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屍毒 文 / 我吃聖女果
觀察病人形體、面色、舌體、舌苔,根據形色變化確定病位、病性,稱為望診。
這位齊老醫生只靠望神色就判定自己病情,這哪是望,分明就是瞅一眼嘛,他以為他是扁鵲那樣的神醫嗎?
齊老被張默質疑,臉色稍顯不愉。不過,他一想到面前這個病人如此年輕便命不久矣,不免歎息一聲,道:「年輕人,老朽知道你對這個結果難以接受,但這是事實。你的心脈已經枯竭,身體各臟腑都受到極大傷害,若是老朽沒看錯,應該是毒傷。毒氣入臟腑,神仙也難救,你現在能坐在我面前,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齊老的話讓張默頗有些驚奇,這個老傢伙看來也不是騙錢的神棍,竟然能看出自己中過蛇毒。
的確,他的臟腑受到損傷,若是一般人,早就已經死了好幾回。但是,靈犀訣的變態護主力量護住他的臟腑經脈,只要有適當的藥物治療,恢復起來也不慢。
不過,齊老這種看病方式實在有些裝逼,若是不小心誤診,可是會死人的。張默覺得,自己有義務讓這老頭收斂一些。
「得了絕症就回家等死吧,在這耽誤我們時間幹嘛?我們還等著齊老神醫給我們治病呢!」一位長得腦滿腸肥、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嚷嚷道,他的臉上長了一塊塊黑斑,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旁邊的人都下意識地離他遠點,生怕被他的黑斑傳染。
「看什麼看,再看老子貼你臉上,媽蛋,滾你丫的!」中年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周圍的人,除了張默外,其他人都躲得更遠了。
張默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伸手就是一巴掌,中年男人慘哼一聲,十分華麗地飛出好幾米,重重摔在地上。
「一臉屍斑還出來亂晃,真特麼找死!齊老先生,你覺得我揍得對不對?」張默回頭沖齊老笑了笑,齊老神色微變,從張默剛才出手速度和力道,哪像病入膏肓的人?
而且,張默剛才的判斷也十分正確,那個中年男人的確身中屍毒,屍斑上臉,恐怕全身早已出現潰爛。難怪那人大夏天都裹得緊緊,身上還有濃郁的香水怪味。
一群保安跑過來,準備將張默擒住,齊老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停手。
「他做的對,這種人根本不應該這麼招搖,他的病,傳染性已經很強,和他靠近的人,記得晚上用糯米水沐浴,清除屍氣,否則會生病的。」
齊老發話,當然更有權威性,恐怕整個平湖市的糯米價格都會上漲。
「你們幹什麼,憑什麼打我老公!」一位臉披黑巾的中年婦女嚷嚷著跑進來,她的氣息明顯有些中氣不足,跑兩步就氣喘吁吁。
「又一個被傳染的,黑紗遮面有用嗎?屍毒入體,傷及筋骨臟腑,黑斑只是表象而已。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你們很快就會屍毒入腦,發瘋癲狂而死,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像書上寫的那樣,變成殭屍呢?」張默的語氣十分平淡,身旁的一群人卻渾身發寒,很快藥店大堂便空出一大片,只有張默和那對夫婦站在中間。
齊老慢慢走來,停在張默身邊,看著張默略顯紅潤的臉色,他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道:「看來還是後生可畏,老朽這次打眼,請小友莫怪。」
「齊老別那麼說,我現在只是暫時運氣壓制傷勢,您的診斷還是有幾分正確。不過,神醫扁鵲創『望聞問切』四診,旨在減少誤診,您雖德高望重,也不能太過托大。您雖得了盛名,但要是不小心診錯了,那就得出人命了。」
旁邊人自然也聽到張默的話,一個個心中暗驚,這個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年輕人,竟敢當面指責神醫,而且看齊老的樣子,不但沒有生氣,還面露愧色,這般情景,讓他們大跌眼鏡。
「老朽慚愧,的確有些托大了,小友教訓得是。老朽姓齊名東山,不知小友如何稱呼?」齊東山朝張默拱了拱手,語氣頗為謙和。
這麼一來,張默倒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前輩言重了,小子哪有這資格與您平輩相交,若是被那幾個死老頭……咳咳,我的意思是,若是被我家大人知道,那還不打斷我的腿麼?小子姓張,名字就不提了。」
「張小友,達者為師,你也不要過謙,老朽相信自己的眼力,不會再看錯的。」齊東山說這句話時,老臉都有些掛不住,那個「再」字實在很難說出口。
「你們聊完天了沒?好一個采芝堂,不為病人看病,還暴打病人。我這就報警,把你們抓起來!」黑紗婦女惡聲惡氣,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你可以報警試試,我敢保證,你們第一時間會被隔離,甚至人道毀滅都說不定。相信你們也看過不少西醫,效果如何,你們自己應該最清楚。」張默笑瞇瞇地說道,一雙眼睛彷彿將他們看透。
黑紗婦女心中頓時發虛,慢慢放下手機,嚷嚷道:「為什麼我們會被隔離?只是皮膚病而已,算得了什麼?」
「皮膚病?你的耳朵聾了?你們中了屍毒,那些是屍斑。」張默有點不耐煩,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
「屍斑?笑話!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真是……」
「啊,那是什麼?好噁心,皮肉都爛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嘔……」
一陣嘔吐聲響起,黑紗婦女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麼。她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上衣被撕掉一大片,身上的膿瘡全部暴露出來,一些地方甚至爛的見到骨頭,一股濃郁的臭味不可抑制地散發出來。
「不好意思,各位朋友,這女人非要這麼嘴硬,我也只好這樣。那個男人應該是傳染源,情況比這還要慘烈,所以我就不展示了。你們也別害怕,除非和他們親密接觸,否則不會變成那樣。就按齊老說的,回去用糯米水洗洗澡,屍氣什麼的,並不可怕。」張默的話消了許多人心中顧慮,他們都惡狠狠地瞪著那對男女。得了這麼重的傳染病,還出來害人,這不是報復社會嗎?
「老婆,我們走,我就不信,沒人治好我們的病!」中年男子從地上爬起,臉上的黑斑滲出大量黑水,黑水所經之處,一個個膿包竟如雨後春筍般鼓起,看起來極為噁心。
、黑紗婦女臉上的紗巾也掉了下來,露出那張滿是黑斑的臉。她沒有理睬中年男子,而是惡狠狠地瞪著張默,眼中全是怒火。
「我們治不好了,我們死定了!反正怎麼都是死,不如拉幾個人墊背!」黑紗婦女陰狠地掃視周圍,原本圍觀的人迅速後退。
她的眼神在張默身上停留兩秒,但是想到張默剛才的身手,便打消了念頭,將目光鎖定在一位旗袍女身上,猛地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