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禍福難辨 文 / 燼畫

    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要讓自己處於被動狀態，主動是成功的前提。

    蕭子塵不能在拖延，因為在對方的身上，他再次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感覺，就好像飄飛的火焰，遇到了無邊的寒冰世界，毀滅於一瞬間。

    好久沒有這種危險的感覺了，蕭子塵不敢大意，狂暴的精神力量也不允許他坐以待斃。將凌空劍當頭揮起，在身前揮舞成一個扇面，向還未完全準備好的五人衝去。

    「殺！殺！將他們一個個都給殺死！」蜘蛛精在一邊吶喊助威。

    「卑鄙，竟然偷襲我等！」還在形成陣法的五人中，一個略顯憨重肥胖的男子一抬眼皮，憤憤地道。

    「咦！你們這些沒臉沒皮的傢伙。在戰場上誰管你們行不形成陣法？勝利就是王道！臭小子，加油！」蜘蛛精大喊。

    說話間，蕭子塵早已經衝到了五人身前。劍光一閃，被震散的雨水開出驚艷的花，凌空劍直直地刺去。

    「不好，我們先躲開！」領頭的那名男子大喝。連成一體的五人，一架飛碟般，快速轉動，而後於眨眼間移動了位置。

    而後，躲開蕭子塵攻擊的五人，每人吐出一個字，念出了這樣一個詞彙：「木、行、滋、長、陣~」

    在喊出這個詞彙的一瞬間，不只是蕭子塵與蜘蛛精心中驚駭，以至於一時間竟有些亂了手腳，整片天地都在搖晃！

    所有的樹木盡皆像波浪般滾滾流動之後，拔地而起，直衝天際，在五人的週身環繞。流轉反覆，無窮無盡。

    「木行滋長陣？」正想再度進攻的蕭子塵突然止住身形，「難道就是玄霄道人讓我找的五行回天陣之一的那個木行滋長陣？」

    「你們可是木教？」蕭子塵對他們大聲喊道。

    「怎麼？這小子竟然知道我們的秘密？」一位面相狐媚的女子臉上現出女子的陰狠之色，「那麼，我們就更加不能留他了。」

    「嗯，這小子確實是個麻煩。」那位尖頜大眼的女子道，「但是，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呢？就算是魔靈界那些大的教派也是絕對不知道的。」

    「嗯，阿嬌妹妹說的不錯，我們應該先問明白了再說。」那位領頭男子轉過身來，看向蕭子塵道，「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木行滋長陣』的厲害吧！如果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問話，我想我們會放過你一條生路；但是，如果你愚不受教，便只有死路一條！想想你的家人和朋友吧！」

    「看來你們果真是木教了。」蕭子塵輕哼一聲，想也不想，直接衝了上去，冰大聲喝道，「少廢話，拿命來！」

    「還真是一個莽夫，雄武哥不要與他廢話，想將他活捉了以後有的是辦法！」名叫阿嬌的女子對那位領頭人說了句，指法變化更快，五人身上的光芒也是越來越強盛，木行滋長陣即將全力爆發！

    「彭！」

    蕭子塵凌空劍砍去，那五人這一次竟是連躲也沒有，與蕭子塵來了一個正面的硬碰硬。

    不過，他們這種實力的戰鬥一般已經是很難有直接的接觸的了。在蜘蛛精看來，蕭子塵身上騰起的黃金光芒與五人和城鎮發之後的木黃色光芒對轟在一處。漫天的雨水映射著這強盛的光。

    蕭子塵在上，知道在稍加延誤，對方便會合成陣法，到時候自己對付起來將會極其難辦。所以，這一次他卯足了勁要給對方點顏色，自然不會像往常一樣一碰即散。

    此刻蕭子塵已經是爆發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陣法世界的力量，賢菊龜蛇度的實力，以及凌空劍的威勢。可是，直到此刻交手才發現對方實力的強大，雖然還沒有完全合成陣法，但那力量竟然已經遠遠不是蕭子塵能夠匹敵的了。如此下去，蕭子塵必敗不可！

    「不行！這一擊，我必須要做做出點成績來！」蕭子塵一咬牙，「啊！」的一聲大叫，全身肌肉繃緊到極致，馬上就要有斷裂的危險。

    而同時，五人的陣法力量顯著攀升，而後隨著「嗡」的一聲響動，陣法完全合成。那一刻所爆發的實力，絕對是質的飛躍。

    五人同時睜開眼來，透過耀眼的光芒看到了蕭子塵掙扎的面孔。

    「哼！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雄武緩緩向一轉身，不怒自威，真有雄霸天下的氣勢。

    「喲，快看看那人嘴角，竟然都流血了呢。呵呵，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狐媚女看著蕭子塵的傷勢，掩嘴一笑，「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

    蕭子塵勉力支撐，不僅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就連雙臂也已經隱隱發顫——這可是戰鬥時的大忌。不過當下正在焦灼間，自己一旦退出反而受害更大，所以也就只能僵持著。

    雄武顯然也已經看出了這一點，嘴角浮起輕蔑的笑意，對其餘四人道：「好了，我們也該動手了。」

    「嗯，說的也是，教眾可還有其他的事等著我們處理呢。」那名憨重的男子道。

    只見五人再次互相握住手，閉目輕鬆咒語。喃喃間，陣法未能更是大漲，一開始沒有故意事假壓力時已經與蕭子塵勢均力敵，而今未能頓時保障間，蕭子塵再不能敵，直接被轟飛數十米，還是被蜘蛛精撒出的大網攔住。

