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癲狂 文 / 無痕皓天
而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卻是連個出來說話的人都沒有，可見當今社會的人性薄涼，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懦弱怕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習慣了，而且在明知這幾個混混的背景後，就更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小曼……」
攤子前的柔弱婦女看到趙小曼來到她身前後，臉色大變，連忙將其拉到身邊，滿臉警惕的看向眼前的幾個混混。
「媽……」
趙小曼看到自己的母親做點這樣的事情都還要受盡委屈，頓時難以抑制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想到母親從小到大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柔美的臉蛋露出堅毅之色，白皙纖細的玉手，胡亂在臉上抹了把的淚水，壯著膽沖那個黃毛混混大哥怒道，「你們這些人想幹嘛？」
說著，趙小曼將她母親護在了身後，因為她已經長大了，要為自己的父母遮風擋雨，而她比她母親要高上不上，正好將她母親都護在身後。
而這時候，沈雲也擠到了前面來，他點了根煙，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之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臉色冷漠的盯著黃毛。
「強哥，這妞好正誒！」
就在趙小曼說話的時候，其他兩個混混也停了下來，雙眼放光的打量著趙小曼，在這種地方能碰到個如此絕色還是挺少見的。
「嘿嘿，美女你是這老媽子的女兒嘛？正好，這個月的保護費你給交了吧？」被叫做強哥的黃毛淫笑一聲，當即朝著趙小曼走去。
「什麼保護費？我們本就是窮苦人民，做點小生意容易嘛？你們這些人還……」趙小曼微微怒道，不過看著強哥越走越近，俏臉一白，下意識的朝後面退去，「你……你想幹嘛？別，別過來……」
「哈哈，光天化日的，你說我能幹嘛啊？」強哥哈哈大笑，看著趙小曼那副惹人憐的樣子，頓時有種心癢難耐的感覺，而他身後那兩人也是激動的搓著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感覺，碰到如此美人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現在調戲一下，等下到沒人的時候……
「吸~~~」
沈雲用力的吸了口煙，當即朝著強哥走去。
旁邊的人看到沈雲現在還敢上前去，紛紛露出鄙夷以及同情的目光，在他們看來這年輕人要英雄救美也要瞅準好時機啊，眼前的這幾人在這一帶作威作福，連警察都管不了，就是因為他們的後台硬。
「喂，哥們幫我拿下。」
而這時，沈雲不顧眾人的目光，來到強哥身後，拍了下其中一位混混的肩膀低沉道。
那人轉身，原本想將他喝退的，可當他看到那張冷漠懾人的臉時，竟然露出幾分膽顫之色，下意識的接過沈雲的煙。
沈雲扭了扭脖子，越過這個混混，來到強哥身後，直接就在後腦勺來了一下。
「草，哪個不長眼的啊？」
強哥當即大怒，想不到在這個時候竟然被人壞了好興致，而且……還，還敢打他的頭，立馬轉過身，當看到沈雲後，「我草，你他媽的誰啊？連老子都敢打，想死的話，老子給你個痛快。」
「你沒聽見她說什麼嘛？她叫你別過去。」沈雲臉色漠然的看著強哥，可下一刻，整個人氣勢大變，如同一位要擇人而噬的猛獸，濃烈的殺意瞬間席捲而出。
「嗚~~~」
接下來，便看到強哥竟然被他右手掐住，宛如一條死狗般直挺挺的脫離了地面，強哥整個人臉色漲得通紅，眼孔中充滿了驚怒的神色，他不僅要承受被沈雲掐著脖子的窒息感受，同時那股狂暴的殺意瘋狂刺激著他的腦海，讓他立馬有種掉入刀山火海般的感覺，無與倫比的可怕感覺瀰漫全身，彷彿想死都不能，那種令人絕望到無法形容的感受，不停的衝擊著他的大腦。
旁邊的其他兩個混混同樣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呆愣住了，而周圍的人們也是被沈雲剛剛爆發出的氣勢震懾住了，眾人紛紛後退幾步，同樣呆愣住，全部張大嘴巴，沒人說一句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道不是多麼高大威猛的身影。
滴滴嗒嗒……
就這麼一剎那間，強哥的褲襠就濕了，帶著騷味的黃色液體緩緩滴落下來，在這一刻，這聲音卻是清晰無比。
「說實話，殺你這樣的渣滓，真的髒我的手，不過今天你激怒我了，很久都沒人敢激怒我了，想不到你這種螻蟻般的傢伙都敢觸怒我……」
沈雲一隻手提著強哥，整個人與之前判若兩人，他的眸子中隱隱有血光閃爍，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冷漠，如同死神的聲音，光聽起來都給人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嗚嗚嗚~~~」
