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4章 我不會讓你那麼早死的 文 / 亦傾藍
風微涼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清晨了,身上的婚紗早已經被蘇伊聖替她換了下來,此刻她身上就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
兩個孩子都在一旁的小床.上睡著,他們都睡得很熟,可見昨天真的是累壞了。
蘇伊聖原本是守在她的床邊的,守到凌晨時才勉強睡著,但是卻是趴在床邊睡的,所以風微涼一醒,他便跟著醒了過來。
「我姐呢?她怎麼樣了?孩子,她的孩子……有沒有保住?」
風微涼醒過來之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風夏末。就連步非煙和不非歡都被她拋諸腦後,此刻,她唯一的擔心的是風夏末。
因為她知道,蘇伊聖絕對會將兩個孩子完好地找回來的,所以她無需擔心。
蘇伊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色有些凝重:「她在隔壁的病房,孩子……沒了。」
那一刀正好斜斜地插在小腹上,孩子還沒到醫院便已經留掉了。
而且,風夏末若還要孩子的話,最少也得等個兩三年。
風微涼不敢置信地看著蘇伊聖,多希望他告訴她,這是在和她開玩笑的,姐姐她沒事,姐姐的孩子也沒事。
可是等了那麼久,蘇伊聖都不曾再開口說過半句話。
孩子,她姐姐的孩子,就是為了救她才沒有的,這要她怎麼再去面對姐姐?
那個孩子,是他們盼了幾年才盼來的,可是卻就這樣因為她而沒了?!
如果,如果她能夠再謹慎些,那姐姐的孩子是否就不會就這樣沒了?肯定是的吧,如果她再謹慎些,那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的。
如果她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而是直接用輕功將姐姐帶走,那姐姐的孩子也不會沒了。
可是,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如果?
「微涼,自責是沒有用的,而且風……姐姐她會救你,就代表她已經在自己的孩子和你之間做出了選擇。看到你這樣自責,姐姐她也會難過的。眼下,我們與其在這裡自責,倒不如找出那幕後之人,替我們那個未曾謀面的侄子報仇。」
蘇伊聖輕輕地將風微涼攬進懷裡,他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沉痛。
說不自責那是假的,昨天的事情他也有錯,若不是他興奮過頭,疏於防備的話,那……姐姐她也不至於會這樣。
欠落的,他這輩子怕都還不清了。
「媽咪,爹地說得對,我們在這裡自責,那個害了末姨的人肯定會在背後偷著樂的,所以我們不可以光顧著自責,而忘了把那個製造出這些麻煩的人揪出來。」步非歡不知何時走到了床邊,眼眸還有些迷糊,顯然是剛睡醒。
「媽咪,末姨那邊你就別擔心了。小非煙決定了,等末姨出院之後,小非煙就搬到末姨家去,和末姨他們住一起。」步非煙的眼眶中有著點點星光,但是卻還在安慰風微涼。
「小非煙……」風微涼喊了步非煙一聲,卻發現自己此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媽咪,你可不能哭啊,小非煙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人家只是去末姨家住幾年而已,等末姨的孩子出生,小非煙就搬回來住。」
步非煙乖巧地笑了笑,眼中卻有著難以掩飾的不捨。
媽咪欠末姨一個孩子,那她就用自己來還。
「小非煙……」風微涼輕輕地將步非煙攬進懷中,眼眶中的淚花在打轉,可是卻並未掉下來。
這個時候,若她哭了,小非煙和小非歡也會跟著掉眼淚的吧?所以,她一定不可以哭,一定不可以。
步非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步非煙,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風微涼只是失血過多而已,所以適當地休息了一下,她便去看風夏末。
而風夏末卻一直沒有醒來,雖然醫生說她並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一連三天過去了,她卻始終沒有醒。
風微涼知道,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一連三天南傾落都守在風夏末的床前,幾乎寸步不離。風微涼看不下去了,直接點了他的睡穴,蘇伊聖幫忙將他扛到了旁邊的床.上。
幾乎整整三天不曾眨眼,就連飯也很少吃,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的。
這三天裡,蘇寫意也來過醫院幾次,可是每次都被蘇伊聖攔住了。
在城郊的一處地下室裡,那天傷了風夏末的那個男人被綁在一旁的柱子上。
三天來,童墨曜可一點也沒有虐待他,甚至還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原以為自己死定了的他不僅沒有鬆懈下來,反而更加恐懼。這個男人的手段有多殘忍他已經見識過了,他可不認為他會仁慈地放過自己。
這是他被抓來的第四天,沒有人來送飯,也沒有人和他說過半句話,他忽然生出了一種恐懼來。
地下室被人打開來,從上面的屋裡射下來了一抹光亮。
風微涼和蘇伊聖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蘇伊聖一臉平靜,而風微涼的唇邊卻泛著一抹詭異的笑。
她打開地下室的燈,緩緩走近那個男人。
男人的眼眸瞬間被驚恐填滿,是她,是那個女人!她果然還來了,今天,怕就是來取他的性命的吧?
擔心害怕地過了整整三天,她才出現,如果她當天就把他解決了的話,或許他還不會這麼害怕,可是,她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活的時間越長,他反而越害怕。
「這樣就害怕了?「風微涼挑眉,拉了張椅子在男人的對面坐下。
蘇伊聖也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但是卻一點要插手的意思也沒有。
他知道,即使他想替她動手,微涼也不可能答應的,姐姐的仇,微涼肯定會親自報。
男人驚恐地望了風微涼一眼,嘴唇動了動,但是卻什麼聲音都發佈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早死的。」風微涼邪魅地笑道,她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把精緻的匕首,在手中把玩了起來。
男人瑟瑟的抖了一下,想要求饒,但是卻不知如何開口。
這種時候,即使求饒也是沒有用的吧?
風微涼卻似未看見男人的臉色變化一般,她忽然站起身來,走到男人的身邊,用手中的匕首劃開了綁住他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