    「臭小子，打不了咱們就快撤啊！」蜘蛛精在遠處心識傳音，保住香澤雪的樣子顯然就要開溜。

    蕭子塵抬起眼來，抹去嘴角的鮮血，有咳嗽了幾聲，吐出幾口鮮血之後，身上突然找出了紅黑兩色光芒，與一開始的金黃色光芒交相輝映，詭異異常。

    「嗯？這傢伙這是怎麼回事？」

    「管他那麼多，給我上！」

    五人中不知是誰與誰的對話，只見五人的合體陣法將蕭子塵撞飛後，絲毫不留給他喘息的機會，再度迎擊上來。一陣轟轟的震顫之聲蕩漾開來，天際的雲朵被震散，地上的土石皆龜裂。一開始升上天際的無數樹木快速流轉，旋轉成一個圓盤的殘影。「呲呲」響動間，向著蕭子塵便要「切割」過去。

    「來吧，來吧！讓我殺了你們~~」

    蕭子塵狀若瘋癲，一開始恢復的理智漸漸消退，存在的只是對於五人的惱火與憤怒！

    「啊~~~」

    蕭子塵身上的紅黑兩色光芒漸漸化作實質，向手中的凌空劍流動過去，依附於劍身體表，頓時間使得凌空劍長了數倍一般。呼啦啦一甩，向衝擊來的樹木齒輪撞去。

    「嗤~~」

    天際之上，樹木齒輪將五人包裹，散發出強勢的綠色光芒。而蕭子塵身上金黃色的光芒依舊閃爍、強盛，紅黑兩色光芒凝聚與劍身，恍惚間劍身竟有萬丈，與那綠色的齒輪對轟一處。摩擦出的火花，化作萬道向外面激射去。

    「咦？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傢伙的力量一時間變強了很多嗎？」

    「你也感覺到了？看來這傢伙不簡單，我們一定要抓住，極可能會是一條大魚。」

    五人的對話間，身下遠處又有樹木升空，竟然瞬間便在蕭子塵的另一面再度凝結成一個齒輪！

    「看你卻是是一個英雄，能夠比我們凝聚出兩個齒輪也算是我們看得起你了！」這是雄武的聲音。

    「不好！」蜘蛛精在一旁看著心慌。當下兩個巨大的齒輪非別位於蕭子塵的兩邊，宛如兩個巨大的磨盤，孤掌難鳴，一旦兩個匯聚在一處，那強大的碾壓力，怕是一噸重的金剛石也要被碾成碎塊了。可是蜘蛛精的力量根本就不能將齒輪擊散，甚至拖延一下時間，看來也是困難。所以，蜘蛛精只能對蕭子塵下手。

    「嗖嗖！」幾聲響起，數根白色的粗壯蛛絲向蕭子塵飛去，飛蛇一般在蕭子塵的身上繞了幾繞，便將他團團裹住，而後被蜘蛛精一拽，蕭子塵險險地從兩個齒輪對撞的那一刻救出。

    「轟！」

    「彭卡卡！」

    蕭子塵已離開，對撞在一起的兩個齒輪由於相反的方向，產生了強大的衝擊力，經相互抵消，兩相潰散。

    蕭子塵被拽回之後，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專斷蜘蛛精的蛛絲，長著滿嘴的獠牙便向五人再度衝去。

    「不好！快擋住！」

    當時兩個樹木齒輪自相殘殺而隕滅，給五人造成了雙倍於他們應該給別人的傷害，正在虛弱的時期，看到蕭子塵衝來竟然有些慌亂。失去樹木護持的五人咒語輕鬆間，陣法本身的木黃色光芒大盛，在遠處看起來，儘是宛如一體一般。

    「彭！彭彭！」蕭子塵手持凌空劍擊向五人。可是五人上空的光幕只是微微有了顫動，都沒有絲毫的裂紋。

    「大家準備，準備下一輪攻擊！」仍然是雄武在指揮。

    而此時的蕭子塵在舉起劍正要再次擊向五人時，忽的胳臂一顫，凌空劍竟然脫手！

    「嚇~~哈~~怎麼了？怎麼這麼痛？啊~~」蕭子塵雙手抱頭，在空中鯉魚打挺，輾轉挪移，遭受著擊打的痛苦。

    「這又是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難道此處另有高人？」

    見到蕭子塵的怪異行為，五人也是頗為驚訝，顯然這不是他們所為。

    「難道是他在使詐？」

    他們猜忌歸猜忌，手上卻是絲毫沒有慢下來，原先被轟碎的樹木碎片再度得到了控制，一個新的樹木齒輪正在緩緩形成。同時，更遠處又有新的樹木補充上來，第二個齒輪也在呼之欲出間。

    而蕭子塵呢？

    其實這一次的反常行為，是烏鴉老妖力量在作祟。

    當初烏鴉老妖可是死去無數歲月的，可是仍能夠憑藉著一根黑羽在如今起死回生，可見他的法力之深厚，更可見他在回生之術上的造詣之深厚了。

    在自從蕭子塵將烏鴉老妖消滅之後，那股未被完全消滅的力量趁著蕭子塵虛弱，強行鑽入到了蕭子塵的體內。本來烏鴉老妖以為可以在蕭子塵的體內再度得到重生的，可是沒想到蕭子塵的體內陰邪之氣之濃、之重竟是將他的氣息死死蓋過，以至於本來是應該自己的殘碎的靈識得到的機緣，反而將已經被蕭子塵體內的、那被陰陽圖壓制了下去的屬於吸血鬼與鬼魂的氣息得到了好處，這才引出了這一場變故。

    而今，這兩股邪惡的力量得到復生，不知對於蕭子塵是福是禍了。如果是福是話，富貴險中求，功法也是一樣，興許自己的實力又會得到提升也說不定，不知道到那時蕭子塵的實力距離通靈境會有多遠了；而如果是禍的話，也不知能不能度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