強哥被沈雲掐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臉色通紅無比，臉上爬滿蚯蚓般的青筋，顯然要不了多久就要沒命了，不過終於還是被他擠出幾個字出來，「別……別殺……我，我老大是輝哥，你……」
「輝哥？名字有點熟悉，不過到這個時候，你還敢威脅我，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沈雲冷笑一聲，聲音沙啞的說著，眼中紅芒更盛，看起來妖異可怕，而他的右手也在緩緩的收縮著，強哥的脖子就彷彿一個肉球般，好像馬上要被掐爆。
「沈……沈大哥，你不能殺他，殺人是犯法的。」不遠處的趙小曼母女看到這一幕，也是驚恐無比，眼前的沈雲與他們平時相處的那個，完全就彷彿兩個人一樣，不過趙小曼連忙反應過來，看著沈雲的那個樣子，是真的想殺了這個強哥，連忙沖沈雲大聲叫道，她可不想沈雲為了他們，而殺人，然後進監獄，說不定還要判死刑。
「犯法？華夏的法對我行不通！」
此刻的沈雲狀若癲狂，眸子中的紅芒就像血一般在流轉，連趙小曼的話也沒聽進去。
「怎麼會這樣？」
看著此時的沈雲，趙小曼是徹徹底底的覺得眼前的沈雲完全就是變了個人，血紅的眼睛變得陌生、冷酷、連人命都絲毫不在乎，「不行，沈大哥要是殺人的話，肯定會被警察通緝的。」
趙小曼眼看著強哥出氣多，進氣少，估計要不了多久就真的要死了，柔美的臉蛋慘白無比，連忙走到沈雲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帶著哭腔道，「沈大哥，你怎麼了？我是小曼啊，難道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嘛？不要殺人，要是你出了什麼事的話，那……」
「嗯？」
看著趙小曼清澈的眸子中嘩嘩的流著眼淚，彷彿這一刻觸動了他記憶深處的那一根弦，那雙血紅的眼睛血光閃爍著，緊緊的盯著趙小曼，漸漸的眼中紅光開始消退起來，而他這時候掐著強哥的手也慢慢鬆了開來，接著，輕聲道，「小曼，別哭了。」
「啊，沈大哥，你沒事了？」趙小曼聽到沈雲輕呼自己的名字後，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立刻綻放出激動喜悅的表情，大聲道。
「嗯，我沒事。」
沈雲輕輕點頭，接著看向還被他抓住的強哥，「滾，下次別讓我在看到你。」
說著，他將強哥如同扔沙包一樣，隨意的扔了出去，眼前的這個混混，若是換做以前的話，他一定會讓這傢伙生不如死，但現在他回到了這裡，顧及得太多，若今天他將這個強哥殺了的話，他能走掉，但趙小曼一家人怎麼辦？也跟著他走嘛？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極力的克制著自己心中那種想要殺了他的可怕衝動，而且他也不想鬧得被警察通緝，畢竟，他回到這裡，不僅僅想要過平淡的生活，還有一些更重要的事去做。
噗通！
強哥被沈雲一扔，摔出去幾米遠，重重的落到地上，骨頭碎裂的卡嚓聲頓時響起，顯然，這位強哥就算沒被沈雲殺死，接下來的人生也不怎麼好過了。
「你們也滾吧！」
沈雲看也不看強哥一眼，逕直來到剛才幫他拿煙的那個混混面前，將那根已經快要燃盡的煙拿了回來，旋即低喝道。
「嗯嗯……」
那兩人如釋重負般，連連點頭，趕緊朝著強哥跑去，將其扶起來後，看了眼沈雲，接著飛也似的跑掉了。
周圍的人見狀，也是如同見鬼一樣的看了看沈雲，旋即也是紛紛散開了。
「小曼，趙嬸我們也回去吧。」這時候，沈雲轉過身臉上淡笑的沖趙小曼母女道，整個人又恢復了開始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哇，燙死我了。」
剛好，他吸了口煙後，兩隻夾著煙頭的手指，被火星燙得他連忙將煙頭甩掉。
「咯咯~~~」
看到沈雲這一幕，趙小曼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那張剛剛哭過的臉蛋升起兩抹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柔美，有種嬌艷欲滴的樣子。
「還笑，回家咯。」
沈雲沒好氣的白了趙小曼一眼，連忙上前給了她一個小小的爆栗，旋即轉頭如同鄰家大男孩般，帶著幾分靦腆樣，沖趙小曼的媽媽道，「趙嬸，來，我幫你提籃子。」
「呵呵，小沈啊，我拿就行了。」趙嬸緩了片刻方才回過神來，淡笑了一下輕道。
「這樣的重活，還是讓年輕人幹好點。」沈雲咧了咧嘴，連忙拿起大菜籃，馬上又轉頭沖趙小曼道，「還不快點來幫忙，是不是又要我敲你一下啊。」
「哼。」
趙小曼嬌哼一聲，白了眼沈雲，不過也馬上收拾起攤子來，欣喜著沈雲並沒有什麼改變，還是那個愛開玩笑的沈大哥。
而趙嬸接下來也是笑容連連，似乎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被他們忘記了。
片刻後，三人將攤子收拾好後，天色已經微微有些昏暗，眼看馬上就要天黑了，當即幾人便有說有笑的回家了。
只是……沈雲的心情卻是微微有些沉重起來，他本來就是那種做事情滴水不漏的人，對於剛才的那幾個混混他絲毫不在乎，但趙小曼一家人就不一樣了，惹了這種人就像招惹到了狗皮膏藥一樣，會粘著來，除非能將其統統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