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收徒 文 / 過麼
轉眼，三天過去，陳晨每天好飯好菜吃著，除了住的地方差了點，還是蠻恰意的。
這一日，辛老再次出現在地洞，掃了陳晨一雙眼，很是滿意。
「小子，你的身體應該已經恢復了，該兌現你的諾言了。」辛老直奔主題。
早日將劍法弄到手，他也好早日安生啊。
陳晨站起身，冷眼瞧著辛老。
「小子，莫非你想反悔不成？」辛老眉頭翹起，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反悔？不，我是厚道人，不過，辛老，傳授我這套基礎劍術的人，曾經說過，這劍術只能一脈單傳，所傳的人，必須磕頭拜師，入我山門，否則寧願失傳，你老，想要我傳你劍法也不是不可以，跪下磕個頭就行，我也不考究你人品了。」
「你。」辛老吹鬍子瞪眼睛。
他六七十歲的人了，磕頭拜一個毛頭小子，這小子，是在找抽吧？
「師門規矩，我也沒辦法，其實磕個頭很簡單的，不痛不癢還沒副作用，磕個頭換套劍術，多划得來啊。」陳晨繼續念叨著。
「小子，信不信我一掌劈了你？」辛老怒目相視。
這小子，是吃定了他不會磕頭是吧？
當然，他卻是沒那個臉，給一個小毛頭磕頭。
就算是沒人看到，也足以讓他鬱鬱而終了。
「那您劈吧，最好用力點，我這人別的不咋地，就是骨頭有點硬，這點，你應該也清楚的。」陳晨試探道。
辛老這老傢伙給他服用了酥骨散這樣的藥，肯定是發現了他的劍骨了。
果然，辛老目光閃爍。
「小子，你一身骨頭很奇特，竟然晶瑩如玉，很想傳說中的天生劍骨，你是如何修煉出來的？」辛老這才想起這渣。
「咳咳，這可不是天生的，辛老，磕個頭，我就告訴你如何修煉，這可是我師門獨門絕技啊，向來都是一脈單傳，傳男不傳女，傳子不傳孫的。」陳晨乾咳一聲，繼續忽悠。
辛老心癢癢的，陳晨的劍骨，是他生來僅見，可是讓他拜一個毛頭小子為師，實在是難為情啊。
「小子，是不是拜你為師，你就傳授劍法？」辛老咬著牙，似乎有了算計。
陳晨心中一驚，這老傢伙，不會說真的不要臉了吧？
但表面上，陳晨狠狠的點頭。
「自然是如此，難道我還騙你一個糟老頭子不成，收你這麼一個老頭子做徒弟，我壓力很大的，你知道不？」
辛老狠狠的瞪了陳晨一眼，轉身就走。
「誒，老徒弟，你這是要去哪？」陳晨有種不妙的感覺。
忽然想到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很快，辛老又走進了山洞，在他的背後，跟著怯怯的辛棄。
陳晨這下知道自己遺漏了什麼了，不錯，正是辛棄。
「陳晨，我讓我孫兒拜你為師，你若是敢不真心傳他劍術，我就將你碎屍萬段。」辛老咬牙切齒。
這混蛋小子，竟然，竟然敢點自己，簡直就是氣煞老夫也。
辛棄有些不情願的走上前。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小哥哥瞬間變成了師傅，小傢伙情願才怪。
陳晨心中暗罵，娘的，還是被坑了。
「乖徒兒，起來吧，既入我門，就要懂得尊師重道，在傳授你師門獨門劍術之前，需要進行十項考驗，以磨礪自身，你可願意？」陳晨背負著手，一副得道高人的摸樣。
辛棄依言起身，正要回答，卻被辛老一把拉住了。
「小子，你想耍花樣？」
辛老是老油條了，陳晨一開口，他就知道陳晨拿捏的是什麼主意。
陳晨對辛老的反應早有預料，這老傢伙，不是省油的燈啊。
「辛老，你對劍術，瞭解多少？」陳晨不屑的問道。
辛老張了張嘴，這小子，看不出什麼修為，竟然敢問自己對劍術瞭解多少？
他的修為，足以做陳晨的祖師爺了都。
「小子，你什麼意思？」辛老怒了。
這小子是打臉啊，當著親孫子的面打臉。
「沒什麼意思，坐而論道而已，你若是願意，可以講講你對劍的瞭解，然後我再講我對劍的理解，讓棄兒自己分辨，誰是誰非，如何？」辛老越是憤怒，陳晨越是冷靜。
「哼，小子，你先說。」辛老不上當，當然，這跟他對劍術還真沒太多心得有關。
陳晨也不在意，當即開口。
「我先說也行，具體的我不多說，乃是師門秘密，我只跟你講一段師門往事，大約七萬年前，我師門一位祖師，二十歲前以一柄斷金切玉的寶劍，縱橫一郡之地無敵手，三十歲後，以一柄玄鐵重劍，縱橫一洲之地無敵手，四十歲後，以一柄木劍縱橫一國無敵手，五十歲後，不再佩劍，天地萬物，皆可為劍。」陳晨傲然的說道，心中卻在嘀咕。
「獨孤大俠，今日不得已，借你當師祖一用。」
辛老剛開始聽還不覺得什麼，可是隨著陳晨後面的話，卻是震驚了。
不再佩劍，天地萬物，皆可為劍，這是什麼境界？
超凡入聖，絕對的超凡入聖啊。
原來，陳晨這小傢伙的師門，竟然出過如此厲害的人物，難道？
辛老迅速腦補，心中狂喜，原本以為陳晨就基礎劍術特別，卻不想，俘虜他後，辛老就摸出他的劍骨，現在聽他說起師門往事，竟然有如此厲害的祖師，傳承必然很不一般。
「辛老，你覺得如何？」陳晨冷傲。
