,「她應該沒這個膽子,這裡面只怕另有陰謀。」
棉芳有些緊張的勸道:「娘娘,您可別再糟蹋自己的身子了,您這才有一點小病,便有人敢對您出手,您不知道,您這一病都把奴婢們嚇死了。」
榮紫璇咬了咬唇,眼裡多了一抹狠銳,棉芳說得沒錯,本以為生個小病無傷大雅,卻沒想到,竟有人膽子大到敢把手伸向她了。
可是,會是誰呢?德妃?慢說她還關在長平殿,而且,她也沒這麼大能耐。難道,真的是她?
哼,不管是誰,待她查出來,定要讓她付出十倍的代價!
這一次的徹查很快便有了結果,而且,結果還相當的出人意料。根據一個小太監的舉報,曾看到一個宮女神秘兮兮的進出過皇后的小膳房,經過排查,最後確定那個宮女竟是來自淑妃的淑芳宮。
接下來自然是幾個御醫前往淑芳宮進行徹底的搜查,結果,還真從一棵才動過土不久的樹下挖出了一個敲碎的藥瓶,裡面殘餘的藥粉經幾個御醫鑒定,正是七月雪。
淑妃早已駭得花容失色,忙跪了下來,道:「這不可能,我宮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君上,臣妾是冤枉的……」
東陵無絕臉上倒並沒有多少震驚,只淡淡的道:「你說是有人栽贓陷害,那麼是誰呢?」
「這……」淑妃一時答不上來,不禁對身後跟著一同跪下的宮女太監喝問道:「你們說,這瓶子是誰埋在這的?還不給本宮從實招來?」
宮女太監個個嚇得面如死灰,趴在地上,紛紛表示不知情。
看到這裡,東陵無絕也不再發問,直接對侍衛道:「把淑妃暫押長平殿,其它人,一律押入慎刑司,聽候審查。」
事情進展之順利與迅速連沐蘭也意想不到,不過,在這冷清的長平殿難得添上一個鄰居,倒也算是一件樂事。
淑妃本就是個嘴閒不住的主兒,即便是貶到了這長平殿裡,依舊是不得安生。沐蘭便是被她高昂的爭吵聲驚到,出得門來,便看到了一出熱鬧。
「怎麼,你們兩個宮女,也敢跟本宮爭嗎?告訴你們,這間房本宮住定了,你們馬上給我挪地方。」淑妃衝著青梅青雪冷傲的命令著。
她心裡本來就很不痛快,被遣進這種地方不說,連住的房子也那麼破,德妃那裡她自然不敢去爭,但是,區區兩個宮女,居然佔了那間最乾淨像樣的偏房,她自然不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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