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六子 文 / 東山菜

    一路狂奔到了羅浩舅舅的宿舍，也幸好晚上他們趕到，明天羅浩的舅舅也要回家準備過年節去了。簡單的吃了些晚飯後，兩人就近呆在武館中鍛煉了一會就洗澡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過早餐後與羅浩舅舅告別就上路了。羅浩舅舅一直要求羅浩跟其回去過年節，羅浩只說以後去以後去。

    其實，一是因為不想打擾舅舅的生活，畢竟與這個舅舅總共才見過三次，除了今年的兩次，另外的一次是自己出生的時候。到時候去舅舅家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對舅舅的家人更不熟悉了，自己要適應不說，舅舅的家人噓寒問暖，搞的自己也不自在。二是因為經過近半年的相處，還是覺得肖恩之間更好相處。第三就是之前已經答應過肖恩，年節去他家。

    一路上肖恩跟羅浩順著山路往回趕，時不時的還會見到一些人。年節將至，送禮的、送壓歲錢的、要債的、購置年貨的，人自然多些

    一路上肖恩邊走邊給羅浩講一些山村裡的趣事或者關於鬼、神之類的傳說。路上遇到不遠處的滿山紅也去採來吃，當然有的酸有的甜，酸的就丟了，甜的全下肚。還運氣好的在一棵滿山紅邊上摘了幾個楠果，肖恩吃了一個，剩下的全給了羅浩。

    兩人路上邊吃邊聊，下午3點多才進村。以他們現在的體質，正常走的話中午時間就能到了。

    「這是田旺家的肖恩嗎？半年不見長高也長壯了啊……聽說你去州城裡唸書了，了不起啊」進村沒多久就被村長看見了，老遠的就打起了招呼。

    之前肖恩有跟李叔說過不要將其去州城武館陪讀的事情說出去，因為還不確定能不能成為武者呢，只說去州城裡唸書就是了。

    「村長您好，好久不見，我也只是去州城裡唸書罷了」肖恩低調的回應道

    一路上遇見的熟人不少，肖恩都有禮貌的問好或者回應。至於別人問起羅浩時，肖恩只說是同學就帶過去了

    離家還有50米左右，肖恩看見母親在收衣服。半年多沒見，也不知是喜悅還是委屈，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也不管羅浩，自己就衝向前了

    「娘……娘……我回來了」肖恩大聲的喊道

    肖母聽見孩子的叫聲，回頭一看還真是肖恩，收了一半的衣服往柴堆上一放也朝肖恩的方向衝了過來。

    母子相見，相擁而泣

    「好了，別哭了孩子，讓娘看看瘦了沒」肖母摸著肖恩的臉，安慰道。

    此時，十幾米外的羅浩也是觸景生情，努力控制著眼淚

    「好了，別哭了，讓人看笑話了」肖母這時才注意到羅浩，不好意思的沖羅浩笑了笑

    「伯母，您好，我叫羅浩，是肖恩的同學」羅浩此時走過來自我介紹道

    「哦，你好。不好意思，剛才讓你見笑了……趕緊進家休息吧」肖母笑著接過2人的行李，把兩人領進家門。

    「娘，爹呢」肖恩進門後看見父親沒在，就問道

    「你爹下午找你李叔喝茶去了，快回來了」

    肖母幫肖恩和羅浩收拾好行李後，肖父就回來了。見到肖恩如今長的壯實了許多，夫妻兩高興了半天。晚飯吃的很豐盛，雖然不是山珍海味，都是些農家菜，但是都很下飯。肖恩跟羅浩兩人吃的小肚子都鼓出來了，才放下飯碗。

    接下來的幾天，肖恩跟羅浩除了早晚的堅持鍛煉外，肖恩還帶羅浩見了一些玩伴，但是總發現大家玩不到一塊去了，為此肖恩還覺得挺傷感。

    自然，肖恩也帶著羅浩進山爬樹採野果

    再接下來幾天，村裡到處都忙著殺雞、殺鴨、殺豬、搗白果、蒸白糕……

    也許是心境發生了變化，也許是對於成為武者的期望。肖恩發現以往期望的年節也不是那麼好玩了，於是每天與羅浩一起將更多的時間投入鍛煉和觸覺感悟中。

    轉眼，年節過去了十幾天

    元月十八，肖恩在父親的注視和母親的眼淚中，與羅浩一起踏上了前往東橋鎮的路

    肖恩的父母都明白，這將是肖恩決定命運的半年。

    7月的武者測驗如果通過，肖恩的人生將是令一般人羨慕的，而父母從此再也不必過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半年前那種遭遇三鉤爪貓讓父母陷入危機的事情就不再會發生。