在辛老看來，這涉及到師門尊嚴，陳晨的態度，很是恰當。
「咳咳，小老二甘拜下風，陳晨，你若真心教導棄兒，我必有重謝，以後棄兒就是你的徒兒了，你如何教導，是你的事情，但有一樣，每三個月，我要檢驗成果。」辛老認真的道。
陳晨的四境界論劍，讓他都心癢癢的，恨不得年輕數十歲拜師，可惜，這張老臉現在拉不下啊。
「我既然收他為徒，自然會負責，不過，辛老，你家是不是祖傳的摳門啊，有這麼對待師傅的嗎？」陳晨很是不爽。
辛棄也期望的看著辛老，這拜師拜到地牢裡，可真不厚道啊。
辛老老臉一紅，卻不上當。
「陳晨，你若是真心實意教導棄兒，我自會將你當做貴賓，不過眼下，你卻只能呆在這裡，三個月後若棄兒的修煉成果讓我滿意，我必當向你請罪。」
說完，辛老凝視陳晨，很是誠懇。
這老傢伙，防範之心很強啊，陳晨無奈。
「行吧，棄兒，今天先給你第一項考驗，去，親自獵殺一隻山禽，自己動手做好孝敬給師傅我，記住，一切都要自己去做，自己去想，不能讓任何人插手，也不能聽任何人的建議，什麼時候你讓我吃的滿意了，這考驗就算是過了。」陳晨朝著辛棄勾了勾手，吩咐道。
辛老瞪了眼，這算什麼考驗？
正要說話，陳晨似乎知道他要不滿了，頓時戲謔的看著他。
辛老頓時憋住了，剛剛還說著徒兒是人家的，怎麼教導是人家的事，這個時候插手，似乎，有些不妥啊。
不過他還真不明白陳晨為何要讓辛棄去做這樣的事情，難道這是陳晨師門的獨門方式？
辛老弄不清楚狀況，決定先看看再說。
辛棄接到任務，雀躍的出去了，平時他是不能離開這山谷的，但現在要出去親自獵殺山禽，還要親自做好給陳晨開胃，讓小辛棄覺得很好玩。
不過從小就從來沒吃過苦的他，很快就嘗到了苦頭，哪怕有辛老在一旁看著，辛棄為了抓一隻山禽，也跌的渾身都是傷，差點就哭了鼻子。
辛老那是一個心疼啊，可是想起陳晨的囑咐，他又不敢幫忙，誰知道這裡面，是否蘊含著什麼玄機。
是以，明明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的山禽，卻讓辛棄足足花費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才偶然意外的抓到了。
但是隨即，這山禽要怎麼做，辛棄為難了。
他可從來就沒整治過吃的東西，向來，都是奴嫂管飯的。
辛老看著辛棄那糾結的小臉，老臉更是糾結啊，他看不出來，這做飯，跟練劍有什麼了聯繫。
但一想到陳晨說的那位師祖高人，辛老就明智的閉上嘴巴。
或許，真的有什麼神妙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晨看到了陳晨折騰出來的成果，一隻烤的跟焦炭一般的山禽。
陳晨一看這色相，胃部就是一陣翻湧。
「棄兒，這就是你這幾個時辰的成果？」陳晨雖然覺得反胃，但表面上卻和顏悅色，當得起名師的派頭。
辛棄點點頭，露出期待的神色。
今天中午的折騰雖然又累又苦，但卻讓他找到了樂趣。
「很好，起碼已經開頭了，來，自己親手嘗嘗自己做的山禽。」陳晨仍然一臉和氣。
辛棄為難的看著手中托著的焦炭，小臉要哭。
這東西，能吃嗎？
「棄兒，你要記住，你每做一件事之前，都要有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的準備，現在，把你自己親手做的美味，吃掉。」陳晨語重心長。
辛棄小臉糾結。
「師傅，真的要吃啊？」
「如果連這點自我擔當都沒有，你還練什麼劍。」陳晨冷冷的道。
山洞外面偷聽的辛老恨不得衝進去一巴掌拍死陳晨。
辛棄烤的東西有多糟糕他可是親眼所見，卻沒想到，竟然是給辛棄自己吃的。
那東西能吃嗎？
但辛老不敢衝進去，因為他覺得，陳晨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自己，似乎太過溺愛這孫子了。
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為了辛棄的未來，辛老只能忍了。
於是乎，辛棄悲慘的徒弟生活開始了。
每天在山裡轉悠，想方設法捕捉山禽，然後各種糾結如何弄的美味些，不過幾天，辛棄就瘦了一圈，渾身摔的到處都是青痕，而陳晨這傢伙，卻每天好飯好菜的吃著，完了還語重心長的教導一番。
結果就是，幾天後，辛棄在鳳棲山，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辛老看的老懷大慰，越發覺得陳晨還是有點水平的，至少，辛棄的身子骨，壯實不少。
平淡而有趣的授徒生活，一過就是小半月，辛棄的考驗，也從弄吃的，到數螞蟻。
「五米之外，你若是能一眼看出地上有幾隻螞蟻，算是練成第一步，然後是十米，二十米，徒弟，無論是做人還是練劍，眼神好壞，是很重要的。」那一天，陳晨吃著辛棄弄的色香味俱全的土法叫花雞，嗚嗚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