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神經錯亂 文 / 燼畫
二話不說，蕭子塵坐上警車，便趕往了醫院。
「爸爸會遇害？」蕭子塵心煩意亂，在車上思忖道，「爸爸可是從沒有得罪人啊。」
「蕭子塵，大王我記住你了！」
腦海一陣轟鳴。烏鴉老妖離去時的話忽然記起。
「難道，是他？」蕭子塵不敢相信，「不，不會吧，他怎麼說也是一方霸主啊，怎麼會做這麼卑鄙的事呢。」
一路上，常春籐依偎在蕭子塵手腕上未發一語，蜘蛛精在耳中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臭小子，想開些，啊！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啊！看開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警車一拐，停在了一所醫院門前。
「到了，下車吧。」開車的警察說道。
********
進入醫院後，在醫生的帶領下來到了急診室門外。
「你父親正在裡面搶救，先在外面等著吧。」醫生對蕭子塵說道，同情地看了蕭子塵一眼，心中歎道，「唉，可憐的孩子，剛剛出名，就遇上這種事。」
蕭子塵坐立不安，不時地朝搶救室的門看上一眼，希望下一刻自己的父親便被健康地推出來。
「可惡！終究是誰要害我爸爸？」蕭子塵狠狠地抓著自己的褲子，「只要讓我找到你，決不饒你！」
往昔的記憶浮上腦海，自從自己記事時起，古世啟便一人分飾兩值，在蕭子塵看來雖然自己沒有母親，但是卻從來沒有感覺情感的枯竭。
古世啟從來都是以蕭子塵為中心，甚至都沒有為自己著想，別的父母再疼愛自己的孩子也總有因為受到打擾而生氣的時候，可是古世啟從來都是悉心教養，認真地聽著蕭子塵的每一個幼稚的想法。
蕭子塵知道，為了自己，古世啟一生都沒有再娶，自己母親死去的時候，古世啟正是熱血男兒時，難道就沒有私慾？
蕭子塵越想越痛，直至整個心肺都撕裂了一般。
「蕭子塵！」搶救室的門開了，一名女醫生喊道，見到蕭子塵便在門前後，臉上帶了哀傷神色，「進來吧。」
「我爸爸怎了？他治好了是嗎？」蕭子塵留下了淚水，孩子般的盯著醫生看，「是嗎？」
女醫生不知道怎麼說好，歎了口氣，轉過身去說道：「進來再說吧，你爸爸有話對你說呢。」
蕭子塵預感到了不幸，淚如泉湧，心中茫然一片。
********
蕭子塵走進去後，醫生們魚貫而出，歎氣連連。
淚眼婆娑，全身顫抖。
捂著嘴，蕭子塵趔趄著走到病床前。
古世啟帶著氧氣罩，眼睛微微地張開著，嘴中喃喃著別人聽不出來的話。
蕭子塵看了看古世啟的身上，但見傷痕纍纍，淤青一片，顯然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爸···爸爸！」蕭子塵趴在古世啟的身上，泣不成聲。
古世啟漸漸轉過頭來，可是，在他看到蕭子塵的那一刻彷彿見到了驚世大摩，全身痙攣，眼珠直翻白。
「啊！啊啊~~啊~~~~」
古世啟在病床上掙扎起來。
「怎···怎麼了爸爸？我···我是子塵啊！」
蕭子塵慌了。
「魔鬼呀！魔鬼呀！」古世啟大喊著痛哭了起來，「你為什麼找上我？為什麼？你還我的生命，還我的幸福！」
古世啟由於太激動，痛咳了起來。
看到古世啟如此，蕭子塵更加痛心。
「爸爸，是我呀。我是你的孩子，是子塵呀！」
「不，你不是我的孩子。我從來沒有結婚，從來沒有對象，從來沒有孩子。」古世啟稜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驚懼，顫抖的手指著蕭子塵，「你不是我的孩子，天知道你是哪來的野孩子！」古世啟痛哭，忽而一愣，「不，你不是野孩子，你是鬼！你是在建築場地中的鬼！」
又是一陣乾咳，咳得撕心裂肺。
蕭子塵哭著，不時地叫喚著爸爸。
「是你，是你們讓我神經錯亂，是你們奴役了我十幾年！」古世啟狀若瘋狂，「老天！我到底造了什麼孽，你要這樣對我？」
說著，古世啟便只管哭起來。
蕭子塵爬過去，抱著古世啟的頭哭著說道：「爸爸，你忘了嗎？子塵一直待在你身邊啊！子塵一直是您的好孩子，子塵要讓爸爸過上好日子，你不能死啊，爸爸！你告訴我是誰害你這樣？子塵給你報仇！子塵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兩人抱頭痛哭了一陣後，古世啟流著眼淚、掛著鼻涕看向了蕭子塵。
「孩子，你是一個好孩子，可是你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呀！」古世啟十分痛苦，「你是我從外面撿的，你不是我的孩子！」
原以為古世啟只是驚嚇過度、神經錯亂，可是到現在，看著古世啟的眼，蕭子塵覺得，那些話似乎——是真的！
「唉，就讓我告訴你吧。」古世啟深吸了幾口氣，神情有所平靜，「不過，你要答應我，在你清楚了真相後一定要到我的墳頭上告訴我為什麼，告訴我整個事件。否則，我死不瞑目啊！」
蕭子塵覺得似乎要發生什麼了，敏感的預測之力使他知道古世啟接下來的話將要改變他的命運。
古世啟便將自己如何見到蕭子塵，以及他自己迷迷糊糊立下的誓言詳詳細細地講了出來。
蕭子塵傻傻地聽著，沒有插半句話。不過，他又能說什麼呢？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這一次，要殺我的人便是衝著你來的，他們問我是不是隱世高手，我為什麼駐留在人間。我當時什麼都沒有記起，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們幾番試探都沒有看出我有什麼怪異之後，就向我出手了。
「他們原是想逼我出手，所以直接下的殺手。可是不知怎麼，我的身體上好像有什麼被他們崩碎了，之後我的頭好痛，所有的一切便掙扎著記起來了。他們見到沒有殺死我，甚至我的身體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便認定我是隱居在人間的高手。
「他們說，他們希望和我合作，他們想借用我的力量。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剛才抵擋住他們一擊的只是我身上的陣法。他們惱羞成怒，問我你是怎麼來的，他們要知道你存在在人間的原因。因為他們好像說你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儘管當時我記起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孩子，我不想你受到傷害呀！畢竟，咱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哪！」
古世啟抽了抽鼻子，兩行淚順頰而下。
「所以，當時我們有告訴他們你的身世，儘管我自己知道的也很少。他們見我不配合，便想嚴刑逼供，他們折磨我、痛打我。把我打昏之後潑醒了接著打，可是我咬著牙，硬是一句話沒告訴他們。終於，又一棒子打在我頭上之後，我便徹底昏死過去了。醒來後，便來到了這裡。」
古世啟強撐著講完這些後，握住了蕭子塵的手。
「孩子，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裡；但是，在我看來，你就是我的孩子。父親無能，幫不了你呀。以後，自己在社會上一定要小心，千······千萬不要鬧事。盡快找到你真正的身世，逃命吧。他們看樣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爸爸······」
見到古世啟漸漸萎靡，卻還在為自己著想，蕭子塵心疼不已。
「對了，我記著那些人······中，有一個······是······飛著來的，他的······身上······有一雙黑······黑色的······黑色······」
古世啟最終沒有說完便失去了所有生機，去世了。
後來，醫生們說，古世啟死時，蕭子塵的哭聲傳遍了這整所擁有十二層樓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