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抵達平湖 文 / 我吃聖女果
哪怕是晚上,平湖市的火車站都擠得讓人窒息。張默高舉著行李箱,硬是被人流擠出了出站口。
他個子中等,看起來二十出頭,戴著黑邊眼鏡,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衣著極為普通,上身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灰色襯衣,下身一條黑布長褲,加上一雙白色布鞋,一看就知道從鄉下來的。
剛出站,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嬸就湊了過來,笑嘻嘻道:「大兄弟,要住旅社嗎?舒適乾淨,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哦?你們旅社正不正規?」張默回以微笑,拍了拍被踩了十幾腳的可憐布鞋。
大嬸先是一愣,很快嬉皮笑臉道:「正規,絕對正規!我哪敢騙大兄弟你呢?」
「正規?不好意思,我不去了。」張默臉色一冷,拖著行李箱錯身而過,剩下那個大嬸在人潮中凌|亂。
「真晦氣,被那死老頭抓回去關了五年,差點沒把我憋死。現在還讓我去正規旅社,我呸!」張默啐了一口,眼神如鷹隼般掃視周圍。
很快,他的眼神定格在一個身穿白色緊身裙的女孩身上。女孩模樣清純可愛,身材高挑,十分惹眼。
她懷抱一塊白色硬板,上書「張默」二字,眼神掃視四周,一副著急萬分的樣子。
「好一位絕色佳人,那位大人物還真懂我口味。」張默心中默念,逕直向她走去。
「您好,您應該就是張默張先生吧?」
張默還沒走近,女孩倒先開了口,「我是杜董派來接您的,您能給我看一下證件麼?」
「啊,哦,這是我的身份證,如假包換!」張默很快反應過來,向前走了兩步,色瞇瞇地將身份證遞過去,那眼神讓女孩不禁皺了皺眉。
不過,她很快恢復一臉微笑,道:「我叫李欣,是杜董的秘書,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杜董吩咐,讓我帶您去見她。」
「哈哈,那就謝謝李秘書了。對了,李秘書,今晚有點冷,你穿的這麼少,不怕著涼嗎?我……」
「張先生!勞您費心,請上車吧。」李欣打斷他的話,臉色多出一絲厭惡。
一輛黑色寶馬緩緩開來,李欣打開門,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張默無奈地笑了笑,剛邁出一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
「別急,我這就來,等等我……哎呀!」
身後一個長髮女孩邊跑邊打電話,一不留神,竟撞到張默身上。
張默轉過頭來,只見那女孩猶帶稚氣的臉上儘是驚慌和歉意。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急事,走太急了……」
長髮女孩紅著臉跑開,不斷向張默鞠躬道歉。
「又是一位大美女,看來今晚我的桃花運挺不錯。」張默嘿嘿一笑,轉身對李欣道:「不好意思,李秘書,我去解決點私事,耽誤一點時間。」
沒等李欣回話,他便一個箭步衝進人群,向站外跑去。
李欣正準備追去,眨眼間卻已失去他的蹤影,氣得她直跺腳。
「杜董一定是病糊塗了,怎會請這種人回來?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決不能讓他靠近大小姐!」李欣十分氣憤地從懷中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張口便道:「大小姐,我已經看到那人了,他是個變態……」
過了幾個路口,張默出現在一處老街區。這兒十分空曠,才十點多,附近的店舖都已經關了門。
長髮女孩就站在他前方十幾米,腳步停下,一動不動。
張默嘴角微揚,慢慢向前走去。忽然,四面八方躥出十幾道身影,都手持棍棒,一臉獰笑地看著進入包圍圈的張默。
長髮女孩回過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晃了晃手中的破舊錢包,笑嘻嘻道:「沒想到你還敢跟過來,這兒可是虎哥的地盤,過來可就死定嘍!」
「哈哈哈,這個小四眼竟然跟蹤我們妙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虎哥,該怎麼處置,您發個話!」一個瘦條條的黃毛男子得意地笑著,手中握著一根鐵棒,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人群之中,一位身材魁梧的赤膊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一把將那長髮女子拉入懷中,肆意地親吻。
張默暗暗歎息,世上的好白菜總是躲不過豬,這種生物專找白菜拱!
「兩位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別帶壞我這個新社會大好青年。能不能先把錢包還給我,我趕時間。」張默淡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
所有人的表情立刻一僵,叫喊聲停歇。赤膊男子與長髮女子分開,臉上露出一絲獰笑,看了一眼剛才那個黃毛男子,道:「小飛,他交給你了。不反抗的話打斷兩條腿,反抗就打斷五肢!」
「好勒,虎哥。對付這個小四眼,我一個人就夠了!」黃毛嘿嘿一笑,握緊鐵棍,一步步朝張默走去。
張默一臉輕鬆,彷彿這些事與自己無關,他掏出指甲刀,磨了磨指甲,然後輕描淡寫地掃了黃毛一眼。
黃毛的心莫名一顫,這個小四眼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越靠近,他越感覺窒息。
當他們距離不到十米時,黃毛的雙|腿忽然一軟,那種危險感已經達到一種極限,讓他很難控制自己的身體。
「我能感覺到,你很害怕。」張默微笑,聲音平淡自然。
黃毛身子一抖,手一鬆,鐵棍掉在地上,整個人彷彿掉了魂似的,癱倒在地。
「小飛,你怎麼了!」虎哥大喊一聲,黃毛也不答話,只是躺在地上,身子抽了抽,屎尿都出來了。
虎哥與張默對視,不知怎的,他忽然感覺對方變得無比高大。一股冰冷的氣息一直蔓延開來,縈繞在他身邊,彷彿一隻巨手,扼住他的喉嚨。
「邪術,這絕對是邪術!」虎哥心中嘶嚎著,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唉,連我的殺氣都扛不住,這些渣滓真夠弱的。」張默歎了一口氣,一步步朝虎哥走去。
他說得簡單,別說這群小混混,就算一頭猛獅,在他面前,恐怕都抬不起頭。
只是幾步,他便來到虎哥面前,後者的雙|腿正在打顫,牙齒咯咯作響。
「可以把錢包還我了嗎?」張默咧嘴微笑,朝他伸出了手。
「好好,給……給您……」虎哥聲音有些發顫,從長髮女手中搶來錢包,顫抖著雙手,乖乖奉上。
「嗯,謝謝配合。」張默接過錢包,隨手翻了翻,看到裡面二十五塊八毛都在,才滿意地塞回口袋。
「下次機靈點,老子打扮成這樣,你們都好意思偷,也太沒公德心了。」張默輕輕拍拍虎哥的臉頰,只是兩下,他的臉就腫了起來。
張默咧嘴一笑,身體似乎動了一下,除了長髮女子,其他小混混的臉上都多了一個掌印,嘴巴腫的老高。
長髮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摀住臉,這一幕實在太詭異,幾乎到驚悚的地步。
張默瞥了她一眼,輕輕搖頭,道:「我不太喜歡打女人,尤其是懷孕的女人。好自為之吧,一個小女孩,淪落成這樣,也怪可憐的。」
張默揮了揮手,踱了幾步,消失在馬路拐角。
他的人生信條很簡單:你他媽犯賤,關老子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