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舊事（上） 文 / 柒少·Mx
鬼婆倒上一盞茶，抿了一口娓娓道來：「清朝末年，內政混亂，又不斷有他國入侵，百姓民不聊生，哀聲連連。高家本住京城，卻非名門，時局動盪，日子本就過得不好，這下幾乎斷了生路，一家子人病的病，死的死，鬧到最後就剩下一個年輕子嗣。」
「這麼慘？！」我沒忍住一下叫出了聲，我趕緊對著祖墳方向一拜，我滴個乖乖，那位沒死成的祖先你太偉大了，還好你沒死，不然史書上就得少了哥這麼一位偉大的人物！
鬼婆看我拜完了她就接著說：「那人名叫高……高什麼來著的，別糾結名字，反正就是你們高家的某位祖宗，他本身一個粗人，別說什麼秀才狀元的，就是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眼看就要餓死在街頭上，恰巧遇上皇家徵兵，他當時想也沒想就去了，想著反正遲早都是死，這參軍了至少能混上口飯吃。」
我點點頭，不愧是我祖宗，雖然哥那可是高富帥，他就一**絲，不過人家那想法倒是和哥一樣！話說我撿著牌子當鬼差那會兒，我也是這麼想的來著。早死不如晚死嘛！
「當時朝廷軍隊連連大敗，急著找人頂上，招兵要求那只要手腳齊全是個人就行。你祖宗他就這麼進了軍隊，話說清朝皇帝是滿族人，漢族的地位自然低一些，軍隊稍好一些的差事都是滿人，漢人大多上了前線當炮灰，你那祖宗倒也是人品好，雖然是個粗人，但長得秀氣，被看上給八旗軍一公子做了個牽馬的小廝。」
你這不廢話嘛！我瀟灑的一擼髮梢，我高家長得帥，你看哥就知道嘛！咱這是遺傳！百年品質，始終如一！
鬼婆喝了口茶接著說：「這當小廝可比當炮灰好多了。這八旗軍鐵桿莊稼,受國家供養不說，主子還是個公子，這不到萬不得已那公子爺是不會隨便上戰場的，你那祖宗倒也就這麼過了一段還算安穩的日子。」
鬼婆說完上句歎口氣：「但清王朝到底是已經到了苟延殘喘的時日，更何況那些兵卒哪個不和你祖宗一樣，就為了能多留一口氣呢？之前的軍隊沒多久就全軍覆沒，死的死，能逃得早就逃得沒影了。情急之下，那位公子就帶著手下的八旗軍上了戰場。敵強我弱，當時西方火炮用的已經很廣，可惜天朝閉關鎖國，用的炮火都很老舊，被逼無奈，就金戈鐵馬的展開了白刃戰。」
「然後呢？」我聽得心急啊，我想我那祖宗這一仗那肯定是展露鋒芒，從此深受重用，我就問鬼婆：「我那老祖宗是不是超神v5，搶出如龍，千里襲人，單挑百萬大軍，豐功偉績傳到了皇上耳朵裡，就這麼當上官了？」
鬼婆搖搖頭：「他確實是因為這一戰當上官了，但他那沒殺著人，倒是救了個人。你說那劍磨得再利，但比起火炮就什麼也不是了。八旗軍沒多久就陷入苦戰，你祖宗伺候的那公子不慎落到了外軍手裡，頓時整個八旗軍就亂了套，其他士卒大抵也都和皇家扯得上些規矩，為此丟了命都覺得不值得，一個個都丟盔棄甲跑了。不想你祖宗還真是個好人，雖說就是個做奴才的，但既受了恩，便對主子衷心耿耿，外軍看著八旗軍就是個紙糊的老虎嚇不倒人，晚上看守不嚴，你那祖宗就這麼趁夜黑把那公子救了出來，兩人連夜逃回了朝都。那公子和你那祖宗年紀相仿，性子耿直，不懂得勾心鬥角，因此在朝廷勢力不大，但卻是深受皇上喜歡。你祖宗救了他一命，他也不嫌棄你祖宗是漢人，就報給皇上，皇上念你祖宗功高，又恰巧人長得討喜便賜了賞賜，金銀珠寶不說，還給封了個將軍……」
我「哦——」了一聲，這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看來咱家不但長得帥是祖傳的，連道德好和人品好那丫都是祖傳的！
「你祖宗這一下便從那只想著混口飯撿條命的小百姓成了大官，話說這人一進官場，性子跟著變得也快。你那祖宗雖說大字不識卻是個機靈人，不但穩固和那位公子的關係，還慢慢和朝廷裡另外幾個將軍勾結，勢力是越來越大。偶爾一次去那公子家拜訪，發現了那公子還有個妹妹，年方二八，長得俏麗可人。席間二人眉來眼去竟然還一見鍾情了，後來日子久了擔心有一天紙包不住火，鬧出是非，便上門提親。那公子家裡父親早死，家裡大事都是他拿主意，看你祖宗和自己妹妹情投意合，又想著曾經救命之恩，便把妹妹許給了他。這下你那祖宗權更大了，成了皇室宗親。」
「那他怎麼就成王爺了呢？」你說，照這麼說，我那祖宗不也就是個姑爺嗎？怎麼就整上王爺了呢？
「別急。」鬼婆摸摸茶盞：「茶涼了，你先給我沏杯新的熱茶去。」
