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分頭並進 文 / 過麼
夜,孫步宇盤坐在自己的小院內,手指不斷划動,仍然在回憶著今天和陳晨戰鬥時的感覺。
一道道虛幻的月弧,在他的週身出現,卻猶如沒有出現過一般。
唯有在月光下,才顯得有些痕跡。
和陳晨一戰,孫步宇收穫很大,差點,就可以窺破劍意門檻了。
冷月·秋霜劍,劍意如霜,清冷如月。
這就是他的劍。
不過他卻知道,自己和陳晨相比,還是有所不如,陳晨所施展的劍術,應該只是他劍法中的一部分,或者說,是一招。
和陳晨等人從來不去觀看其他人的比賽不同,幾乎陳晨的每一次上場,他都有關注。
就他所知,陳晨已經施展了三招完全不一樣的劍術,都是和今日和他對決的落日相差不多。
這,讓他壓力很大。
日月齊輝,對於他們雙方的刺激,都是巨大的。
日月相互印證,許多之前不圓潤的地方,都已經被他參悟了出來。
這讓他很是激動,就在這時,小院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孫步宇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時候還會過來的,唯有他的父親,孫興思。
「父親,你來了。」孫步宇收了手上的動作,站起身。
小院外,孫興思原本挺拔的身軀,有些彎了。
「我那天的話,你考慮的如何了?」孫興思心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今天在觀眾席上,孫興思突然後悔了,後悔將仇恨加持在孫步宇的身上。
這本是一個鍾情於劍的人,那一刻,他怕陳晨將孫步宇殺了。
但是隨後兩人竟然用那樣的方式結束比賽,卻讓他有些心裡膩味,而在回來後,孫步陽的母親的哭訴,讓孫興思煩惱的同時,那一點心思,也被淹沒。
「父親,我想走我自己的路,無論是家族,還是武子登科,榮耀聖都,都不是我的選擇,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參加完武子登科後,我會去遊歷大陸。」孫步宇堅定的道。
家族的牽絆,乃至於武子登科後的榮耀,對他來說,都會形成阻礙。
這是他這一戰明悟的結果。
「你。」孫興思臉色一變,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孫興思強自忍住怒火。
孫家能夠在他手中崛起道現在的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他多想孫步宇能夠接過家族的擔子。
可是這一切,看著孫步宇那堅定的面龐,看著孫步宇那閃亮的眼神,孫興思知道,不可能了。
「父親,保重,有一天,我會回來的,那時候我會讓家族站在巔峰,但絕對不是現在。」孫步宇說完,腳下一點,消失在小院中。
孫興思臉色變幻,看著已經人去院空的小院,咬牙切齒。
就在剛才,已經有人來找過他了,那是他無法拒絕的存在。
只是差一步,孫家就可以直接更上一層樓,可是現在,隨著孫步宇的離開,變得不可能了。
他知道孫步宇的性格,說走,那就真的走了。
「混蛋,都是那小子,如果不是他殺了陽兒,如果不是他讓宇兒臨戰明悟,我孫家何至於此。」
孫興思已經可以預料,一旦那邊知道孫步宇離開了,那他孫家,恐怕也要沒落了。
大兒子的死,二兒子的不聽話,離家出走,讓孫興思暴怒異常。
「陳晨,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希望被破滅,孫興思原本因為武子登科而壓制下來的怒火,終於極致噴發。
「來人。」
客棧小院,陳晨等慶祝完畢,已經回來,雖然拿到了洲府比賽的資格,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浪費時間,已經在房間中修煉。
陳晨運轉功法,劍府內元靈之劍吞吐劍氣,每吞吐一次,劍氣都得到提煉。
擁有劍府,陳晨的修煉速度並不快,每次修煉出的劍氣,都需要經過元靈之劍提煉,將雜質除去,因此,陳晨的劍氣,卻是精純異常。
質量有了,數量,陳晨也不心急,修煉,本來就是水磨工夫的過程。
一遍元氣劍訣運轉完畢,陳晨感覺經脈微微酥軟,不由得歎氣。
他知道,自己的經脈,還是太弱了些,承受不住劍氣的多次運轉,無法像其他功法一般,可以不停歇。
劍府的存在讓他劍氣精純,而且不用擔心儲存量的問題,但修煉速度,卻是被拖延下來。
對此,陳晨卻是無可奈何。
有得,必有失。
就在陳晨剛想要轉而修煉龍神決的時候,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陳晨眼神一睜,翻身下床。
外面並沒有什麼響動,陳晨正要推開窗,忽然看到窗框下有一角白紙。
「暗堂懸賞,危險將至,宜早離去,後會有期,巔峰對決,取你人頭。」
看著紙上那猶如劍骨一般的字體,陳晨忽然笑了。
「如你所願。」
他,已經猜到送來這張紙的是誰了,除了孫步宇,還會有誰惦記他人頭的同時,還來通知他。
不過,暗堂嗎?
