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情天恨海 文 / 一滴世界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少女淡淡地問金蟬子。

    這個問題，金蟬子從剛才甦醒過來見到這個少女的時候，就已經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是由於這個少女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跟他大打出手，使得金蟬子一直不敢過問此事。現在這個少女竟然願意主動向他公開自己的身份，金蟬子當然洗耳恭聽了。

    「在下對姑娘的身份甚是好奇，以姑娘的神功，恐怕不在我之下，在下非常想知道姑娘的真實身份，為何混鯤祖師將我帶到這裡來與你相見！」金蟬子道。

    「起初我琢磨不透為什麼混鯤祖師要把你帶到這裡來與我相見，但是當你拿出這半塊『天載神書』的石盤後，我才明白過來！」少女道。

    「在下洗耳恭聽！」

    少女想了想，遠眺一眼宮殿外茫茫的白雪，幽幽道：「接引道人，不！如來，他就是我的父親！」

    「什麼！」金蟬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來是你的父親？」

    少女神色悲哀又無可奈何地，道：「怎麼，你也不敢相信？那確實，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每時每刻都想忘記這個事實！」

    「那……那……那你怎麼也跟他會有……仇恨！」金蟬子聽說這個少女居然是如來的女兒，驚訝地變得語無倫次。

    「哼哼！」少女慘淡地笑道，「你不是他的徒弟嗎，那你怎麼也跟他對抗呢？」

    少女的這句話將金蟬子問得答不上話。

    「如來事情做得太絕，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眾叛親離，他的女兒會和他決裂，他的徒弟會反抗他！」少女鄭重道。

    「你和如來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呢？」金蟬子問道。

    少女聲音有些哽咽了，含著淚花道：「他害死了我母親！」

    金蟬子在如來的佛門修道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師父如來有女兒，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師娘的事情，更不知道師父如來曾經將師娘害死。對於少女所說的這些，金蟬子既是驚訝不已，又甚是好奇。

    「我母親是女媧與伏羲的女兒，名字叫羽靈兒。」少女道。

    金蟬子無限感慨，曾經自以為自己對那個世界瞭解很多，現在在這裡，從一個少女的身上竟然發現這麼多鮮為人知的故事。女媧和伏羲竟然相愛，而他們所生的女兒竟然是如來的妻子，自己的師娘。更驚奇的是，面前這個嬌艷華貴的少女竟然就是如來的女兒。金蟬子聽了，長歎一聲，原來世間曾經發生過這麼多恩恩怨怨。

    「有一次，魔靈進攻伏羲部落，情況萬分危急，」少女又接著說道，「女媧叫我母親前去靈台山尋找混鯤祖師前來救援，可是當時混鯤祖師正在閉關修道，於是派大弟子接引道人來救援，我母親帶著接引道人來到伏羲部落，與伏羲聯手打敗了前來進攻的魔靈。可是事情結束之後，接引道人竟然帶走了我母親！」少女說到這裡，兩行淚水已經滑落。

    金蟬子明白了，一定是在這次戰鬥中，接引道人與女媧、伏羲的女兒羽靈兒產生了感情。

    那少女又道：「很多年後，母親告訴我，她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時決定和接引道人一起走了！如果當時拒絕他，此後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難道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與他們相愛有關嗎？」金蟬子不解地問。

    少女點點頭，道：「接引道人與我母親相愛，此事被混困祖師和女媧、伏羲的發對，混困祖師是修『玄靈氣』，他要求弟子做到色相皆空，因此他是不允許接引道人與我母親羽靈兒相愛。而我母親羽靈兒是伏羲之女，是伏羲部落的聖女，依當時部落的習俗，聖女是不可以結婚與男人發生感情的。所以接引道人和我母親的相愛遭到各方的反對。混鯤祖師要將接引道人逐出師門，並且還可能清理門戶，處死接引道人。而作為當時天下部落聯盟之首的伏羲部落，也聯合天下各部四處追殺接引道人，奪回聖女。而我母親當時深愛著接引道人，死心塌地跟著他。」

    少女望著遠方的白雪，長歎一聲，又接著道：「接引道人為了與我母親相愛，與師父混鯤祖師結下深仇，混鯤祖師發誓一定要處死這個不敬師門的弟子，而接引道人卻認為混鯤祖師一直干擾他與我母親的相愛，立下決心要與混鯤祖師翻臉。此時的伏羲部落異常強大，四處追殺接引道人。為了反抗這些人對他們的相愛的阻擾和追殺，我母親幫助接引道人修煉了絕世神功，掌握了世間最強大的力量！」

