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丹奴 文 / 瀟而不雨
夜色深沉，靈山東部。
靈山呈三角形，分成三面，東部歸江家所有，江晨也一直活動在此。
「你確定在這裡？」岳靈皺著眉頭，眼前是一片碣石，奇形怪狀。
老嫗眸光狠毒的告誡江晨：「你應該知道，騙我們的後果。」
「這叫碣石坡，數日前，我把三十米高的一塊碣石鑿空，刀譜與靈丹都藏在了那裡。」江晨平靜道。
「衛三，衛四，你們跟他去取。」
江晨在衛三，衛四左右「護衛」下，爬上了碣石坡。
不久後，江晨丟下來一個包裹。
「嗯？這是九元進化丹……」岳靈的眉頭皺得極深，因為丹上，還有一坨黃黃的東西，臭氣撲鼻。
啪！
岳靈手一抖，九元進化丹掉在地上。
「你敢耍我！」岳靈拚命的擦手後，噁心得要吐。一把揪住江晨的領子，憤怒如獅子。
「我早就說了，我吃了三次，拉了三次！」江晨委屈的道。
嘔！
岳靈想到被他拉了三次的東西，竟握在自己的手裡，頓時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老嫗面無表情的挺身而出，撿起來，把丹藥含在嘴裡。
江晨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這枚九元進化丹，是他偽造的，若被拆穿，怕是在劫難逃。
元力運轉到極致，眼睛死死的盯著老嫗，隨時都準備逃走。
岳靈也緊張的看著老嫗，儘管覺得被拉出三次的東西，很噁心，但此丹至關重要。
一秒，兩秒，三秒……
江晨的額頭滴出一滴汗水。
「藥力迸發，如妖魔心臟！」老嫗吐了出來，對著岳靈點點頭。
岳靈沒接，而是讓護衛裝入錦盒中。因為丹上黃色褪去一些，卻多了老嫗的噁心的口水。
呼！
江晨鬆了一口氣，這丹藥的噁心程度，他太清楚了。
神皇鼎耗費了大量元力，為他煉製的廢丹。除了藥力，一切都跟真九元進化丹一模一樣。
他吃了一次，拉了出來，才放進碣石裡的。
「很好，江晨，你沒有騙我！」岳靈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可這笑容還帶著一絲戲謔。
老嫗對著岳靈，手在脖子上一劃。
「我的任務完成了，岳小姐，再見。」江晨心中非但沒有放鬆，反而充滿戒備。
他清楚，這個女人絕不會輕易放過他，沒找到九元進化丹，他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他早有準備。
剛抬腿要走。
「我同意你走了嗎？」
岳靈的聲音，冰冷的響起。
「岳小姐，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你還想怎麼樣？」江晨一臉不解的道。
「哼，偷學我檀宜侯府的元訣，擅殺侍衛，就這般揭過了嗎？」岳靈俏臉一紅，心中最想說的，無疑是調戲岳靈一事。
江晨心裡一跳。
「不過，我大人大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岳靈如蛇蠍美人，笑得無比燦爛。
「做陳老的丹奴！」
此話一出，十幾個侍衛，臉色大變。
好似陳老的丹奴是一件非常恐懼的事情。
「真的？」老嫗竟露出一道驚喜之色。
「什麼是丹奴？」江晨注意到侍衛的表情，心中警惕大升。
可惜，沒人給他解釋，就被封住元力，推搡著帶走了。
……
「小姐，把他帶在身邊，平添不少麻煩，不如讓老奴做了他……」老嫗惡毒的道。
岳靈一怔，她怎麼了？和江晨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要置他於死地？
「我說要殺他了嗎？」岳靈竟不悅道。
「您不殺他？」老嫗一愣，眼神透露著無比失望。
「如果他能在陳老手裡活下來，我將重用他！」岳靈眼中射出一抹精光。
老嫗臉色陡變，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不過她低著頭，岳靈沒看到。
從靈山返回瓊玉樓，已然深夜。一間黑洞般的房間裡，傳來暴躁的聲音。
「你們這群笨蛋！我的靈丹還沒練成，就把丹奴都弄死了！若明早再找不到合適的丹奴，你們就給當我的丹奴！」蒼老沙啞的聲音，氣急敗壞道。
砰砰砰！
此時，敲門聲響起。
「誰啊？」老者不悅的聲音傳來。
「陳老，我給您帶來一個丹奴。」
老嫗跟廢紙一樣的老臉，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房門打開，一名穿著藥師服飾的老者，怒氣沖沖，四名侯府侍衛諾諾恐懼。
「嗯。」陳老不冷不熱的點頭，眼神如毒蛇一樣，在江晨身上掃蕩了一遍：「這麼小，怕撐不了幾天吧。」
「他雖然年紀小，卻是個陰陽境武者。」
「陰陽境？」陳老眼睛微亮，明顯來了興趣。
