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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哭泣的香澤雪 文 / 燼畫

    「沒你選擇的餘地!要麼你現在跟我走,要麼你就被我殺死,讓我帶著你的屍首去交差。快走!」黑衣人緊緊攥著香澤雪的手腕,帶著墨鏡的眼睛依然難掩灼灼寒光。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人啦!」香澤雪繼續掙扎著。

    當時香澤雪被黑衣人帶在一棵樹下,不留意,別人看不到。

    這兩天,香澤雪一隻心神不寧,母親的冰越來越嚴重,竟要有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跡象。但是最令香澤雪心中不安的,並不僅僅是這件事。

    「女兒。」前天早上,香澤雪的母親一邊咳嗽著,一邊對香澤雪道,「我這病看來就要熬到頭了,有些話也給對你說說了。」

    「媽,別這麼說,快睡吧。」香澤雪心中酸楚。母親好像整天都在睡眠中度過。

    母親揮了揮手,示意香澤雪不要打斷他的話。

    「我心裡有數,孩子。」香澤雪的母親握住香澤雪的手,對她說,「你小的時候一直問我你爸爸是誰,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不來看你。你還記得嗎?」

    「嗯。」香澤雪的眼中有淚水打轉。

    「當時我什麼也沒有告訴你,只對你說你沒有爸爸,你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想你應該聽出我對你爸爸的恨吧。反正,自從你六歲開始,你變在沒有問過關於你爸爸的任何問題。我常常,常常想起這事心裡就難受······」

    香澤雪淚眼朦朧地看著母親,焦黃的臉色,憔悴的面容,於黑的眼眶中流出兩行濁淚。想來,這秘密在她的心中當真折磨了多年,直至如今。

    「其實你爸爸叫香棟生。他長得很高,很帥。可是,他是黑社會。」

    月光在狹窄的窗中灑落,薄紗般輕輕覆蓋在母親身上,一顆腦袋交給了黑暗。永遠的痛,在她的心中興風作浪,阻住了她的嘴。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這種事,只是純純的愛著他,像所有的少女愛上一位少年。」母親的眼中帶出了幸福的滋味,美麗的回憶賜予她說話的能力。但,臨終之人,母親的思緒是混亂的,糊塗的,口中講出的故事,也是片段的,穿插的。

    「我們相見時,是在初中的三年級。他是轉校來的。後來我才知道,他轉校,是因為他殺了人。他在躲避警察的追查。香棟生是他為了混淆視聽而其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那時,我還是一位大家閨秀。上學有專車接送。穿衣有數百件名貴的時髦裝。就連一頓的飯食所用的費用,也會抵得上普通的同學一家五口的一個月的生活費。是他,是他害了我。」

    說到這裡,母親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嗚嗚咽咽,管弦笙簫。哭著哭著,漸漸沒了聲音,香澤雪慌忙中一探鼻息,原來竟睡了過去。

    香澤雪給母親蓋好了被子,關上燈,自己到沙發上去睡。母親的話,低沉,緩慢,可是卻偏偏如落地驚雷,令香澤雪手足無措,輾轉反側。

    母親是大家閨秀?看看眼前狹窄的屋子,聽聽屋外轟隆的喧囂,聞聞方圓十里內無處不在的臭氣。香澤雪的心中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是媽媽的胡話嗎?如果是真的,那麼媽媽到頂經歷了什麼啊!」翻了個身,讓被子蓋過頭頂,希望將這混亂的思緒蓋住。可是,思緒這東西很難琢磨,它們有著頑強的精神,時而還會很是叛逆。「媽媽說是爸爸害的!還說爸爸是黑社會!」

    那一晚,香澤雪直到該起床時才睡著。後來,媽媽的神經徹底崩潰了,在沒有向香澤雪說起過關於「香棟生」的故事。

    ********

    「喂!這位朋友!如此粗魯地對待一名女孩不好吧。」蕭子塵將黑衣人拉開。用出的力道,黑衣人未曾預料。

    「我警告你,毛小子。別以為電影裡的英雄救美的情節是隨隨便便就能表演的。你最好掂一掂自己幾斤幾兩重。」黑衣人將手指指向蕭子塵,晃悠著。

    「我覺得我好像比你所掂量得重些。」蕭子塵輕笑,無意中站到了香澤雪身前。

    黑衣人咬了咬牙,刷的摘下自己的墨鏡,一把將蕭子塵的衣領揪住,貼著他的臉狠狠地道:「看來你小子補償點苦頭不會鬆手了是吧。我······」

    話未盡,黑衣人的臉孔極度扭曲。

    「這苦頭嘛,恐怕你也給不了我,何不讓我給你一些嘗嘗味道。」蕭子塵沒見做什麼大的動作,只是將黑衣人的手腕緩緩抓住,之後黑衣人的胳臂便轉起了花,連帶著身子都擰了起來。

