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又見 文 / 燼畫

    在蕭子塵進入校園後，正值中午時分，烈日高掛，暑氣氤氳，被噴水器澆灌著的樹木花草也現出一番萎靡景象。

    這時，蕭子塵聽有人喊道：「喂，小子！」

    那聲音熟悉無比，在蕭子塵回過身來時，發現喊自己的正是曾被自己一頓臭扁的六人。

    「怎麼，叫我嗎？」想到他們曾對自己的侮辱，蕭子塵的心頭湧起一腔怒氣；但隨即想起老者對自己說過這六人與自己當下的危機有莫大的關聯，於是蕭子塵先強壓下了怒氣，瞅準來人，思考合適的對策。

    「你覺得這裡還有別人嗎！」

    「不，看來這傢伙不是小子！是不是小妞呢！額？哈哈哈！」

    他們說的話與當日如出一轍。

    而這一次，蕭子塵轉著手中的書，便走近了六人；一股悠然自得之態，在蕭子塵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與此同時，天空中一片厚重的白雲飄過，一陣清涼的風更給了蕭子塵愉快的心情。

    「不知各位，找我有什麼事呢？」

    帶頭的那位壯實的男同學見到蕭子塵的神態，感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莫大的挑戰，怒吼道：「你得瑟什麼？啊！給老子老實點！」

    「哦，真的對不住了，小的一生下來就是一副老子樣，尤其是在自稱是『老子』的人面前更是改不掉了。」蕭子塵半是委屈、半是玩笑，實是譏諷地說道。

    「你小子他媽的挺拽是吧？」壯實男同學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上來便掄過來一拳。

    不過這一次蕭子塵要的便是這種被激怒的效果。

    只見蕭子塵手臂微抬，正迎上掄過來的拳頭，「彭！」的一聲，壯實男同學的手臂奇異的一彎，直接被彈飛數米，仰躺於地。

    「剛才怎麼回事，你小子搞什麼鬼？」

    不過，顯然六人仍是不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蕭子塵這麼厲害，但他們「征戰校園」兩年內培養起來的信心，還是推著他們在一句「媽的，兄弟們給我上！」的號令下衝了上去。

    蕭子塵卻是越發的來了興致，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一種近似於嗜血的邪惡笑容浮現臉上。

    在五人衝上來後，本來打算紋絲不動地站立原處的，但又覺得沒必要顯示的這般妖孽吧。於是，屈指一彈打來的拳頭，彈飛一人；順勢一抬踢來的腿，在空中打轉了一人；又微一側身，左腳後踢，踢飛了一人；腦袋一撞，撞愣了並被平行於地面撞飛了一人；至於最後一人，反手一抓，便被鎖住了胳膊，跪在了蕭子塵身前。

    「怎麼，還不服？」蕭子塵輕描淡寫地說道，似乎還沒玩夠，在等著對方給他一個動手的借口。

    「大哥，您是大哥，大大哥，我們錯了，再不敢惹您老人家了。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吧。我們，我們給您買雪糕，買一大口袋的雪糕！」這位求情的正是這位跪在蕭子塵身前的又瘦又高、娘裡娘氣之人。

    「是啊！是啊！不止買雪糕，大哥只要您說出來，我們能辦到的便都給您去辦。」

    見到六人都已屈服，蕭子塵便不再難為他們。說實話，他們為自己求情時為自己開脫而開出的物質條件，也真叫蕭子塵心頭一動。

    「如果，我想他們收斂一些錢，送給閆成不是很好嘛。」

    緊接著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想他們要錢，保不住他們又向別人要錢的；再說這一次我可是要從他們口中探尋一些秘密的，如果搜刮的他們太狠，怕是得到的消息便不准了。」

    於是蕭子塵開口問道：「你們什麼都不必買，我只要知道你們為什麼找我的麻煩？」

    六人聽到這樣一問皆是一愣，顯然有難言之隱。最終還是壯實的男同學說道：「既然大哥這樣說，我們就不再瞞您了，只要大哥不說是我們告訴您的就成。」

    「好，我答應。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們騙我的話······」

    「怎麼發我們都成！」

    「成交。」蕭子塵放開了手中的那人。

    壯實男同學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便走至蕭子塵身前，在他耳邊說道：「派我門來的，是一個社會上的黑社會組織，他們給我們了一些錢，雇我們來從你這裡搶常跟著你的常春籐與蜘蛛還有你懷中的玉掛墜的。那個黑社會的名字我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在我們與他們下一次碰面時藏起來看看。」

    蕭子塵聽到這話後，心裡響起了一個大霹靂。

    已經有大組織知道我的存在了？

    他們並沒有叫我加盟，而是要搶我的玉掛墜和常春籐與蜘蛛精兩個！

    難不成他們見識到它們的威力了？

    一個個可怕的念頭煙花般的在蕭子塵的腦海中炸響，開出一個個令蕭子塵不敢直視的妖異的花。不經意間，一滴汗水流到了眼中，酸辣辣的刺激著敏感的神經。

    當時的蕭子塵並沒有明確地表示對對方觀點的同意或是不同意，他只是愣愣地看了對方一眼，從他茫然的、沒有焦距的目光中可以看出蕭子塵已經沉浸在了思想中，並沒有意識到眼前之人。在蕭子塵漸漸醒轉過來之後，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離開時，蕭子塵又多看了六人一眼，並沒有聽懂壯實的男同學晃著手中的錢說出的「大哥這是那些人給我們的錢，我們願意跟隨您，做您的小弟」的話。

    在蕭子塵回到宿舍後不久，正在看著新買來的《易經》發呆時，並沒有意識到書是拿反了的。這時一位舍友說：「怎麼，你聽說了初二的一個男生宿舍，六人全部被殺了的事？」

    蕭子塵的心「咯登」一響，腦海中首先呈現出的便是那六人的頭像。

    蕭子塵記得在離開六人時，又看了一眼天空上漸漸轉黑的雲彩。回想時，蕭子塵似乎感到當時六人身上便有一股死亡的氣息在蔓延。那股氣息，像是工廠煙囪中冒出的黑煙，漸漸地把他們裹緊······

    後來，儘管同學們都湧去看了，但蕭子塵是沒有勇氣的。蕭子塵又與昏迷中的常春籐與蜘蛛精呆了一會兒，一直到舍友們回來後，漸漸做出了改變。

    「他媽的，竟然直接到學校裡來殺人。」

    「聽別人說死去的這六人是班裡有名的混混，甚至有可能與社會上的黑社會有往來呢，沒準這一次便是在黑社會間的爭鬥中牽扯進去的。」

    「你們看，學校的貼吧裡出來了那幾個人的相片！」

    蕭子塵一聽，似乎沉重的心情使得自身的體重也增加了，「轟隆隆」的來到了舉著手機的同學身前，他可不想再浪費時間打開一個個頁面去找。

    在蕭子塵看了幾張警察攔截同學們的畫面，以及一些關於「初中學生死因分析」的無聊猜測後，一張張六人的生活照呈現在了蕭子塵黑色的眼眸中。

    「真的是他們。」

    在看到死亡時間時，上面提供的是「13:46」，而現在是「14:20」，據蕭子塵推測，他們便是在見過自己不久之後死去的。

    一股酸澀難名的滋味轟然炸響。

    蕭子塵在得知警察們仍在保護著現場不准任何人進入，只等明天將要趕到的有名偵探來勘察現場後，定了定心神，決定夜探死亡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