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變故 文 / 懵懂的少年
只見那一個個充滿活力的穴竅更如一顆顆有力跳動著的心臟,每次跳動都好似游龍吸水,一呼一吸間給人一種與天地共鳴的錯覺。
其內更是如汪洋的法力盈溢,較之於以前幾乎多出了四五倍。
至於他體內那些交錯的經脈,這時候也與之前有了雲泥之別。
那穿梭而過的經脈如一條條小型的蒼龍,交錯縱橫,其內法力滾滾,輕吟陣陣,顯得煞是蒼勁。
還有那散發著淡淡螢光的如玉骨骼,雖然顏色看上去愈加的晶瑩,可其強度卻是更加駭人。
且依舊處於深度入定中的步宮,從其身上所隱隱散發出的氣息來看,應該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狀況。
經過三次碎裂聲響過後的他,再度恢復了平靜。
見到這一幕,項靈兒眸子中的擔憂之色雖然弱了許多,但並沒有完全消散。
因為步宮這時候還沒有醒過來!
如此,時間緩緩流逝。
……
當在第三天再度來臨時,步宮週身的氣息才有了一絲絲異樣的波動。
因為此時的步宮,心神漸漸有了一絲復甦的跡象。
就好似一個懵懵懂懂初誕生於這個世界的新生命,想要努力睜開自己的雙眼;因為他可以感覺到只要一睜開雙眼,便可看到一片光明。
心神的緩緩回歸,伴隨著步宮體內那龐大氣血的轟鳴聲,還有那雄渾法力呼嘯而過的輕吟聲交雜一片。
此刻的他,就彷彿一尊即將甦醒的凶獸;小池外邊的項靈兒可清晰的感覺到,盤坐於小池中的那道血色身影體內所蘊含的恐怖能量。
那是一種一觸即發的狀態,那種若隱若現的強橫力量波動,讓處於塑體巔峰的項靈兒都是頻頻側目。
而與此同時,項靈兒和步宮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小池前方邊緣處的那尊白骨骷髏上,這時候也有著一抹不可察覺的異變陡現。
只見那夾帶著些許歲月痕跡的森森白骨上面,一絲極其細微的淡淡螢光迅速閃過,但那也只是一閃即逝並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
這時候的步宮,心神已經甦醒,但卻還是帶著少許的迷惘。
「嗯?這……這是……?」步宮眼帶茫然的掃視著自己的體內,眸子中有著些許掙扎之色。
「我好像記得,當時我來到這片空間,然後發現了這奇異空間中有一方神水小池,然後……」。
隨著心神的快速回復,他入此空間後所發生的的一幕幕情景,也是再度浮現在其心頭。
當記起所有之後,步宮心中頓時一沉;隨即心神迅速探入體內,開始仔細觀察起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如此片刻,步宮心頭的沉重與不安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狂喜之感。
眼見那一個個較之先前更加穩固,擴大好幾倍的瑩瑩穴竅;那一條條更加粗壯柔韌,如溪流般的經脈;還有更加純粹,更加強橫的肉身,以及好似玉器般的晶瑩骨骼……
體內的一切都已是大變了樣,感應著體內那磅礡如潮海般的氣血,雄渾似無窮的法力,還有那宛如凶獸般暗暗蟄伏的勁力,步宮嘴角也是微微翹起。
他對自己體內的這種變化極為吃驚,也極為滿意。
**變得更加的的強橫柔韌,更加的純粹;而且不管是穴竅,經脈還是骨骼臟腑之類的,幾乎都是經過了浴火涅槃一樣。
不當如此,此時的步宮感覺自己好似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天地,那是一種掙脫原本束縛的自在感。
神識五官也有了極大的變化,現在的他可清晰地察覺到空氣中那漂浮著的細小微塵,那是一種入微的境界。
「那所謂窺元境一重天初期的修士,也不過如此吧?」心底暗暗喃喃了一句,便打算睜開雙目。
因為這時候的他感覺渾身都是有點不自在,就好像自己被什麼東西給全身包裹住了一般,極為沉悶。
而就在他打算睜開眼的瞬間,一道流光自其前方那尊白骨骷髏幽幽的雙目中陡然射出;而後在不遠處項靈兒那有些愣神的目光中,急速鑽進了步宮的眉心。
見狀,項靈兒頓時急了眼,但卻一時間也無計可施;只能目含憂色,緊咬紅唇巴巴的看著步宮。
而此時的步宮雖然對那前方快速飛來的流光有了一點察覺,但還不待他有所反應,那道流光便已經是勢如破竹的沒入了其眉宇間,繼而對其識海強行衝了過去。
初一察覺到這點的步宮,心頭突然一跳繼而警覺頓生;隨即神識快速探入了自己的識海,他想要第一時間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衝入了自己的腦海。
待他神識探入識海中時,心頭則是突然一凜;因為他發現在其前方不遠處,有一道顯得較為虛幻的身影背對著他踏虛而立。
而就那道看上去極其虛幻且不怎麼壯碩的背影,卻給步宮一股巍峨的氣勢;但這種威勢尚還沒有讓步宮失了方寸,因為他曾經在那被封印著的凶魂身上同樣感受到過。
而且,當時那凶魂身上的氣勢,比眼前這道背影的威勢好似還要強橫的多。
只不過由於他腦海中戮紋的緣故,當時那凶魂身上的滔天威勢也並沒有對其神識造成什麼影響,更別說眼前這道虛幻身影了。
現在,同樣是因為戮紋的緣故,步宮雖然可以感覺到這到虛幻身影的那股巍峨氣勢,但對他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小傢伙,讓我佔領你的肉身,可使你立足於這片天地的巔峰,如何?」就在步宮念頭轉動間,一道帶著淡淡威嚴的聲音在其識海中迴盪開來。
而這說話的,恰恰是其前方背對著他的那道虛幻身影。
聽了這話,步宮一時間有點愕然,眼神中也帶有了一抹古怪之色。
因為他剛剛在識海中發現這道身影時,心中便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猜測;直到現在他才最終確定,看來這又是一道想要奪舍的殘魂。
想到此處,步宮眼皮跳了條,心也是安了下來。
便見他此刻嘴角微微勾起,眼神稍顯怪異的注視著前方那道負手背對著他的虛幻身影,道:「你是說,你想要佔領我的肉身?」。
當步宮問出這句話時,其前方那道負手虛立的殘魂卻是微微一怔:「嗯?一個個小小的螻蟻,怎敢如此跟我說話?」。
在他的心中,只要自己威勢一散發出來,這小小半步窺元境的螻蟻肯定會承受不住,到時候自己說什麼還不的是什麼?