    「你小子好大的膽子!香澤雪,你再不叫他鬆開,你媽媽就別想活命了!」

    氣急敗壞的黑衣人一句話點在了香澤雪的痛處。自蕭子塵來到,便一直躲在蕭子塵身後的香澤雪失聲喊道:「蕭子塵,放開他。」

    「什麼?你糊塗了吧!」蕭子塵為香澤雪的指令感到氣惱。撂下一句「好啊!我還懶得管你呢!」便一鬆手離開了。

    走到半路,聽到一聲剎車的聲音,香澤雪的掙扎聲便戛然而止。

    「不好!」蕭子塵下意識的回頭,正好看到車中走下來的人摀住香澤雪的嘴,就要將她往車上拽。同時,又有幾人朝蕭子塵這裡跑來。看架勢,竟然是要將蕭子塵也一併帶走。蕭子塵冷笑,身形一閃便來到香澤雪身邊,將她奪出來。看其身後,倒了一片。

    黑衣人的張狂舉動終於引起了學校的注意。

    「那裡是在做什麼?」校主任朝著這邊大喊著走了過來。

    被蕭子塵撂倒在地的幾人見勢不妙,也不再管香澤雪,站起來便一瘸一拐地要到車上去。在看向蕭子塵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對於他的恨意以及畏懼。

    既然校主任已經來到,蕭子塵便直接放開手,將香澤雪撇在那裡,自己向教室走去。誰知校主任追人不到,竟然站在香澤雪身邊,喊住了蕭子塵道:「那學生,你給我過來!」

    蕭子塵詫異,又一想,可能是問問當時情況吧。走了過去。

    「剛才那是些什麼人?」校主任第一句話便像是呵斥。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麼與他們站在一處?」

    蕭子塵翻白眼,回頭。

    「老實說!老實說的話,我酌情處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小流氓的把戲,我吃過的鹽可是比你吃過的白米飯還多!」

    蕭子塵站住,面對眼前的這校主任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時,香澤雪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圓瞪,回頭便跑了。

    「哎!你幹什麼去?我給你評評理!別走哇,馬上就上課了!」校主任對著香澤雪連聲喊話。根本搞不清狀況的他一頭霧水。

    看到香澤雪離去,蕭子塵想起黑衣人被自己制住時說的話「香澤雪,你在不叫他鬆開,你媽媽就別想活命了。」

    「難道他們真的會對香澤雪的媽媽動手?他們是什麼人?」蕭子塵皺眉,不顧校主任的喊叫,快步追上了香澤雪。對她道,「如果你想要快些回家,就抱緊我。」

    香澤雪猛地一回頭,看向蕭子塵的眼睛滿是驚慌。似是沒有想清楚蕭子塵的話,愣了半晌,這才一把將蕭子塵的要抱住。蕭子塵隱身術法施展,直接消失。令在後面大喊的校主任傻子一般的被上學的學生們當成奇物看著。

    ********

    隱身後的蕭子塵祭出凌空劍,便騰空而起,短短數秒便來到香澤雪的家中。

    只一眼,觸目驚心!

    香澤雪的母親橫屍院中,鮮血的道路從屋內延伸到屋外,到屍體處蓄積出一片鮮血的湖泊。附近的居民,在院外圍觀。

    「媽~~」

    蕭子塵還未現身,香澤雪的吼聲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喊了出來。

    圍觀的人被這聲音驚到,轉眼時,香澤雪竟然直接出現在了院中,直接撲到了母親的身上,茫然地喊著母親泣不成聲。而當時的院門是緊鎖的。眾人驚疑半晌後,還是平靜了下來。連連嗟歎。

    「這孩子真夠慘的啊。」

    「是啊是啊,這麼小,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可不是嘛!而且竟然還被人殺死。這做的什麼孽啊!」

    人們的同情話語間香澤雪淹沒,從腳踝,一直沒過頭頂。

    香澤雪窒息了。那一刻,她想索性死去算了,這世界還有什麼值得留戀呢?哭著哭著,驟然止住了。

    「不,我還有爸爸,我爸爸叫香棟生。我還有爸爸的。」香澤雪抹了把淚水,「我要找到我爸爸,我要找到他。」

    香澤雪跑過去後,蕭子塵一直沒有現身。實在看不了這場面,他到了屋中。只見滿屋的物什碎了大半,一番惡鬥景象。

    可是,憑借香澤雪母親的病體,如何能夠與那些人打鬥?

    蕭子塵出來後,警車拖著「翁拉翁啦」的聲音尾巴來到了這裡。

    「讓開讓開!大家不要擋路!」警察們在車子裡伸出腦袋對圍在院外的人們招手。來到院中後,對現場拍了幾張照,做了些標記。在找目擊證人時,沒人說看到。有留下一些人,便帶著蕭子塵與香澤雪離開。

    在路上時,香澤雪哭到軟成一團。蕭子塵不忍,將她抱在懷中。香澤雪便趴在蕭子塵的懷中哭了起來。

    車子很快,不消多久便來到了警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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