我屁顛屁顛給她老人家倒好茶，我雙手遞過去：「鬼婆您喝茶。」
「嗯，小伙子不錯，下次得換個茶葉，不然過了三開味道就淡了，記住了以後好伺候丈母娘！」
鬼婆喝口茶接著說：「這既然當上了將軍，那自然是得幫皇帝做事了，外軍逼得越來越緊，卻不想朝廷內的渾水也是越來越深，呆在皇宮裡著實已經不安全了。當時你那祖宗已經在朝廷站了很重一番位置了，一日聖上下密詔找來他和另一位姓鍾的漢人將軍，護送朝裡一位格格去鄉野之地避一避風頭，那鄉野之地，也就是現在你們村子在的地方。」
我靈光一現「碰」的一拍桌子：「難道說，那祖宗這還攀上那格格了？」沒想到我那祖宗不但人品好的當上官兒，還桃花這麼旺，按這理論，我這不也當上官了嗎，那這桃花……嘿嘿，應該也不遠了吧？
「不錯。」鬼婆對我堪比柯南，勝過包拯的案情分析能力表示充分肯定：「你想想，從北京到這村子，就是現在也得有個一天兩天的，以前那都是騎馬，再加上人家格格身子金貴，一日不能行馬太久。這一路下來得約莫一個多月的樣子，你那祖宗鞍前馬後的伺候，格格年紀又不大，看著他長得俊秀，不免情竇初開，兩人慢慢竟然有了感覺。」
哎，雖然說我那祖宗這玩兒劈腿整出了個王爺光宗耀祖了，但那到底是個婚姻墳墓那大坑裡，小三盜墓賊挖出來的寶貝，我對他老人家的好感一下減了不少。不過那格格也真是的，不就看到個帥哥嘛，您這矜持點哪，要不你萬一當年看見的是本帥哥，你那還不跳過所有過程直接以身相許了？
「兩人墜入愛河，不免發生了關係，那格格就這麼懷上了孩子。那姓鍾的將軍本是不知這事兒的，這麼一來知道了事情真相心中窩火，便偷偷上報給皇上。皇上大怒，你祖宗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老天保佑，皇上在那格格懇求之下沒殺他，反而成全了兩人，這麼一來他便成了王爺，並在這地方建了府邸。」
鬼婆說著望向龍塚村所在的地方：「現在村子的地方，就是以前的高府。」
「整個村子？」我叫了一聲，媽呀，照這麼著，那上個廁所至少得騎個腳踏車，沒想到我這祖上，那可真是高富帥！
「高王爺得了王爵，又佔了當今龍塚村這樣一方封地，遠離塵囂世俗，潛心累積家業，不久便身纏萬貫。只是可惜……」鬼婆一聲歎息：「他佔盡天時地利，卻不想缺了最重要的人和，不知自己始終養虎為患。」
我聽了激動的一拍桌子，把人家鬼婆的茶都打翻了，我趕緊給她擦乾淨，我給她老人家倒杯新的，我這回沒忘記換茶葉，我這得為將來伺候咱那丈母娘打好基礎，我怒目道：「真相只有一個！兇手一定是那鍾將軍！」
完了，哥一激動真把自個人當柯南了！
鬼婆點頭：「當年護送格格出宮時兩人同官同爵，但不想你那祖宗偷了腥，他憤恨告訴皇上，卻反而讓你那祖宗飛黃騰達。你那祖宗後來自然知道了這事兒，可惜他雖說進了官場，爾虞我詐也有好些日子，但到底本宅心淳厚，再來當時是滿人的天下，那鍾將軍和自己同是漢人，一路當做兄弟，難免有些惺惺相惜，又一來這王爺當得心中有愧，便不忍加害那鍾將軍，罰了幾月俸祿這事兒便沒放在心上，還給他在府上找了差事。」
「可惜世道險惡，好人未必好報，那鍾將軍眼看著高王爺富可敵國，自己卻還是個將軍，甚至要為之做事，他心中怨氣越積越大，最終便找來術人設法在高家下了局。」
「那丫的，我去年買了個表！」我大罵一聲，我……我先給鬼婆把那茶盞給她挪開，你想想人家非洲小朋友喝水那麼困難，之前倆年大天朝還有地兒鬧旱災，咱這可不能浪費寶貴的水資源。我狠狠一拍桌子，好你個姓鍾的！虧我高家如此對你，你這忘恩負義，喪盡天良的狗崽子，你最好別告訴哥你還沒投胎，不然哥讓七爺八爺把你丟那刀山油鍋裡，我給你先切片兒，要切成那透明的小薄片兒，然後哥那丫給你丟油鍋裡涮火鍋去！
「那他下的是什麼局啊？」黃符那一看就是好孩子，人家就喜歡問這專業對口的問題。
鬼婆攬過身旁一隻鬼仔淡淡說道：「五鬼運財局。」
「那個，啥是五鬼運財局啊？」劉二宇問。
對啊，哥這也沒整明白，但一聽那就夠狠毒，五個鬼哪，還運財，那丫的就是傳說中的謀財害命哪！
「五鬼運財局就是……」
「咳咳咳。」
黃符正打算賣弄他那辛苦背書的成果，挽尊帝一下給他打斷了，他滿臉春光的看著鬼婆：「符啊，你修行不夠，為師怕你解釋不清楚誤人子弟，你師娘……不不，貧道這個又說錯了，姑，對，師姑，你師姑說的這個局還是由為師來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