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仙法，入道 文 / 夢靈庵

    淵青龍見平日裡一直帶著微笑的寒雙突然之間正了臉色肅立了身形，心下油然生出一股敬意，不由也整了整衣裳連連點首開口道：

    「是！」

    寒雙看著面前這稚嫩卻堅定無比的面孔，他心中一動，只覺得清風一轉，流年似水。時間，似是也回到了五年之前自己剛剛上山來的日子裡

    「雙兒……」

    男人罕見的沒了平日裡一副嬉笑散漫的樣子，他花袍著身，高大的身影靜靜立在小小的少年面前，此時回過首來向少年看去。少年寒雙在後一怔，不由垂首而答：

    「弟子在！」

    男人看著面前的少年，似是在想著什麼，片刻之後開口：

    「你可記得，我天回仙術有傳法之規？」

    少年點了點頭，他一正身形，靜靜回憶著開口：

    「不忠不孝之徒不傳，不仁不義之徒不傳，不尊師重道之徒不傳，心術不正者不傳，反覆無常者不傳，洩露秘法者不傳，此乃我天回門下，六不傳！」

    男人此時負手過去仰首望著天際，聽罷之後才緩緩轉過首來點了點頭淡淡開口：

    「我天回門下弟子成千上百。本門仙法，亦是精妙至極。自從三界成形千年以來，如今我仙界之中門派俱增，分佈在各大海域隱天機中，各種仙術主張亦是繚亂人心，但若真說能入得了為師眼中的仙門，卻不過寥寥四個而已……」

    少年在一側點了點頭，屈指數道：

    「坐落在騰龍海域隱天機中的『天回仙門』，位於玄名海域隱天機中的『雲漡仙門』，以陰陽之能雄霸在整個監虎海域的『醫冕仙門』……」

    少年略一沉默，繼而開口：

    「以及佔據在南海，陵雀海域隱天機內的『靈庵仙門』……」

    似是察覺的少年話語中的語氣有變，燕驚鶴回過首來向少年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

    「沒錯，我等四個仙門，是當今仙界之中當之無愧的中流砥柱，也正因為如此，這四大仙門內的仙法奇術，也成了各自仙門之中重中之重的秘法。古來但有透漏秘法者，無一不受到仙門之中毫無寬恕的嚴懲……」

    高大的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那深邃的眸子中似是劃過了一絲讓人難以揣度的神色，卻也不過是片刻。他孤自搖了搖頭轉過身來靜靜看著少年，亦似乎看著另外什麼東西道：

    「若早些年就如你所說，早點拋卻了這些所謂的門戶之見秘法隔閡，會不會，便早已不是如今這番模樣呢？」

    「師父？」

    少年感到男人的神色之中帶著恍惚，不由輕聲喚道：

    「您說什麼，弟子方才沒有聽清」

    男人微微搖了搖頭，似是不願多說適才說過的話，旋即招手讓少年過來坐在了大大的習武場中，教了一些基本的打坐，冥想之法，又粗略告之少年人體經脈之中靈氣運行與該如何探知自然之中靈氣之法

    少年一來是第一見到映像中那樣的師父有如此正經八百的一面，二來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玄妙而又讓人心生嚮往的事物。那仿若在少年面前倏然打開了一道大門，推開一扇門就有一扇門後的世界，讓人心潮澎湃，不由好奇繼續推開後面的大門，又會帶來怎樣的光景？

    他本天資聰慧更兼年少時期閱歷群書，本來早已對任何事物都難以生出新鮮之感，如今聽面前男人侃侃而談著完全陌生的一切，時不時也會提出一些心中的疑惑

    「若是如您所說，本門仙法均傳於李耳祖師，那以李耳祖師之能，卻不知又修到了如何的境地呢？」

    「破輪迴天命之說，跳出於三界五行之外……」

    男人抬眸向發問的少年看了一眼，淡淡答道：

    「亦有傳說，李耳祖師在留給天回門玄妙秘法八卦清修訣後，當著一眾弟子的面駕鶴飛昇而走了……」

    「到底要將『八卦清修訣』修習到何種境地，才能有師父口中所謂的騰雲駕霧之能，才能像那帶走陌兒的惡婆娘一般，輕易便可開天闢地奪天地之造化？」

    「『八卦清修訣』共有六門境義，前三門統稱為初清，後三門卻有各自的叫法，分別為『動清』、『正清』、『破清』三階。『八卦清修訣』說到底是將天地間的靈氣轉納為己身而用，正所謂萬法自然，整個過程要經歷將靈氣放，收，放，三個階段……」

    男人略一沉默，道：

    「如果說一定要將那日那靈庵女子之能比一個階段的話，她的實力，大概就相當於『八卦清修訣』中初入『動清』時的力量吧」

    少年一時為之愕然，不由開口：

    「便是那能騰雲駕霧，御飛來去自由的惡婆娘，才是初入四門『動清』之能！？」

    男人淡淡點了點頭，他看著驚訝的少年，也不管身份之事，十分隨意的便盤膝坐在了少年身前對少年緩緩說道：

    「仙界修真之人，以初御空飛行，風馳電掣不在話下，再為驚天劈地，毀山斷流者大有所在，至若以末，所謂不受生死輪迴制約，像李耳祖師一般能破天命輪迴之說之人，千百年來，怕也只有李耳祖師一人而而」

    「弟子曾經看過藏書閣關於三百年前三界相爭的典籍，裡面亦提到了師父彼時一人大破百萬魔軍之舉，故而在那一戰中被譽為『斗仙』」

    少年眼中猶如亮起火光，靜靜看著面前男人問道：

    「卻不知師父以『斗仙』之名，又位於『八卦清修訣』中的哪一門？」

    盤膝坐於他對面的男人眼神中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他看著少年極為熾熱的目光之中閃現出平日裡所沒有的狂熱，一時伸出手去撓了撓頭開口：

    「嘛……在仙法奧秘的修習中，天資尤為重要。天回仙門中也是，很多人在『八卦清修訣』上徒負一生，也無法邁出前三門『初清』的境義，像為師這等，風華絕倫而又天資聰慧者嘛……」

    寒雙扶額加了一句：

    「拜託您不要加多餘的修飾詞……」

    男人打了個哈欠，庸庸散散說道：

    「大概就是初登『正清』那麼個樣子吧……」

    少年一時震驚於原地，天下之間赫赫有名的『斗仙』，掌握著仙界之中天下第一仙門的天回山掌門人，卻亦不過是初登『正清』的境地嗎？

    「哦！」

    燕驚鶴似是想起了什麼，微微豎了個指頭對著驚愕的少年微笑道：

    「是有那麼一個人來著，年紀輕輕就踏入了『正清』之末，儼然再過百年便可步入『八卦清修訣』中最後一門『破清』之階，堪破和李耳祖師一般的境地……」

    少年自然是大吃所驚，不由開口問道：

    「是誰？這麼厲害？！」

    燕驚鶴微笑著想了一會，很是認真的答道：

    「就，不，告，訴，你！！！」

    這話說罷，他也不管少年一副抓狂的樣子擺了擺手嘿笑道：

    「你自己修習吧，為師困了，睡覺去了！」

    就這般揚長而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