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2章 送姐姐幾句話 文 / 曉雲
「原來是婷婷的姑媽，而且姑媽是來找楚後的呢。」段婷婷語笑嫣然，隨後上了馬車，姚莫婉覺得段梓桐不會無緣無故追出這麼遠，當即下了馬車。
不遠處，段梓桐赫然站在那裡，風起，裙裾輕揚，別有一番原動之美。
「晗月公主找莫婉有事？」姚莫婉踩著細碎的步子向前，行至段梓桐對面，淡聲問道。
「梓桐想送姐姐幾句話，有時候即便幸福就在眼前，可如果你不伸手，亦會錯失，別相信眼睛看到的，要相信自己的心，只要堅持下去，莫心姐姐會得到幸福的。」段梓桐緊了緊衣袖，終究沒有拿出『比翼蠱』的解藥，她與段婷婷約定，如果『比翼蠱』失效時，夜君清沒有愛上段婷婷，那麼段婷婷便會放棄，段梓桐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如果夜君清意志不堅定，他也不配得到姚莫婉的愛。
「多謝。」姚莫婉心知段梓桐是知道什麼的，否則也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番話，但她更清楚，她所要的幸福，並不一定要與自己有關。
與段梓桐再別，姚莫婉一行人踏上了去樓蘭的路，差不多十天的路程，算算時間，也不算太長，可姚莫婉卻發現夜君清有了一些變化。譬如此刻，夜君清正將汀月買來的包子最先遞到了段婷婷手裡，而非自己。
「是不是渴了？汀月，去弄些水來。」夜君清見段婷婷有些噎喉，頓時吩咐道。
「這荒郊野外的，奴婢到哪裡弄水去啊！」莫說姚莫婉，縱是汀月都覺得夜君清變的也忒快了，當初還求主子把段婷婷送走，這才幾天啊，居然把人家當娘似的供著，真是讓人火大。
「沒有啊……」夜君清說著話，眸子下意識瞥向姚莫婉身側的水袋。
「王爺，您可別打娘娘的主意，大家都有水袋，裝的都是一樣的水，娘娘喝的慢，可不代表娘娘不渴。」汀月氣極了，憤然看向夜君清。
「本王也沒說什麼啊？」夜君清覺得委屈，自己只是看一眼，難道看一眼也有錯麼！
「本宮不渴，婷婷，你先喝，前面就到集鎮了，再忍忍。」姚莫婉溫笑著將自己的水袋遞到段婷婷面前，心裡卻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她答應過南彊王，會成全段婷婷和夜君清，現在不是很好麼，她不用費什麼唇舌，夜君清自己就貼過去了，可心裡怎麼會苦呢，好像咽一下唾沫都似苦到家了！
「不用的，婷婷不渴。」段婷婷知道，這個世上，沒人抗拒得了『比翼蠱蟲』的威力，夜君清如今只是對自己稍加關懷，已經算是定力深的了。
「怎麼不渴，還是喝一口吧。」見夜君清自姚莫婉手裡拿過水袋，汀月正急的沒法兒，忽然一陣風起，水袋已然落在了殷雪手裡。
「這水時間長了，屬下這便找些新水回來。」自南彊離開，姚莫婉便不限制殷雪是否隱遁，隨她意就好，不過做隱衛習慣了，殷雪自出了南彊，除非有危險，否則一直未曾露面，此番出來，也是實在看不過去了。
夜君清見殷雪如此，雖有不願，可也不敢聒噪，遂在等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後，殷雪姍姍來遲。
「找到水了？」夜君清狐疑看向殷雪，卻見殷雪手中的水袋空空如也。
「回主人，汀月果然有見識，荒郊野外，當真沒有水源。」殷雪一語，夜君清氣的鼻子都歪了。
「不對啊，那之前袋子裡的水呢？」
「讓殷雪倒了。」殷雪肅然開口，前無尊稱，後無恭敬之態，面對夜君清，殷雪便似跟路人甲說話一般。
「姚莫婉！」夜君清有些怒了，這分明就是欺負人嘛！姚莫婉只覺得好笑，這關她什麼事呢，由始至終，她可沒說一個不字。
鑒於汀月和殷雪投過來的殺人鞭屍的目光，夜君清頓時止聲，遂扭頭不再看姚莫婉，而是將視線轉移到段婷婷身上。
天色見晚，姚莫婉等人便在臨近的小鎮裡過夜。
客棧內，夜君清先是將用罷晚飯的段婷婷送進客房，之後折返，猶豫了半天，終是說了一句話：
「明日本王帶段婷婷先回濟州，樓蘭王那裡就拜託你了。」夜君清語氣十分謙和。
「好啊。」姚莫婉沒有意見，只是端著瓷碗的手停滯一下。
「嗯，讓汀月跟著一起回濟州吧，路上也有個照應，畢竟本王和段婷婷男女有別，諸多不便。」夜君清似是無意開口。只是姚莫婉還沒發話，汀月頓時起身，決然看向夜君清。
「誰若逼汀月與主子分開，汀月就一頭撞在柱子上，血爆當場！」汀月似銅鈴般的眼睛狠狠瞪向夜君清，厲聲大吼。夜君清噎了下喉嚨，忽然想伸手去接，生怕汀月把眼珠子瞪出來。
「那就換殷雪怎麼樣？」夜君清輕咳了兩聲，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可他實在覺得姚莫婉對段婷婷有很大偏見，再呆下去，段婷婷或許會受更多苦。
「不怎麼樣。」虛無之處傳來聲音，夜君清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基於汀月和殷雪的極力反對，夜君清終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適夜，姚莫婉獨倚窗欄，遙望繁星，水樣的眸裡，找不到星星熠熠的光彩。
「娘娘，奴婢真不明白，王爺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他也不想想娘娘為他付出了多少！」汀月跟著姚莫婉久了，本也養成了沉穩的性子，可現在，她真是沉穩不下去了。
「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捧在手裡怕冷，含在嘴裡怕化了。」捲曲的睫毛微揚，姚莫婉輕舒口氣，唇角隱隱浮現一抹苦澀。
「喜歡？王爺真的喜歡上段婷婷了！這怎麼可以！王爺他不是……哼，算是汀月瞎了眼，原本以為王爺有情有義，卻沒想到也是個花心大蘿蔔，節操低到無下限！」汀月悲憤低吼。
「本宮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再有兩日便能見到哲兒，平日裡不覺得，現在還真有些想了。」姚莫婉轉爾看向汀月。汀月心知主子心情不佳，許是不愛聽自己嘮叨，於是緩身退了下去。
待汀月離開，殷雪飄然而落。
「如果你想說的和汀月一樣，那本宮不想聽了。」姚莫婉覺得頭疼，其實她真心沒有那麼偉大，在看到夜君清對段婷婷無限溫柔的時候，她的心，會痛。
「屬下只是覺得事有蹊蹺，夜君清素來不近女色，又豈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性情大變，這其中必有隱情。」相比汀月，殷雪還是理智的。
「是啊，的確不正常，可有什麼關係呢。」姚莫婉美眸微抬，神情淒苦。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