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1章 一日也離不開的 文 / 曉雲

    「王爺真是一日也離不開我家娘娘呢！」汀月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

    「就是離不開啊！她可是本王人質，若是被人看到她在莽原出現，豈不露餡了！不如這樣，你別去了，本王把姚圖接過來得了！」夜君清也不管汀月的話外之音，一臉期待的看向姚莫婉。

    「姚圖花甲年紀，王爺忍心讓他來回折騰？而且莫婉走了，王爺便可以肆無忌憚跟桓采兒**了。」雖然默許，卻不代表不在意，只要看到桓采兒粘在夜君清身上，姚莫婉還是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跟她**了，本王有什麼理由跟她**啊！本王心裡……」心，陡然一震，夜君清的話就這麼噎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口。本王心裡只有莫心，這句他對著姚莫婉說了差不多兩年的話，居然在這一刻卡殼了。

    姚莫婉停了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夜君清，清澈的眸彷彿秋日午後的湖面，風起時，蕩起陣陣漣漪。

    「本王心裡只有莫心……」夜君清勉強將這句話說的完整，卻早已不是彼時心境。

    「王爺真是……真是一點兒新意都沒有啊！汀月，走了！」姚莫婉抿唇笑著，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直至姚莫婉離開房間，夜君清仍坐在那裡，心底似被一根細線纏繞著，輕輕一拉，便覺難受。夜君清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會猶豫，若他的心不再只有莫心一人，那又是誰沒經過他的允許，闖進他心裡了……

    姚莫婉走的突然，以致於她離開行館時，殷雪正在廣寧執行任務，所以除了汀月，姚莫婉就只帶了流沙一人。半日的路程眨眼便過，當姚莫婉滿心歡喜走進姚圖的府邸時，竟然看到了一張她極不願意看到的臉孔。

    「三小姐，您來了！」見姚莫婉進門，姚圖激動迎了上來。

    「妹妹，沒想到吧，我們會在這裡見面。」輕柔的聲音透著森森的寒意，看著眼前容光煥發的姚莫婉，姚素鸞的心在流血。拜姚莫婉所賜，自她離開楚宮到莽原之後，本以為帶來的銀兩足夠自己風風光光的過下半輩子，卻不想一入莽原，她的銀兩便被人搶了去，身無分文，連填飽肚子都成了奢望。

    萬般無奈之下，她終是咬牙出賣自己身體，畢竟活著才重要，卻不想她才到郁春院，便被老鴇趕了出來。憑她花容月貌，竟然會被老鴇拒絕，這一刻，姚素鸞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姚素鸞就只能以乞討度日，風餐露宿，日曬雨淋，她不知自己受了多少苦，如果不是為了報仇，她或許沒有勇氣活到現在。

    「姚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姚莫婉聲音漸冷，她並沒有收到姚素鸞脫離管控的消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三小姐，二小姐知錯了，她跪求老奴，說是要親口跟您謝罪，老奴知道自己不該多事，可您與二小姐到底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姚圖知道姚震庭干的那些齷齪事，可姚震庭再怎麼無情，對他卻是仁至義盡的。尤其在看到姚素鸞蓬頭垢面的跪在自己面前時，姚圖心軟了。

    「姚管家，這次你真是錯的離譜。」姚莫婉說著話便欲轉身，以她對姚素鸞的瞭解，如果不是有制服自己的法子，她怎敢冒然將自己誆到這裡。

    「想走？已經遲了！」就在姚素鸞說話之時，房頂上突然響起一陣打鬥聲，緊接著一道黑影閃過，流沙口吐鮮血的跌落在地。

    「流沙！」汀月見流沙受傷，登時衝上去，卻被一隻冷劍攔了下來。

    「皇后娘娘，久違了！」青龍用手上的劍尖逼退了汀月，轉爾刺向流沙。

    「你敢殺了他，本宮即刻死在你面前！」千鈞一髮之際，姚莫婉倏的自髮髻上抽出銀釵，狠狠抵在自己雪頸處。

    「你欺瞞皇上，謀朝篡位，本就該死！」青龍狠戾低吼，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當真無法相信，那個癡癡傻傻的皇后娘娘，居然這樣有心機。

    「本宮該不該死由皇上說了算，你有什麼資格開口！」姚莫婉一步步走向青龍，深邃的眸滿覆冰霜。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三小姐！」姚圖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身體踉蹌著擋在姚莫婉面前。

    「姚管家！你害死娘娘了！」汀月狠狠跺腳，氣惱的看向姚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二小姐，這是你派的人？你不是認錯了？」姚圖恍然看向姚素鸞，眼中悲憤至極。

    「認錯？本宮有什麼錯？錯的是她姚莫婉！她居然裝癡扮傻欺騙皇上！她罪該萬死！」姚素鸞猙獰的笑著，笑的臉都變了形。

    「你騙老奴……二小姐，你讓他們把劍放下！求你！」姚圖猛的衝向姚素鸞，撲通跪在地上乞求，卻被姚素鸞狠狠一腳踹開，頭部與地面重重撞擊讓姚圖帶著懊惱和悔恨昏厥過去。

    「青龍！殺了她！」姚素鸞踩著暴戾的步子走到姚莫婉面前，深幽的眸迸發出冰森的寒意。

    「青龍，不管本宮傻，還是不傻，本宮都是皇后！而你，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侍衛，憑你一個二品的貼身侍衛，也敢逆天不成！」姚莫婉目色幽冷，心卻沒了底，或許這一次，她在劫難逃了。

    「青龍！別聽她胡言亂語！你在這裡殺了她，沒人會知道！如果不是她暗中幫著夜君清，夜君清根本沒能力和朝廷抗衡，她謀反，她才是逆天！」姚素鸞見青龍猶豫，激辯之時，突然自腰間抽出匕首，狠狠刺向姚莫婉。

    『光當』一聲，姚素鸞匕首落在地上，青龍的劍尖發出爭鳴響聲。

    「青龍！」姚素鸞氣的咬牙切齒。

    「是你殺了白虎？」青龍血紅的眸子迸射著令人生畏的冷光，聲音低戈深沉。

    「不是。」姚莫婉眸色堅定，冷靜否認。誰要是承認，誰就是傻子，姚莫婉暗自吁出口氣，憑青龍的愚忠，她有把握不讓自己把命丟在這裡。

    「是誰？」青龍劍尖倏的劃過流沙的左踝處，濺起一灘鮮血。

    「呃……」流沙沒有出聲，甚至沒皺一下眉頭。

    「燕南笙！」姚莫婉猛的上前，卻在看到青龍的劍尖觸及流沙右腳踝的時候強停下來。

    「是真的？」『噗—』又一灘血濺在地上，流沙狠狠咬牙，仍不吭一聲，可流沙越是這樣，姚莫婉越是心疼。

    「青龍！你若不想朱雀和玄武被人砍了腦袋，即刻給本宮住手！否則你信不信，本宮就算是死，亦有辦法將你的兄弟一個個送進地獄！」姚莫婉怒了，手中的珠釵猛的刺進一分，寒蟄的聲音彷彿是地獄執行的判官，血，自雪頸蜿蜒而落，宛如開在地獄的曼珠沙華，散著一股陰森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