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3樓廠房 文 / 逆水瀟羽
「怎麼啦?」峰順著我視線,看著空蕩蕩的3樓廠房,有些疑惑。
「3樓有人。」我皺著眉頭,沒有理由兩次都是眼花。
「屁話!肯定沒人,這會都在吃飯,誰有空去那裡。」峰毫不猶豫反駁。
「不對!我覺得有人,剛剛好像看到一個身影。」
「你都說好像,明顯就是眼花。」
「不可能連續2次眼花吧。」
「得得得!你們別爭論了,一起去看看就知道。」華立刻打起圓場。
當我們站在工廠這層廢棄的3廠房時,我有種黃昏的感覺,整個房間顯得格外昏暗,就像任何陽光都無法滲透,顯得特別陰森,周圍牆壁一片灰黑,有明顯的烈火焚燒過的痕跡,遍地都是殘破的報紙碎紙皮,一陣寒風吹過,捲起一地碎紙片。,一股特別荒涼的感覺湧上心頭,連心都有種想哭的衝動。
從表面格局看起來,這裡曾經應該是辦公室,如此已經是一馬平川,除了幾根兩人合抱的石柱,一無所有。
「哈哈!這裡真不錯,夠大,夠寬敞,作為我們日後俱樂部,一定很爽。」秋兩眼發光的四處打量,看樣子,很喜歡這裡。
真的沒人,怎麼會呢!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仔細打量著周圍,突然臉色一變,忍不住用肩膀碰了碰身邊的華說:「華!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房間有古怪?」
華看起來興致勃勃,顯然和秋打著同一個主意,漫不經心的問:「什麼古怪?我覺得挺好的。」說完就想跑過去和峰他們混一起。
我急忙拉住華,看著他不滿的眼神,急忙說:「第一,現在是大中午,外面艷陽高照,可是你看這裡,一片昏暗,說實話,你心裡不覺得陰森,不踏實嗎?」
「切!那有什麼,說不定是這些玻璃牆起到擋光的作用,這說,陰涼多好啊!」華似乎對我的話不以為然。
歎了口氣,我無奈的繼續說:「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一陣風。」
華有些怪異的瞧著我,伸出手摸摸我額頭說:「你沒發燒吧?不就是一陣風嗎?有什麼好奇怪的!大驚小怪。」
盯著華的眼睛,我嚴肅的說:「這陣風有古怪,你應該也注意到,它是迎面吹來的吧,你在看看周圍的環境,整間樓房只有一個出口,在我們身後,房間裡面沒有任何縫隙,哪怕連玻璃窗都是密封的,那麼你告訴我,剛才迎面吹來這陣風從哪裡出來?」
華終於醒悟過來,眼神掃了一圈房間,臉色一陣發白。
「秋,峰,你們馬上過來。」我不理會華,趕緊朝遠處的秋他們吼道。
「怎麼啦?」秋疑惑的看著我,慢慢和峰向我們走來。
「小心!」我驚恐的看著峰身後詭異的出現一根長矛,帶著耀眼的寒芒,筆直的朝他背後刺去。不及多想,拚命的朝峰衝刺而去。
砰!我的眼睛一片血色,被黑暗淹沒之際,我看見一雙血紅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慘叫聲,現場一片混亂,遍地都是屍體,整間樓房彷彿被重新刷上一層血色,鮮艷的那麼妖異。
「黑哥!是我啊!我是大牛啊!」一男子跪在地上拚命的嘶喊。
噗!銳器入肉的聲音。
血如受到擠壓的水管爆噴而出,男子睜大那雙驚恐的眼睛倒在地上一陣抽搐,地上的鮮血更加艷麗。
「畜生!你瘋了。」老頭怒目圓睜,難以置信。
下一刻,只剩下半邊腦袋。
我渾身發軟的盯著男子轉身,他在對我笑,可是,他還是人嗎?五官嚴重扭曲變形,咧著嘴不停吐白沫,眼睛!眼睛居然沒有眼瞳,一片灰白。
猛然,他手上的宰牛刀瞬間劃過自己的脖子,鮮血隨著被摘下的頭顱狂噴而出,然後他居然提著自己的腦袋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我大驚失色,我想喊,可是發現喊不出來,全身就像被石化,動都不能動,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一個提著自己頭顱的屍體走到面前,把那顆鮮血淋漓的頭顱放在我手上。
「嘿嘿!嘿嘿!」那個頭顱衝著我獰笑。
火!好大的火,瞬間把我吞沒。
啊!!!!我猛然坐了起來,呃!頭很痛,手一摸,額頭好像有布纏著。
「你醒了?」華正在抽悶煙,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看著外面發黑的天色,我睡了整整一個下午了嗎?有些難受的拍拍額頭說:「我怎麼了?」
「我正想問你呢?好端端的,你跑過去撞牆幹什麼?」
我想起來了,急忙看著華說:「峰他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華奇怪的反問。
「我看見他身後有根長矛刺向他,他沒事?」我緊張的盯著華。
華走過來坐在我身邊,認真的看著我說:「紅塵!你是不是有什麼壓力?我們都是兄弟,你和我說,我幫你,你別悶在心裡,這次還好我們都在,如果下次沒有人在你身邊,怎麼辦?」
「不是,我真看見……」
「你看見個屁!你個孬種,難道就因為歐陽玲那點破事就那麼想不開?你信不信,你夠膽再來一次,我馬上輪了她。」華驟然站起來,怒不可止衝著我吼。
記憶中,華在我面前沒有發過什麼脾氣,或許這次真的讓他擔心了,到現在我依然想不明白怎麼回事,我的記憶就停留在刺向峰的那一幕,之後就是那個奇怪的夢。砸砸嘴,我欲言又止,心裡歎了口氣,沉默下來。
華掏出煙給我扔了一根,自己又點燃狠狠抽了一口,淡淡的看著我。
房間的氣氛一下變得很安靜,只有偶爾的抽煙聲。
有些不適的靠著床邊,帶著笑意的看著華說:「你吃火藥了。」
「還不是讓你氣的,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就算失戀也不用這麼極端吧!」華沒好氣的說。
我笑的有些苦,讓我怎麼說,看他這個態度,明顯認為我是因為玲的事壓力大,產生幻覺。無奈轉移話題說:「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你的傷口是門診部給你包紮的,還好不深,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經給你請了假。」華走過來仔細檢查一下我的額頭,發現沒有大問題,笑了笑,轉身上班去。
原來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靜靜的躺在床上,我回想著發生的一切,尤其那個可怕的夢,隱隱約約在預示著什麼。可是眼下,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哎!希望只是自己神經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