而現在聽人家的語氣好像還帶著一絲絲的錯愕,這是怎麼回事?
想至此處,這道極為虛幻的殘魂身影才緩緩轉過身看向了步宮。
隨著那道虛幻身影轉過了身,步宮也大致看到了對方的容貌。
這是一個面容有些枯瘦的半百老者,只不過他鬚髮皆紅;而且那雙略顯滄桑的虛幻眼神中,還若有若無的跳動著兩團火焰。
當被對方注視著的時候,步宮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極度燥熱之感,這讓步宮心底有些駭然;看樣子,對方生前應該一名修有火系功法的丹元境老怪。
「小子,我剛跟你說的話難道你沒聽到嗎?」見步宮神色間不當沒有懼怕,反而還隱隱有著一抹古怪,這道虛幻殘魂也是瞬間暴怒了起來。
只見其雙目中隱約火焰繚繞,死死盯著前方面色淡然的步宮,而他氣勢也在不斷提升,想要在氣勢上壓倒步宮使之放棄抵抗。
這倒不是說他不想強行奪舍步宮,而是像他們這已類隕落很久的修士,本來他們的靈魂就在悠悠的歲月中會被逐漸消磨,只不過速度較慢而已。
故而他們一般在奪舍前,也不太敢過度消耗自己僅存的殘魂;否則的話即便能夠奪舍成功,他們也很有可能因為靈魂缺陷的緣故,而使自身修為境界恢復不到生前的巔峰狀態。
要知道,像他們這類死了一次再度奪舍的修士,其殘缺的神魂是不補回來的;除非有逆天的機緣,否則也只是妄想。
所以一般這類修士在奪舍前,基本選擇的都是修為遠低於他們的;當然你奪舍同階修士也不是不行,但那也的在他人的幫助下,或者你有一些準備的前提下才可以。
但即便如此,奪舍同階修士那成功的幾率也很低。
「嘿嘿……小子,你可真夠悲劇的,你這應該是被人奪舍第二次了吧?」就在這時候,步宮識海中那原本被封印的凶魂卻是嘿笑一聲。
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那剛剛還穩穩虛立的虛幻身影也是面色陡然一變,隨即其目光便立刻四處掃視起來。
而步宮目前的識海空間還不是太大,故而一番掃視下來,那虛幻殘魂也只是在步宮的識海中發現了一個黑線團,並沒有發現別的。
所以那虛幻殘魂在仔細搜尋了好幾遍之後,便是把目光落在了那黑線團上面;但對這個黑線團,他也不認識,第一次見到。
只是他看向那和線團的目光中,有那麼點出自本能的畏懼,繼而變得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因為這戮紋是步宮所有,故而外人是感應不到戮紋裡面的任何東西的;所以先前那虛幻殘魂,也沒有在進來的第一時間發現那戮紋中所封印的凶魂。
「你確定你要佔領我的肉身?」步宮語氣中帶著絲絲玩味,目光淡然的看著前方那道虛幻身影。
而這時候的那虛幻殘魂,也是在仔細感應了一番後,結果什麼也沒發現;而又聽步宮如此問,那虛幻殘魂也是有點惱羞成怒起來。
「小子,我乃丹元境巔峰的大修士,在這片天地間都是位於巔峰的存在,你可別不識抬舉」這時候,那虛幻殘魂語氣也是陰沉下來。
「哦?是麼?」對此,步宮卻是抿了抿嘴巴,嘴角處掠過一抹譏誚;隨即他眼神陡然一凜,其識海中也瞬間捲起一股神識風暴,向那虛幻殘魂身影捲了過去。
而且神識風暴表面,還有著幾條漆黑發亮的黑線浮現。
那虛幻殘魂見步宮竟敢直接對自己動手,心中也是怒火升騰,眼神中有著一絲輕蔑,單手揚起向那步宮的神識風暴拍了下去。
因為在他看來,步宮這種行為純屬蜉蝣撼大樹,不自量力。
但就在步宮的那神識風暴在快要接近他的時候,他心底卻不自禁的升起一抹淡淡的不安,那是一種不由自己控制的悸動。
這種情況,頓時讓他警惕起來;那看向步宮神識風暴的眼神,也突然閃爍不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