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文 / 邪雲馭風
淡淡香氣在空氣中散逸，凌川目光灼灼地盯著手中的丹藥，他明白自己吃下去若還衝不破鬥心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他更明白自己體內的鬥氣已經積聚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從開始到如今，他的修為進步的速度就已經駭人聽聞，但是達到武師巔峰後，他居然停止了幾個月，一直在努力衝擊附屬經脈，但是這樣一來，他的體內便積聚了更加多的鬥氣。
每每運轉鬥氣，他便覺得全身上下的經脈都在痛，若手中這枚丹藥服下去，依舊沒有打破鬥心的話，恐怕自己的體內將會再也無法承受鬥氣的積壓，直接炸碎。
要麼突破，要麼死。
這個選擇很艱難，也很痛苦。
凌川神光炯炯，念頭在不斷變幻，或許可以借助蕭風之力破碎鬥心，但那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如果他願意選擇那樣，他就不會以武師巔峰的修為去參加精英大賽了。
咕嚕！
凌川猛地張開了嘴巴，丹藥旋即被他扔進了口中，隨著他的喉結上下滑動，龍眼大的丹藥瞬間便道了他肚子裡。
一道狂暴的能量從他腹中陡然升起，然後如同萬馬奔騰般衝進了他的經脈中，所過之處，經脈壁壘都出現一絲一絲的裂縫。
這丹藥本就為突破禁錮而生，自然是藥力猛烈，這一衝擊，頓時讓凌川吃足了苦頭。
哼！
悶哼一聲，凌川的喉頭都是一甜，嘴角一絲鮮血緩緩流出，甚至肌膚都佈滿了一條條可怖的血管，血絲。
只是這些，凌川都已經顧不上了，他集中精神全力捋順鬥氣，只是他似乎低估了自己體內的情形，因為丹藥的作用，他體內經脈中潛伏的鬥氣能量徹底爆發開來，如同星星之火燎原，在體內四面開花。
經脈一根接一根裂開，又在生命鬥氣的作用下一根接一根地續上，斷開、續上、再斷開、再續上，如此週而復始，丹藥從腹中化開，到能量全部進入經脈中這短短的數息時間，凌川體內的經脈居然斷裂了四五次，有的地方甚至每一息內便要斷裂一次。
瘋狂，刺痛。
無盡的痛苦衝擊著凌川的神經，他甚至感覺到度日如年，每一息都如同一段歲月，漫長，荒寂。
在他強大的控制力下，一枚鬥氣長錐在經脈中緩緩凝聚成形，只是凝聚成形之後，依然沒有停下，那長錐在凌川控制下，不斷凝煉，不斷壓縮，長錐表面，甚至開始出現一條條螺紋，在長錐表面若隱若現。
「成敗在此一舉。」
凌川心中怒吼，經脈中的鬥氣長錐陡然加速，一路上披荊斬棘，乘風破浪，向著鬥心衝擊過去，所過之處，破碎爆裂的經脈不知道有多少，但凌川都不在乎，生命鬥氣滋養之下，破碎的部位很快就可以完好如初。
只要將鬥心擊碎，一切都值得。
卡！
堅固不可破的鬥心表面發出了輕微的破碎聲，光滑剔透的鬥心在衝擊下，居然裂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紋，若不注意看，還真的發現不了。
只是，也就僅此而已，在凌川目瞪口呆之下，鬥氣長錐並沒有將戰果擴大，而是突然自尖錐開始，突然一點一點地分崩瓦解。
鬥氣長錐瓦解了，而鬥心上的裂紋也消失了。
再然後……
凌川的臉色陡然巨變，內視中，他看到鬥氣長錐分崩離析後轉變成的鬥氣如同吹漲的氣球，在氣海位置猛地爆了。
確切的說是氣海爆了。
無數細小的經脈在這一刻如同遇到驕陽的積雪，迅速潰敗，一瞬間便破碎殆盡，然後那團鬥氣如同龍捲風般向著四周繼續肆虐，若得不到控制，氣海必然被完全破壞，而凌川也必將喪命。
凌川眼睜睜地看著那團鬥氣在縱橫肆虐，但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團鬥氣根本受不到他的控制，如今他的經脈也根本無法承受那般的鬥氣衝擊。
「就要這樣死去麼？」
凌川的內心泛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眼看著氣海即將破裂，他甚至已經要將眼睛閉上。
嗡！
陡然，沉沉地震動自心底響起，那嗡嗡的聲音此刻卻如同洪鐘大呂，給了凌川無窮期待，他本來絕望的心情，此時變得有了些許希冀。
古塔，對，是古塔在震動。
沉沉地嗡鳴響起的時候，氣海已經被擴張到了極限，再緩上片刻，凌川便會永遠地失去氣海，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當中，一抹黑色古塔似乎從天而降，浩浩蕩蕩的古老氣息瞬間將瘋狂躁動的鬥氣團給徹底掩蓋。
古塔來得快，去得也快，黑色影子降落，然後再次微微震動時，已經從氣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任由凌川怎麼呼喚，也沒有再察覺到一絲一毫的反應。
凌川驚訝地發現，在氣海當中，那團瘋狂躁動的鬥氣團已經消失了，與古塔一起，無影無蹤，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經脈中的生命鬥氣依舊川流不息，不斷向著氣海位置聚集，破碎的經脈需要修復，混亂的氣海需要捋清，凌川苦笑了一下，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心一意地調理自己的身體。
「沒想到，服用丹藥也失敗了，到底該如何，才能突破到武之靈者境界呢？」
雖然有些苦惱，但他想起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氣海中突兀降臨的黑色古塔，他迷茫的心似乎又被照亮了一個角落，一個膽大包天的想法在心中瘋狂萌芽。
其實，連凌川也沒有想到，凌典其實跟他一樣，為何困在武師巔峰一直尋求不到突破？一切都是因為氣海。
凌典的整個身體的附屬經脈都堅固如同頑石，那些附屬經脈的打通，即便他努力十多年，依舊沒有辦法全部貫通，氣海位置更是只打通了淺淺的表層。直到得凌川那枚七階丹藥之助，還有凌川的提醒，才猛然跨越那條無數練武之人都需要通過的鴻溝。
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凌典除了腦域未打通之外，其他的附屬經脈很快就會被他全部貫通。
如今，凌川難以攻破的便是鬥心，這又與凌典不一樣，他每次打通一處附屬經脈，便會增加一次鬥心的強度，當他將全身附屬經脈都打通的時候，他的鬥心也就堅固到不可摧。
這是雙刃劍，凌川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道路，其實如果不打通腦域的話，他完全可以憑借丹藥之力，將鬥心擊碎，成就武之靈者。
但偏偏他將從來沒有人在武師境界就打通的腦域附屬經脈給打通了，可以說，他是古往今來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