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一死三傷 文 / 過麼
孫步陽一進來,就看到了陳晨等人,頓時小白臉一揚,煙粉飛散。
「嘔。」陳晨做了個乾嘔的動作。
昨天沒看出來,這傢伙,竟然還撲了粉的。
混蛋,孫步陽氣的直咬牙。
「小子,今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竟然剛當眾鄙夷他的愛粉,死有餘辜。
他身後的四怪也冷著臉,一個個眼神不善盯著陳晨。
他們已經知道,今天的主要目標,就是這小子,其他人弄殘就行,這小子,必須死。
「哎喲,我好怕啊,娘啊,你在哪裡。」陳晨怪笑著,手拍著胸脯。
哈哈哈,周圍的人都被陳晨的動作和怪調弄的哈哈大笑。
羅陽城誰不知道,孫大少不但有些娘,還依賴娘。
孫步陽撲了粉的臉直接就轉為青色了,掩飾都掩飾不住,咬著牙,冷哼一聲,走向擂台的一旁。
不跟死人計較,不跟死人計較。
擂台旁邊高出擂台數米的看台上,三個人影出現在哪裡,這三人一出現,擂台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許多人都在詫異,怎麼府主大人都驚動了。
「樂其,你非要我過來看看,到底是為什麼?」羅陽郡府府主白默林有些皺眉道。
他對於孫步陽的小動作也知道一點,不過沒在意,誰知道樂其突然找來,讓他來觀戰,若非他知道樂其這人還是很有本事的,若不是真有什麼不會驚動他,否則也不會來了。
「府主,你知道那臨鄉武府的,可是我帶過來的,我要你看的,正是他們,你放心,絕不會讓你白來一趟。」樂其意味深長的道。
另外一位,則是這次加賽的裁判,武府的老師王安,本來還有賣孫步陽一個面子的想法,接過樂其突然將府主請了過來,這老師也不敢做小動作了。
眼看雙方已經到來,王安走下擂台,宣佈道。
「因為雲山臨鄉武府遲遲沒來,武府本著不讓參賽隊伍缺賽的考慮,補錄郡府五隊,如今臨鄉武府趕到,所以特設一場加賽,臨鄉武府和郡府五隊同台競賽,生死不論,事後不得追究,兩隊勝者參賽。」王安像模像樣的先是做了解釋,畢竟這加賽是幕後操作的結果,總要有名頭。
看台上,白默林聽到生死不論,眉頭微皺,樂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露出詭異的笑意。
「現在有請雙方出場,規矩你們在預賽的時候,已經知道,規矩不變。」
話音剛落,孫步陽那邊,那虎背熊腰的漢子,已經打跨步上台。
孫步陽為了對付陳晨他們,竟然將他們請過來,讓他們很不齒,不過孫步陽開價夠高,反正也不影響自己接下來的武子登科比賽,四人也就出來走一趟。
漢子第一個出場,打著主意要將那什麼臨鄉武府的鄉巴佬一舉解決,免得麻煩。
這漢子,叫鄧超,本是羅陽城外的獵戶之子,擅長使用一柄野豬叉,力大無窮,因為性格沉默,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所以才被列為武府四怪之一。
「郡城武府,鄧超,候教。」大漢走上擂台,揚了揚手中的鋼叉,聲音洪亮。
陳晨看了一眼那鄧超手中的鋼叉,頓時笑了,這鋼叉,應該也有百斤重吧,扛著重劍,陳晨緩緩的走了上去。
「好一把重劍。」很多武子看到陳晨的重劍,眼神一亮,識貨的人不少。
「府主,此人劍法不俗,是我見過出劍最快的,也是出劍最重的,縣比的時候,臨鄉只有此人出手,其他人實力不詳。」樂其在台上小心解釋道。
白默林頓時來了興致,「最快,最重?」
這可是兩個極端。
「臨鄉武府,陳晨,候教。」陳晨登上擂台,手中重劍一指,傲然道。
「死。」鄧超已經知道此人非死不可,也不廢話,手中鋼叉化作一道疾鋒,直刺而來,那速度,比之一般的猛虎撲食,都要快的多。
一出手,竟然已經用了全力。
獵人出身的鄧超比誰都知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知道鄧超的人都知道,鄧超的本事,一個在力量上,一個在速度上。
當,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陳晨要遭的時候,陳晨的重劍準確的卡在鄧超鋼叉的雙叉之間,不但卡主了,身體更是動都沒動。
鄧超的怪力,竟然擋住了。
「好小子,再來。」鄧超雙眼爆發強光,已經試出出了陳晨的火候,力量速度都不比他弱。
鄧超興奮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麼一場玩鬧一般的比賽中,竟然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
但是鄧超想不到,勢均力敵,只是他以為的而已。
「就這點本事?」陳晨在鄧超抽回鋼叉的瞬間,冷笑一聲,重劍猛地揮出,力劍,蹦。
重劍瞬間點向鄧超的鋼叉上,鄧超大驚,立刻後撤數步,陳晨,竟然能夠直接擋住他的同時,順勢出招。
這般怪異的出劍方式,正是力劍訣竅之一。
「好一個蹦劍。」台上,白默林看的讚歎一聲。
「府主,我怎麼覺得怪異,蹦劍是這樣施展的嗎?」樂其小聲問道。
