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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鬼胎(下P1) 文 / 柒少·Mx

    「啥口號?」我不屑的撇嘴:「不就那啥天王蓋地虎嘛。」,「不是。」他搖搖頭,「難不成是日出東方唯我不敗?」張煜問,「當然不是啦。」那小子還是搖頭:「閻王爺是純爺們,可不練寶典。」,黃符擰了擰眉:「恆源祥,羊羊羊?!」,那小子「噗」的噴了一口血:「不好意思,恆源祥在陰間還沒有分店!我們鬼本身就有陰氣,犯不著穿毛衣。」

    「行了,別廢話了,到底是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們不就完了。」你個混到小子,哥還趕著辦正事兒呢,誰那閒得發慌和你在這兒對口號呢!

    他點點頭:「那好,你們記好了,口號就是,拉鉤上吊一百年,從此各掛東南枝!」我噗,這回換哥噴血了!閻王爺你太有才了!你這丫都上吊了,房梁整個豆腐渣,你當然只得掛枝上啦!

    我們進了鬼城,我心想著何苒恐怕就在這兒,但除此之外我比黃符他倆還更多一分顧慮,那個綁架七爺的生化武器妹子離開旅館時說過會在鬼城等我,難道,她早就料到我會到鬼城?還是說,綁走何苒的人就是她,或是與她有關?

    鬼城內街道寬廣,置身其中彷彿回到了千年之前,墨瓦青磚依舊是舊時模樣,來來往往的鬼一如奈何橋頭行色匆匆,沿街小攤茶樓一應俱全,只見一座不大的小茶館裡人聲鼎沸格外熱鬧。

    「節哀順變,人家都說我們鬼害人,還不是有些人讓咱干的,別難過了,說不定能把你家小伢找回來。」門前一個老太太摸樣的鬼歎著氣對一個紅衣女鬼說,女鬼一語不發的點點頭,她反身回茶館裡拉出一個女子,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睡裙,上面撕裂開道道口子,裸露出的雪白肌膚上劃開一道道血口,染得白衣血跡斑斑,女子一臉呆滯的被女鬼拉著手,在茶館內點燃的紅燭間落下修長的影子,在一大群沒有影子的鬼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我稍稍一愣,我衝向前大喝一聲:「放開那個女人,老子是鬼差!」,紅衣女鬼一嚇,她看我一眼拉著女人飛奔起來,女人竟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跟在她身後,我看著黃符和張煜大叫一聲撒腿就追:「那女人是何苒!」

    我們橫衝直撞的奔跑在佈滿塵埃的青石板上,女鬼拉著何苒過了街道,穿過一座木拱橋,一汪死水甚至聽不到船槳划破水鏡的輕響,烏篷船間傳來孤厲悠長的漁歌,女鬼轉身消失在了巷子拐角處,我們氣喘吁吁追過去,巷子分開了岔口,兩條胡同口各掛著一盞隨風微顫的白燈籠,隱隱約約照出胡同裡幽暗曲折。

    「走哪頭?」張煜問,「不知道。」我喘著氣,黃符跑到巷子口張望了一番:「兩頭都一慫樣,乾脆咱先走右邊,再走左邊!」

    「行。」我倆點頭答應,誰知我們剛要進右邊的巷子,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差爺,那女人在左邊。」,聲音嫵媚動人,參雜著幾分熟悉的語調……我慌忙一轉身,衣角飄飛,早已難尋蹤跡。

    我看著地上隨風飛起的花瓣一懵,那妹子到底想幹啥,她之前綁架七爺,這會兒還能來幫我不成?我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要說人命關天,剛剛看何苒的樣子,臉色蒼白的都快趕上抓她的女鬼了,我們必須快點找到她。我一狠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妹子照理是個陽人,沒準兒她看何苒可憐幫咱對付阿飄也不是不可能。

    「不如我們先走左邊吧。」我說著便往胡同裡跑,兩旁斑駁的牆壁狹窄滄桑,走在其中不由感到一分窒息,敞開的木門,古宅深院,枯死的柳樹歪斜著枝幹一如枯骨,院裡傳來陣陣哭聲,淒淒慘慘慼慼,飄蕩在院內狹窄曲折的廊橋裡……

    橋下池水一如城外河水般死寂,在廊橋掛著的燈籠搖曳的燭影下泛出一抹不清晰的暗紅,白蓮幽幽勝放,卻嗅不出絲縷芳香,撲面陰風盤旋著腐臭,廊橋盡頭,廳堂佈滿灰塵,堂中整整齊齊擺滿棺木,唯獨中間缺了一口,地上放著一座靈位,靈位前是一坨肉瘤般奇怪的東西,透著一抹鮮紅,四周包裹著一層泛著微白的薄膜,樣子極為詭異。

    紅衣女鬼哭著坐在靈位前,我們慌忙躲在門後。她抓起何苒的手,用尖銳的指甲在何苒手上用力一劃,何苒輕聲一哼,鮮血汩汩落在那團怪肉上,那團肉竟然微微蠕動起來。

    我看了一陣作嘔:「這什麼玩意兒?」,「看樣子像是胎盤。」張煜皺了皺眉:「我以前上山採藥,賣藥的時候在藥鋪裡見過,長得好像就是這樣的。」,「難道……」黃符聽罷一愣:「是鬼胎?」

    「鬼胎?鬼還生孩子?」我勒個去,這阿飄生活很性福哪,那還能結婚生孩子了,照這麼整,哥死了就不投胎了,我就在地府等媛媛,和七爺七姐一樣整個陰間夫妻,生活美滿不說還能省一大筆錢呢!

    「兄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黃符瞬間打破了我對生後美好生活的幻想:「能懷鬼胎的鬼都是生前臨產,結果難產導致最終腹死胎中母子雙亡的鬼,死後懷下鬼胎成母子鬼,母子相依為命陰間路。」黃符說著突然怔住了:「不對啊,如果是母子鬼,小鬼和大鬼是不會分開的,鬼卵已破,小鬼應該已經出生,大鬼在這兒,小鬼跑哪去了?」

    「哎,黃道長。」我看那女鬼將何苒的血慢慢滴在鬼胎上,我突發奇想道:「你看那女鬼的樣子,像不像養鬼仔?」

    我說著掏出兜裡黃符行前給我的木雕,木雕上染著暗紅的血跡,絲絲縷縷融入桃木之中。要說自從黃符給了我這東西,哥每天刺手指頭往上頭滴血養活遠在千里之外的十三。哎,咱這會兒體會到我爹的艱辛了,這當爹可不容易哪,跑到哪兒都得想著家裡的崽子,害的我這些日子可愛的小食指上整天貼了個創可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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