    說到這裡，金蟬子心中一動，問：「掌握了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是什麼絕世神功？」

    少女道：「我也不知道，後來我母親跟我說起此事的時候，總是流淚不止，我也不敢再問下去。她只是說，當時他們受到天下各種勢力的阻礙和追殺，為了打敗他們，擺脫困境，能夠自由相愛，我母親就幫助如來練成了絕世神功。」

    金蟬子問：「那後來呢？」

    少女說到這裡已經淚流滿面，悲傷地說：「我母親萬萬沒有想到，接引道人練成神功，掌握異常強大的力量之後，性格大變，凶殘無比，野心極大。我母親說，他殺死了師父混鯤祖師，連自己的同門師兄地都不放過，全都被他殺了，只留下一個，就是准提道人，因為當時天下都反對他們相愛時候，只有准提道人支持他們。後來接引道人又用自己的神功，消滅了伏羲部落，殺死了女媧和伏羲……」

    說到此刻，少女已經泣不成聲。

    「原來如此！」金蟬子喃喃道。

    「我母親發現自己所愛的人已經開始變化了，曾經多次勸他，但是接引道人卻像入了魔道，再也停止不下來，他不僅殘害無數，還要控制整個世間，更令我母親傷心的是，接引道人已經完全拋棄了她，我母親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接引道人根本就沒有真心愛過他，只不過用他『聖女』的身份，來修煉絕世神功。原來他曾經深愛我母親，原始一場陰謀，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金蟬子聽到這裡，心情異常憤怒，對於自己曾經於如來門下修道，現在想起來簡直是一個莫大的恥辱。金蟬子又非常關切地問少女：「那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母親呢？」

    少女哭泣著道：「當我母親知道接引道人的陰謀後，傷心欲絕的離開了他。此時我的母親已經懷上了我，她獨自來到這裡——天外之境，這裡原本是女媧補天後，用最後的一塊隕石另外打造的世界，她與伏羲相愛後，本來就打算兩人永生住在這裡，後來因為部落受到魔靈的攻擊，他們不得不重返世間去解救。我母親來到這裡，將我生下來後，我們母女一直在這裡相依為命，母親要我永遠不要回到那個世界。過了不久，我母親就在憂鬱中死去了！」

    少女此刻已經哭得雙眼通紅，聲音也有些嘶啞。金蟬子明白，這個少女孤獨一人在這個白雪世界裡生活了這麼長世間，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從她生下來就默默地承受著這上一輩帶給她的無窮的悲哀。金蟬子用無限關懷的眼神看著少女，柔聲安慰道：「如來既然這樣，他便不是你的父親，他沒有資格做你的父親，你又何因而他傷心呢！」

    少女憤憤道：「我豈會因他而傷心，對接引道人，我心裡只有恨，我是為我母親傷心，她太可憐了，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被自己所愛之人利用後，又被他拋棄，我每當想起此事，我就暗暗發誓，我一定要為我母親報仇雪恨！可是我母親卻在臨終前一直囑咐我，不要離開這裡。」

    「你母親是為了你，你不可能鬥過如來，我在他門下修道多年，見識過他的力量，也曾經跟他交手過，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如果能打敗他，我也不會到這裡來了！」金蟬子安慰道。

    「母親的仇我一定要報的！」少女擦乾臉上淚水，堅定地說道。少女手中捧著「天載神書」的石盤，道：「這個石盤的一半『神書』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它的另一半了！」

    金蟬子聽了少女述說的故事，幾乎都忘了這塊「天載神書」的石盤了，這個少女知道的事情不少，她一定清楚「天載神書」到底是什麼意思。混鯤祖師將他帶到這裡來，並把「天載」的石塊給他，一定是想通過少女告訴他一些事情。但是金蟬子還是沒有主動去問她，因為金蟬子知道，這個少女雖然對如來恨之入骨，但是畢竟是如來的親生女兒，他們的性格太像了，不願說的事情無論別人怎麼問都不會回答，想要說的事情那一定會說出來的。

    所以金蟬子默默地站在少女面前，靜靜地等候她講述關於「天載神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