陳晨無論是擋住鄧超的那招,還是現在的蹦劍,都是基礎劍術中的基礎。
可是,怎麼總覺得不對。
「是有點怪異,看來這次來的不差。」白默林點頭。
鄧超後撤數步,額頭已經冒出冷汗,剛才若非他天生的警覺,恐怕手中的鋼叉已經被蹦飛了。
深吸一口氣,鄧超手中的鋼叉再次舞動。
「不是吧,這是鄧超的拿手絕活,野豬刺。」
獵人出身的鄧超,在進入武府之前,已經在靠著和野豬的廝殺中,自行琢磨了一套鋼叉絕技,也正是如此,才被破格錄入武府,如今他的野豬刺已經更加完善,在武府,都是有數的高手。
野豬刺以刺為名,鄧超瞬間,刺出三十三刺,刺刺不落陳晨的要害。
「來得好。」陳晨興奮了,手中的重劍瞬間化作虛影,像是沒有重量一般。
亂披風,一劍藏空百花殘。
叮叮噹噹,重劍與鋼叉碰撞如雨落玉盤,又如雨打芭蕉。
啪,劍光和鋼叉刺隱驟然消失,鄧超驚駭異常的看著陳晨,一動不動。
他的鋼叉,寸寸截斷,他的右手,手心被刺穿,滴落鮮紅的血液。
「本來你心有殺意,我應該殺了你的,不過到底是武府武子,就饒過你這一回。」陳晨收了重劍,冷冷的道。
鄧超,敗了,就這樣敗了。
不但他得意兵刃野豬刺被毀,絕招野豬刺被破,連握叉的右手,都被刺破,恐怕要修養一段時間了,武子登科賽,是不要再想了。
鄧超默默轉身,腳步沉重的走了下去,他知道,陳晨不殺他,已經是恩德,因為剛才他真的想殺了陳晨。
鄧超突然之間,後悔了,自己幹嘛要來趟這趟渾水。
台下,孫步陽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落敗的鄧超。
敗了,竟然敗了,這怎麼可能。
「好精妙的一招,快亂絕,到底是什麼劍法?」看台上,白默林半瞇著眼神,心中也是驚訝。
陳晨的亂披風劍法,第一次,真正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樂其已經呆住了,雖然他預料陳晨在縣比肯定隱藏了實力,但是也不該隱藏那麼多吧?
耶律齊等陳晨的隊友,嚥了嚥口水,陳晨突然展現出來的這招,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我靠啊,這傢伙,到底隱藏了多少後手,這一劍,我估計,現在的我,接不下。」關子苦笑道。
之所以說現在接不下,是因為他的大地絕刀還沒有練成,或許練成後,能夠接下。
「切,他就是個怪胎,我早見怪不怪了。」楊歡撇嘴道。
能練劍將自己練成肉身記憶的人,哪裡能夠用常理判斷。
光頭口水流下來,師傅這招,太帥氣了。
鄧超下台,孫步陽猶豫了,鄧超和其他三怪的實力,可是相差不多,這下要怎麼搞。
「郡府五隊,請上台,否則按棄權論。」武府老師王安已經知道自己做了件蠢事了,他就不該來主持這場比試。
陳晨的實力,已經讓他知道,武府要是要追究的話,估計參與的人,都要脫層皮。
所以在鄧超落敗的瞬間,王安的心態,瞬間公正了起來。
孫步陽聽到王安的催促,牙一咬,「一起上,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
比賽的規矩,可以一對一,可以一對多,也可以多對一,一般情況下,能一對一,誰也不會拉下臉來群毆,只是現在,孫步陽沒法子了。
這次若是贏了,他還能留點面子,若是輸了,那孫家都要丟人了。
其他三怪猶豫了下,看到孫步陽已經上去了,才不情願的跟上,剛才鄧超的下場,讓他們起了擔心,若是就這麼的不能參加武子登科,豈不是冤枉死?
「你叫孫步陽?不陰不陽的不陽?」陳晨等孫步陽上來,忽然問道。
靜,擂台上下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陳晨,又看看孫步陽,隨即,哄堂大笑。
孫步陽,好撲粉,好偎娘,可不就是不陰不陽。
「啊,混蛋,我要你死。」孫步陽被氣的暴跳如雷,拔出長劍,也不管三怪,立刻衝向陳晨。
三怪本來還想著磨磨洋工,看到孫步陽就這麼上去了,大吃一驚,也管不得那麼多,立刻抽出兵刃攻向陳晨。
不能參加武子登科是小事,若是孫步陽出了意外,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此時,他們別提多後悔了。
一句話激怒孫步陽,陳晨看到四人看似兇猛,卻亂了章法,不由得哈哈大笑,手中重劍順勢殺出。
亂披風,一劍藏空百花殘。
一柄重劍,瞬間無蹤,化作劍影重重,將孫步陽四人盡數罩住。
對上多人,同樣的劍招,竟然更犀利難擋。
台下的眾多武子頓時驚駭的連退三步,看台上的白默林騰的一下站起來。
砰砰啪啪,劍影很快消失,擂台上已經只有陳晨一人站立。
三怪半跪在擂台上,滿臉驚駭,還沒從剛才狂風暴雨般的劍影中回過神來,他們的手腳,各被打斷一隻。
而孫步陽,躺在地上,眼睛掙得大大的,眉心流血,一動不動,赫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一劍,三傷一死,陳晨手持重劍,傲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