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進展迅速 文 / 邪雲馭風
時間一天天過去，凌夜相消失得無影無蹤，凌府之人走遍全城，都沒有尋訪到一絲有用的消息，這樣的狀況讓老太爺一怒之下，將凌開山的屁股打開了花。
他一邊打一邊罵：「你丫的我讓你回去跟他好好說會話，你倒好，一回去，兒子就丟了，你這當父親的是怎麼當的？啊？」
可憐了凌開山一肚子鬱悶無處訴說，自己被兒子噴了一頓，然後兒子失蹤了，自己還要再挨老頭子一頓打，這都什麼事？到最後兒子還沒被找出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凌開山突然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簡直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對於凌府發生的一切眾生相，凌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頭下腳上，一根手指頭支撐著身體不斷做著上下運動，只不過他的指頭上，有著淡淡的紅芒流轉。
拿凌典的話說，如果你能夠用每一根指頭都支撐著身體可以躍起一丈高，那便及格了，一句話，凌川的命運就此定格，從此他開始了暗無天日地往復運動。
從剛開始的苦苦支撐，到可以彈起一寸，再到一尺，一米……
艱辛的付出，必定可以得到回報，尤其是像凌川，瘋狂地鍛煉，自然收穫也是極為可觀。
落日餘暉下，凌川俯衝而下，伸出的食指狠狠插在青石板上，然後身子再度高高彈起，足有丈餘，居然已經達到了凌典給出的標準。
「呼」
長長吐出一口氣，凌川翻著跟頭落地，他的臉上滲滿了汗水，而腳下的青石板，已經綻開了許多白色的印子，那都是他一指一指的戳出來的。
我現在到了什麼地步了呢？
凌川燦然一笑，拳頭緊握，用力地揮出一拳，感覺到拳頭上的力量，他不禁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一個月，他在一個月時間內，走完了別人需要兩年，三年，甚至更多時間才能走完的路。
凌川對老太爺說，我以前貪玩，我以前荒廢了時間，但是，我會努力地將它彌補，沒有誰可以阻擋我走上強者之路。
那一刻的自信，將老太爺震撼，白髮蒼蒼的老人心中不由再次升起了希冀，這是第二個凌開元？
是否，會如彗星般橫空出世，放出璀璨異芒？
沒有誰能夠知道，凌川也不能，他只知道，自己要努力站到這個世界的強者之巔。
一滴真龍精血在體內，是他的助力，也是他的夢魘，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一頭禁錮於神山當中的龍，自那般久遠年代而來始終不能脫困的神龍。
它會損耗自身精血來成全凌川這個莫須有的故鄉來客？
凌川相信，神龍或許真是故鄉的龍，但他的心，凌川不敢相信。
既然不敢相信，那自己便要將之掌控，當自己的成就超越一切，便一切都不再是阻礙，一切都沒有什麼可怕，什麼都可以踩到腳下。
我的命運我要做主，這是凌川的信條。
從此，凌府當中，響徹這個曾經的紈褲的豪言。
所有人都因為紈褲的橫空出世大大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唯獨凌開德例外。
冷漠的眸子裡儘是瘋狂與殘忍，只是他依舊要忍耐，凌川是紈褲的時候，因為老太爺老太君的疼愛，便無法下手，如今，紈褲崛起，這就更加難以成事。
只是，開元遺子就這麼放棄不管？
凌開德的腦海中浮起往昔的那驚鴻一瞥，凌開元帶著瘋狂的殺意與無盡的痛恨，以身飼敵，如今十五年已經過去，每每想起來，他的心便會狠狠抽動。
因為他的設計，凌開元死了，臨死前對於自己的痛恨，那是傾天河之水都難以澆滅。
凌開德活著回來，所有的罪責，卻全部放在了老太君身上，因為，那些人是來截殺老太君的，而凌開元卻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而死。
所有人都痛苦，唯獨凌開德滋潤地活著，一直活著。
他不是沒有良知，他不是沒有血脈之情，但是他更加愛權利，更加無法容忍別人自己優秀，他嫉妒，嫉妒到發狂，甚至他做夢夢到自己成為九五至尊。
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可恨之人也必然有可悲之處。
凌開德的可悲在於他狹窄到令人髮指的心胸，同時，這也是他最可恨的地方，他親手製造了數宗人間慘劇，拆散了幾個完好家庭。
沒有他，凌開元還活著，凌川的母親不會以身殉葬，凌川不會失事，凌夜相不會失蹤，老太君不會半輩子活在罪責當中。
「我是罪人麼？不是，我只是在努力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此而已。」
凌開德嘴角流出一抹冷笑，冷漠的眸子愈加瘋狂。
……
「凌川可有進展？」老太爺出現在凌典的宅子中，逮住了正在練功的凌典，此時，凌典正在練功鐵胎前揮灑鬥氣，圓渾的練功鐵胎，儘是他的鐵拳印痕。
「可惜了，你有強橫的身體，卻沒有練武的資質。」凌老太爺微微搖頭。
凌典身體的強橫程度，甚至一般的武王都達不到，只可惜，鬥氣卻始終停留在武師境界，一直都未能突破，不管如何修煉，也只是原地踏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斷精進自己的鬥技。
他的身體，任何地方都可以成為殺人的武器，徒手硬撼白刃，揮手擊殺武靈。
狠狠擊出最後一拳，凌典停下快速移動的身體，隨手抽過一條毛巾擦著汗水，恭敬答道：「回家主，凌川如今的鬥氣已經登堂入室，恐怕在凌氏當中，未成年的族人再無人是他對手。」
「這麼快？不會有什麼缺陷吧？」老人家有些微的不淡定，他不去問凌川而是來找凌典，是因為凌典的經驗，長期浸淫在武師境界，對於鬥氣、肌肉的細微控制，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
「他練了半個月的單指撐。」凌典的話很簡潔，一點都不拖沓。
「結果呢？」
「大出我所料，我自己也無法相信，但那是事實，小川子的身體素質，似乎比我還要好，以他的恐怖進展，似乎已經超越了凌夜相、凌殤帝他們當初的成就。」
「這樣才好。」老太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口吩咐道：「別讓他太累。」
凌典微微苦笑，心說我也不想要他太累，是他自己要累，每次的任務，他都要加量完成，而且似乎對身體絲毫沒有負擔，這才是我難以把握的地方。
一想到凌川那恐怖的進階速度，凌典的眼睛立即又亮了起來，他想知道，凌川最後能走到哪一步。
「看到他，我就想起曾經的開元。」凌典的聲音低沉下來，當年他與開元一統成長，開元叱吒風雲之時，他只是老太君身邊的一名轎夫，但這並不妨礙兩人的交情。
凌開元以身飼敵的時候，他就在老太君身邊，但他只能看著，看著凌開元與敵人同歸於盡，無能為力。
「開元的時代已經過去，你將凌川照顧好就行。」
老太爺拂袖轉身離開，蒼涼的背影儘是蕭索與孤獨，凌典的話擾亂了他的心境，讓他無法抑制地懷念那一襲白衣勝雪的銀槍小將。
「開元，你後繼有人了，我很羨慕你。」雙拳緊握，凌典的虎目中流轉幾滴眼淚，卻始終不曾落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凌典錚錚鐵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