    還沒出村口，肖恩覺得異常壓抑，用力的甩了甩頭，不願意去想這些事

    「放心吧，你一定會通過的，我們也都會成功的」羅浩見肖恩如此，拍著肖恩的肩膀說道

    「謝謝」肖恩回頭看了羅浩一眼，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兩人在路上沒有多耽擱，不到11點就到了鎮上，先是趕到車站，預約了正午時分前往州城的馬車，而後匆忙的趕往羅浩舅舅家吃過午飯就坐上馬車回州城了。

    6點不到，天就黑了，隨便的在武館門口吃些面就回武館宿舍了。

    一進宿舍門，首先問道的是一股濃濃的尿騷味。趕緊點上燈一看，肖恩跟羅浩就傻眼了，床上、地上到處是碎布。當肖恩往桌子上看去時，肺都氣炸了，一頭肚子足有碗口粗，身體足一尺的灰色毛髮山鼠正往肖恩的毛巾上尿尿呢，尿完之後還回頭瞪著肖恩看。

    放下行李，氣急之下的肖恩，右手將左手的銀護腕掰下後拉直，「呼」的一聲就朝灰色山鼠丟了過去，肖恩只是氣急不過，瞧準了丟，根本沒指望能將老鼠怎麼樣

    「吱！~~」的一聲，等肖恩跟羅浩聽見聲音，把視野重新關注在桌子上的山鼠時，卻發現，山鼠胸口冒著血掛在牆上。

    兩人都傻了。什麼殺死了山鼠，難道真是肖恩的銀護腕？不對啊，那東西有這麼鋒利的話早把肖恩的手割開多少口子了。

    兩人慢慢的靠近掛在牆上的山鼠，看仔細了後發現，山鼠的確是被肖恩的銀護腕給宰了。

    小心翼翼的拿下那只已經掛掉的山鼠，發現銀護腕插入牆體近乎一半

    「肖恩，你什麼時候練習過飛鏢這種絕活了？」羅浩看著同樣臉上寫滿疑問的肖恩問道

    肖恩沒理羅浩，而是撿了塊乾布小心翼翼的把銀護腕從牆體裡拔出來，生怕自己的手被劃破了。拿到水裡洗了乾淨。

    再次小心的拿起，反覆看過確定銀護腕沒變化，而後勇拇指小心的摸過邊緣，發現手指沒有被割傷。如此反覆幾次，從輕到重，最後確定，還是肖恩的那個護腕，並且沒有對肖恩造成傷害。

    「你試試」肖恩講銀護腕遞給了羅浩，羅浩也是小心翼翼的拿過，學著肖恩的樣子，從輕到重的嘗試著，結果也是沒有傷害

    「奇怪了，那剛才怎麼殺死山鼠的，難道對人無效？」嘴上這麼說著，腳上已經動了起來，走到山鼠旁用銀護腕就這麼的插了下去。「嗤~」的一聲，毫不費力的就紮了進去

    「好神奇」肖恩、羅浩同時說道

    「肖恩，我敢肯定，你這個銀護腕肯定就是通靈寶物了，今後關鍵時候千萬不能使用」羅浩認真的說道

    收拾好房間，處理了山鼠的屍體和牆上的血跡。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宿舍還有尿騷味，被子也因為沾滿山鼠尿而沒用了，總之，晚上這裡沒法睡了。

    冬季，晚上8點多，州城的很多人家早已休息，街上人極少。肖恩跟羅浩在武館找不到宿舍管理員，只好出來準備找個宿店暫時住一個晚上，明天再上街買被子、毛巾等物品。

    走了兩條街還是沒有看見有開業的宿店，正當準備拐角進入另外一條街時，角落裡竄出一個人影。

    「站住」前面的人影站在那裡，比肖恩和羅浩略高，聽聲音應該是個小孩。此時街上比較暗，看不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肖恩跟羅浩一時還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把身上的的錢都拿出來，不然你們別想走」來人邊說，邊從身後抽出一根棍子