陳晨疑惑了,他對這個世界的組織,還真沒有什麼概念。
生長在臨鄉,偏僻的鄉下地方,陳晨能知道才怪。
孫步宇不可能跟他開玩笑,否則他就不是孫步宇了。
沒有猶豫,陳晨敲開了耶律齊的房門。
耶律齊看完陳晨遞過來的紙張,眉頭緊皺。
「陳晨,你麻煩大了。」良久,耶律齊憋出一句話。
「這怎麼說?」陳晨不解,難道這暗堂,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存在?
這時,關子等人也被驚動了,一起來到耶律齊的房間。
「竟然是暗堂?」關子和王峰苦笑。
「喂,說話不要只說半句。」陳晨不滿的道,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暗堂,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組織,經驗刺殺,暗殺,追殺,偷盜等見不得光的業務,既然你可以確定這是孫步宇送來的,那恐怕是孫家懸賞要你的人頭了,陳晨,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馬上就走。」耶律齊苦笑道。
老子懸賞,兒子通風報信,也算是奇葩了。
「這暗堂真的這麼可怕?」陳晨不解道。
能讓耶律齊他們如此忌憚,陳晨也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來。
「確實可怕,暗堂是黑暗世界有數的勢力,承接上至聚魂,下至凡夫俗子的刺殺任務,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不宜和他們碰撞,不要說你,十年前,聖都的一位大將軍,築胎期的修為,都死在了暗堂的刺殺之下,暗堂的懸賞一經發出,就是不死不休,你就算是想找孫家和解都不可能,所以只能離開。」王峰冷冷的道。
陳晨頓時感到寒毛刺骨。
奶奶的個熊誒,不就是殺了你個紈褲子弟嗎,竟然用得著這麼大陣仗。
「好了,不要多說,立刻收拾東西離開,晚了恐怕來不及。」耶律齊決定道。
「等等。」陳晨叫住了耶律齊等人。
「這是針對我的,和你們無關,現在不能走,要走,也要明天一早,我跟你們分開走,不就是見不得光的毛賊嗎,還能把我咋地,惹火了我,有機會去暗堂的總堂坐坐。」陳晨搖頭道。
「混蛋,你說什麼呢,我們是那種有難不能同當的人嗎?」關子火了。
耶律齊等人也是如此,一個個盯的陳晨發毛。
「師傅,要走帶上我。」光頭憨厚的說道。
陳晨就知道他們會反對,擺擺手,「你們還別不願意,我一個人目標小,他們想要找到我,可不容易,要是跟著你們一起走,我還怕被你們連累呢,耶律,就這樣說定了,誰敢說不,出來跟我練練,大不了一個個將你們敲暈了。」
面對陳晨的無賴,耶律齊他們還真沒法。
「其實,陳晨說的有道理,他一個人鬼精鬼精的,誰殺誰還不知道呢。」楊歡正經的道。
「就這麼定了,明天一早,我們在城門前分開,你們直接去元州府,參加半年後的比賽,順便幫我調教光頭,光頭,這本秘籍你拿著,不懂的問耶律齊他們,半年後我會去元洲府跟你們會合,倒是要是考校不過關,逐出門戶。」陳晨拿出一本秘籍,塞給光頭。
光頭哦了一聲,也知道現在不該說葷話。
交代完畢,陳晨放鬆下來,有黃金飛龍,他一個人要逃走,那還不是簡單的事。
第二天一早,陳晨等人吃了早飯,交代掌櫃照看好這已經屬於陳晨的小院,當即向城門走去。
為了引人注意,陳晨還專門溜躂了一圈。
「陳晨,你自己小心,你若是被幹掉了,我給你報仇就是。」關子拍著陳晨的肩膀。
陳晨翻了翻白眼,大哥,你會安慰人不?
「好了,就知道你們說不出什麼感人的話來,走了,回見。」陳晨騎上駿馬,一揮手,瀟灑的走了。
耶律齊等看著陳晨離開,一個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鐵山更是攥緊了拳頭,憋屈啊。
如果他們實力夠強大,陳晨豈能被逼的不得不獨行,將危險引走。
陳晨雖然沒說,但這裡是人都知道。
「我們也走吧,這樣的事情,一次,就夠了。」耶律齊冷冷的道。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現在的他們還是不夠強啊,否則,區區暗堂,豈敢來找他們麻煩。
眾人剛上馬,就要離開,奔赴元洲。
忽然,城門後一騎飛快而來。
「關子,等等我,我要跟你們一起去元洲。」一聲好聽的女子聲音,遠遠的傳來。
耶律齊等齊刷刷的轉向關子,關子手足無措。
「關子,你什麼時候勾搭了女的了,不厚道啊?」楊歡怪叫道。
很快,一騎飛奔而來,馬上,一個清秀少女拉了韁繩,一臉得意的看著關子。
關子的臉,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