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原來是個夢 文 / 逆水瀟羽
「紅塵,醒醒,快醒醒。」恍惚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我,感覺全身激烈的晃動,好像有人在搖晃我。猛然,我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秋那雙擔憂的眼眸。
見我醒來,秋鬆開緊抓我肩膀的雙手,呼了口氣。看見我坐起來還依然有些恍惚,伸手遞給我根煙說:「抽一跟吧,醒醒神。」
頭還是有些暈,接過秋遞來的煙,點燃,我狠狠吸了口,又狠狠吐了出來,精神狀態總算好一些,對著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緩緩的問:「我怎麼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說!這樣說吧,你從凌晨2點以後開始就一直做惡夢,你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那聲音我聽見都覺得淒厲,說實話,都嚇醒了不少人,畢竟大半夜誰來那麼一下,都可以嚇死一頭狼。」秋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喊醒我?」我很不解的望著秋。緩緩又抽了口煙,昨天那個夢,真的太可怕了,從來沒有如此真實的貼近死亡,心到現在依然怦怦作響。
秋像見鬼似的盯著我說:」你以為我們沒有啊?當時華是第一個醒來的,馬上開燈喊醒你,結果你依然不停的鬼叫,而且還伸著雙手拚命的抓扯他。沒辦法,我又過來幫忙,總算是制住你,可是無論我們怎麼搖晃抽打你,都沒用,你y還是一個勁鬼哭狼嚎。「秋緩了口氣,吸了口煙繼續說:」還是章叔最絕,二話不說跑進水房接了盆水就往你身上澆,可你y硬是練得一身金鐘罩,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妹,居然水都澆你不醒,真牛!後來玲也來了,當時也哭著喊你都不醒,嘖嘖!那麼漂亮一個姑娘家,硬是讓你逼成花臉貓,那個眼淚流的,我都心疼,回頭你可要好好安慰她。」
「滾蛋。」我沒好氣的看著秋講的那麼惟妙惟肖,怎麼聽著聽著,我這受害者倒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難怪渾身發濕,橫了秋一眼繼續問:「那我是怎麼醒過來的?」
「嘿!這還不是你哥們我和華的功勞,俗話說,什麼鐵磨針……」
「是鐵杵磨成針。」
「閉嘴!我知道,別打岔,你以為哥只讀到小學就認不得這句成語啊,哥這是故意的。」
我沒好氣的瞪了秋一眼,這傢伙真是死鴨子嘴硬。
清了清嗓子,秋繼續說:「我和華輪流上陣,經過我們不懈的努力,終於拯救你這個陷入惡夢的人,可是我們我美夢也被你徹底粉碎了,你要賠我,下午就請我們吃飯好了。」
回想到昨天發生的那一切,我還是一陣後怕,還好是個夢,只是這個夢也太真實了,我第一次清清楚楚的記得夢境裡的每一個細節,那麼的清晰,好像是真實發生的一樣。
其實秋的心裡也很擔心我,雖然嘴上不說,臉上的擔憂之色一目瞭然,這不是普通的惡夢,至少據他所知,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人做惡夢,多麼多人幫忙都喚不醒。當然,他也沒有往鬼怪方面去想,只是單純的覺得,我可能是身體方面的問題。發現我又在發呆,靠了靠我肩膀說「紅塵,或者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的,你身體是不是有問題?」
「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問題?「我眉頭不禁一挑。
「神經衰弱,性無能,或是少年癡呆症吧。」秋一本正經很嚴肅盯著我說,那神情,貌似我真如他所說。
「滾。」我沒好氣的說。看著秋一部欠揍的表情,不由恨得牙癢癢,歎了口氣,無奈的轉移話題說:」華呢?「
「這。」一說曹操就到,華走進寢室,給我和秋一人扔了瓶可樂。喝了幾口望著我說:「沒事吧!你昨天是怎麼回事?夢見什麼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看著華,我不知道如何說,雖然他問的輕描淡寫,不經意間還是可以看出他緊張的心情。為了不讓他們太過擔心,我還是無關痛癢地說:「沒什麼,老毛病,我小時候經常犯,天亮就好了。」
「哦。」華應了聲,神情看起來輕鬆多了。喝完手裡的可樂,開口說:「走,吃早餐,上班去。」
今天一直陰著天,可能受到這種氣候影響,我心裡依然無比陰沉,吃完早飯,我們來到工廠上班,剛跨進門口就被人後面撞了一下肩膀,我有些上火,正想開口大罵卻發現是峰,眼前的他,讓我有些陌生,顯得很憔悴,臉上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生氣,一部死氣沉沉的摸樣,至少在我印象中的峰是一個很朝氣的人,難道卿的失蹤,對他打擊真的那麼大?剛想喊住他,發現峰已經走遠了,算了,一會車間在和他好好聊聊。
今晚無風,無月,無星,整片天空一片霧茫茫的漆黑,陰沉的可怕,默默坐在護欄上,一身黑色服飾加上烏黑的頭髮,如果不是還有一張蒼白的臉,我幾乎覺得自己要融入黑暗之中,連心都變得陰沉。
「怎麼了?」玲靜靜站在一旁,明亮的眼睛默默注視著我。
「今天嚇到你了吧!」低沉一笑,我抽了口煙,煩惱似乎不曾隨著煙霧消散,反而更加煩躁不安。
「沒有啊!不就是做惡夢嗎?我經常做。」
側臉盯著玲絕美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玲的眼睛很明亮,照亮我我整個心房。
轉頭注視的漆黑的天空,我自言自語的說:「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我的世界,就如這個天空,充滿著黑暗,我的父母在我9歲那年就就離開我身邊,從那一刻起,就獨自生活,陪伴我的只有無盡的驚恐,我無依無靠,無親無故,連說話的朋友都沒有幾個,就這樣一直生活到現在,如果不是在這裡遇見你們,我想,我依然找不到活著的樂趣。「
玲默然望著天空,淡淡說:「不管如何,活著總比死去好,因為活著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死去的人心裡那種不甘和怨恨。」
看見我詫異的盯著她,玲露齒一笑:「我這樣說,你心裡舒服點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此刻只有一種想法,並馬上付諸行動,跳下護欄,摟著玲,狠狠的吻上她嬌嫩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