「是的，小姐親自挑選給您試藥的。」老嫗著重提了小姐。
「的確不錯，我收下了。」陳老森森一笑，衝著老嫗，「了然」的點頭。
岳靈總會送一些不聽話的傢伙，供他試藥，如果陳老不弄死他，小姐怕是會不高興。老嫗這樣說，無疑判了江晨死刑。
「陳夜，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這個傢伙戴上手銬和腳鐐！」
「來了。」四名侍衛中，一個身高近兩米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應了一聲。迅速拿來一副全新的手銬腳鐐，麻利地給江晨戴上。
「陳夜，給我好好照顧他，小姐會獎賞你的！」老嫗仇恨的看了江晨一眼，招呼陳夜一聲，便離開了。
「婆婆，放心，這事我最拿手了！」陳夜咧嘴獰笑，捶胸保證。
江晨不動聲色，任由陳夜推搡著他，進入小黑屋。
刺鼻的霉味，淡淡的血腥味，換做普通人，怕是吐得稀里嘩啦。
笨重的腳鐐，讓元力被禁後，舉步維艱。
啪！
後背突然被鐵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這一鞭來得猛烈，力道極大，令他打了個踉蹌，後背皮開肉綻，鮮血噴湧。
回過頭來，陳夜提著鐵鞭，正獰笑地看著他。
「該死的丹奴！還不滾進去，還想再吃一鞭子嗎！」陳夜哈哈大笑。
江晨沒有說話，而是異常冷靜的看了陳夜幾秒鐘。在陳夜再次舉鞭的同時，才腳步異常艱難的走進小黑屋。
「怎麼回事！那一剎那，我竟感到恐懼！」陳夜使勁的搖了搖頭，關上牢門，表情古怪。
為何陳老欽點陳夜「照顧」江晨，是因為這傢伙暴虐嗜殺，有幾名丹奴，就在他的「照顧」下，還未試藥，就被活活打死。
「媽的，真難熬！明明一點感覺都沒有，非要裝出皮開肉綻，劇痛的模樣，真他媽難受！」
江晨長舒一口氣，終於把所有人暫時騙過了。
從出發尋藥，到送來做丹奴，一路上他掩飾的極好。他清楚，中途任何一個環節出現紕漏，都會被當場擊殺。
「死老太婆，偏跟老子過不去！要不是我皮開肉綻，疼得咧嘴，怕是還不會走。」
老嫗表面走出去，實則根本沒走，而在偷偷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說實話，他還要感謝陳夜的一鞭，否則，天知道要被監視多久。
「老子皮膚石化，你以為憑你那垃圾手段，能封得住老子的元力！」
江晨冷笑一聲，玄青丹的藥力，把江晨鑄成石人，元力根本封禁不住。要不是他被抽得踉蹌，老嫗絕對不會相信他。
不過，不光老嫗，那個老藥師也不是好鳥，竟動用靈器，鎖住他。
啪！
江晨手掌瞬間石化，旋即，手銬腳鐐掉在地上。
元力散去，皮膚又恢復原狀，把手銬腳鐐自己戴上。
這就是玄青丹的威力，石化皮膚！
「等老子脫身，再挨個報仇！」江晨煞氣冷笑。
躺在黑屋裡，江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靈藥師，他們煉出的靈丹，可以改變武者體質，提升修為，所以地位要比武者高得多。
每個級別的靈藥師，都有穿著不同顏色的衣服。
凡人級穿赤色，純陽級穿橙色，長生級穿黃色，真仙級穿綠色，天君級穿青色，遮天級穿藍色，永生級穿紫色。
陳老穿著赤色長袍，袖口有五條金線，代表著是凡人級五品靈藥師。
不過，這陳老似乎不走正道，對毒學很有研究，要不然也不至於拿人來試藥了。
「化神散藥力太強，一般平民承受不住，這幾天就死了四個。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堅持住！」
牢門打開，陳夜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劑，走了進來。
「陳夜，你又虐待他了？」
看著奄奄一息的江晨，陳老陰森的看向陳夜。
江晨趴在地上，氣息奄奄。渾身皮開肉綻，骨頭插出血肉，鮮血不停湧出，樣子極為嚇人。
陳夜心頭一跳：「老師，今早花婆婆來了，她讓學生做的……」
「哼！她讓你做你就做，讓你去死，你豈不要去死了嗎？他要是死了，我就拿你們試藥！」
陳老不滿的冷哼，懶得和他廢話，把一碗化神散遞到江晨嘴邊：「喝了它！」
陳夜打了個冷顫，低頭不敢吭聲。
「小子，化神散很有趣的，它會讓你從內到外的腐爛……」陳老搓著手，興奮道。
岳靈果然沒安好心，讓我做丹奴，就是給這老東西試毒藥！
不過，她還算沒趕盡殺絕，最可恨的就是那個老嫗！
今早又來了，逼破陳夜毆打，羞辱自己！
媽的，等老子活著出去，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我喝。」江晨聲音低沉，掙扎著起來，借助化神散，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