    「搞半天是打劫的，嚇死我了」羅浩見來人就一個，雖然拿著棍子，卻從身高和說話的聲音上判斷其年齡跟自己相差不大。加上自己跟肖恩兩人在武館的鍛煉，怎麼滴也是同齡中強壯的類型了，如果兩個打一個還打不過，就不要回去混了。於是膽子大起來，就跟來人開起了玩笑

    「看來不是一般的孩子，得先讓你們知道點厲害」說完，來人就舉著棍子上來了

    「哎呦，別打了，你們下手輕點，別打了」求饒聲響起，此時剛才囂張的人躺地上，而棍子卻被羅浩奪去拿在手上

    羅浩一手拿著棍子，敲打著另外一隻手，蹲下去靠近了，這才看清來人的樣子。頭髮蠻長，高額頭，大鼻子，臉顯得清瘦，門牙掉了一顆，身上的衣服也很單薄，有點像個小乞丐。

    「快說，為什麼打劫為什麼，這麼晚了你也不回家？」羅浩問道

    「我沒有家」此時坐在地上的人有點傷感的說道

    「那你叫什麼？為什麼打劫我們？」肖恩接著問

    「也沒有名字，我自己叫自己六子」

    「你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我說不定帶你去吃夜宵，還帶你去住宿店」羅浩大致猜到一些後，對著六子說道

    果然，聽見有東西吃，有地方住，六子先從地上爬起來，而後說道

    「我平時都在這一帶混，平時叔叔阿姨們會給我一些吃的。今天看見你們兩個小孩這麼晚了還在大街上走，因為年節剛過不久，以為你們身上有挺多壓歲錢，所以想弄點來花花，沒想到你們比我還狠」六子說完摸了摸獸神的臉頰

    「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再吃點東西」羅浩見這麼冷的天，六子只穿2件單薄的衣服，一件還是短袖。於是開口說道

    三人走過一條街後終於找到了宿店，老闆看見六子形象如此，一開始不願意開房，後來羅浩加了5個銀幣，老闆才開了一間三張床的房間給他們

    上樓等六子洗完澡，直接用肖恩帶的換洗衣服給六子穿上，叫老闆煮了一大碗牛肉麵加兩個雞蛋吃下後，六子才滿足的了擦了擦嘴。看見肖恩、羅浩兩人一直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僅剩的一顆門牙上還掛著片青菜的六子開口道

    「別嘴貧了，說說你的事吧，說不定我們能幫你」羅浩一臉嚴肅的看著六子說道

    沉默了一會，六子思索了一下，也感覺肖恩跟羅浩沒什麼惡意，反正自己也沒啥可騙的，說就說唄

    「我叫六子，本名是啥我也不知道，今年應該是7歲。從我懂事起，就是附近的叔叔阿姨們把我養大的，平時沒事幫人家跑跑腿什麼的，偶爾也幹幹偷西瓜、摘桃子的事情。但是今天這種事情是第一次干」六子有些傷感的說道

    「第一次干就這麼老練了？」羅浩問道

    「不信明天你去街上問問，他們都知道我……還不是今天餓的。而且誰讓你們沒事這麼晚了，兩小孩走街上，幸虧遇上我，不然你們就被別人真給打劫了」六子顛倒黑白的說道

    「那我們應該感謝你啊」羅浩不滿的說道

    當夜，三人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肖恩跟羅浩早早的起來出去鍛煉了一圈回到宿店，一進門瞧見正準備爬窗戶的六子，一問才知道，六子醒來後沒看見肖恩跟羅浩，以為他們去報告州城執法隊來抓他，要告他打劫呢

    「啪」羅浩給了六子一個腦瓜子

    「要抓你，昨晚就綁起來了，還請你住店，請你吃飯的」羅浩不滿的說道

    「我們每天早上都堅持鍛煉，早起是我們的習慣」肖恩補充道

    之後，六子軟磨硬泡的終於瞭解到肖恩跟羅浩目前在武館訓練的信息，當然都是一些允許公開的內容

    吃過早餐，羅浩給了六子一個金幣，而後又塞給了老闆2個金幣，說服了店老闆收留六子，管六子一日三餐和住宿，六子給老闆幫忙

    「我們半年後再見」肖恩說完就跟羅浩採購所需生活用品了

    「肖恩，有必要對他這麼好嘛，還半年後來接他做武者測驗？」羅浩不解的問肖恩

    「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不是，反正都幫這麼多了」肖恩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