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267章 代號」夜栗「 文 / 雪峰少爺

    殭屍望著我,似乎是讓我拿主意,我現在的狀態還不錯,雖然被水泡得有些浮腫,但我覺得並不礙事,只是現在對頭痛還是心有餘悸,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要是還想在抓捕王軍的過程中發揮餘熱,就必須把這個該死的毛病治好才行。

    我說那對不住了,我先瞧瞧去。

    楊顯龍是個直腸子,我正要出門的時候,他終於憋不住了,問我說:「張組長,這些天,你都在哪裡?到底出了什麼意外?」

    我回頭看了看大家,殭屍鄭和高強們都是滿臉疑慮,我知道他們一定對這個問題糾結很久了,只是我之前沒說,他們也不方便問,現在楊顯龍開口了,他們也就樂得揀了這個便宜。

    我指了指頭說:「我的腦袋,又出問題了。」

    這個回答或許會有點潦草,但對於殭屍鄭和高強他們來說,應該已經足夠了,因為他們對我的頭痛頑疾都有所瞭解,應該不用點透就會明白。

    在車上,我如實交代了頭痛失憶和長時間泡在水裡的遭遇,隨車醫生異常吃驚,他有些不太相信地反覆問了三遍,說你真的確定在水裡浸泡了近60個小時嗎?

    我說從時間上推算是這樣,但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所以你要我確定,就有些難為我了。

    醫生在車上翻開我的眼皮、扒開我的衣服檢查了一番,然後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對醫學專業知識瞭解不多,這件事也從此成了一樁懸案,直到我今天寫下這個故事,也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

    從醫生的專業角度說,且不說無意識在水裡漂浮那麼長的時間無溺水是個奇跡,但就浸泡這麼久,皮膚的表現也絕非如此,但如果我從悅來山莊墜樓後到我在黑暗的洞穴裡醒來,並沒有全程泡在水裡,那我又在哪裡?我曾經上過岸嗎?曾經有人動過我嗎?我不得而知。

    就算國安有各種各樣的專業人才,甚至我後來再一次去求助過無所不能的魏老鼠,依舊是沒有定論,生活的真實就在於並非所有真相都能揭曉,後來,我自己也慢慢地接受了這段真相的殘缺。

    後來,在我們聚會喝酒的時候,也時常聊起這樁懸案,高強有一次賊兮兮地眨著眼,一臉的壞相,說是可惜可惜,那天檢查台潦草,專家說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兩天多的時間,貓哥的菊花別來無恙?

    賴皮強的話雖然俏皮,但他說的是個事實,那段時間,我做過什麼?誰又對我做過什麼?

    繼續我的故事。

    醫院圍繞我的頭又做了好些檢查,醫生直言不諱,說要想根治必須手術,同時又說,手術有風險,什麼麻呀癱呀死的,說了一大堆,並且還說即便是手術,也不一定能立竿見影,我越聽越蛋疼,彎彎繞來繞去,就是聽不到一句肯定的話,或許是我太習慣直截了當的是或不是,能治或不能治,生或是死,我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有些粗暴地說:「你們就別廢話了,痛快點,是手術好,還是不手術好。」

    會診的主任雙手一攤,說:「醫生不是神仙,嚴謹是我們的態度,也是對你負責,我的建議是可以手術,但對併發症,要有心理準備。」

    說了又等於沒說,我心想這群人也太嚴謹了,說個事情總要但那麼一下,給你希望的同時又不忘打擊你,你們專家都不幫我決定,我這個大老粗,又如何抉擇?

    其實醫生們並沒有錯,是我自己太過執著罷了,一同前來的高強也有些急了,插嘴說:「大夫,手術有這麼一大堆的後遺症,誰還敢做?你告訴我,如果不做手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錯了,不是後遺症,我們只是說術後有可能會有併發症,有可能並不表示一定會,如果不手術,理論上,還是有可能……」

    「行了,行了,各位,謝謝你們了,麻煩給我開一些能止疼的藥吧,手術的爭論,我們都忘了吧。」我再也不願聽到「可能」、「或許」、「理論上」這些詞彙了,就各自饒了彼此吧。

    動靜很大,結果卻只拿了一盒藥出來,站在醫院門口,我和高強相視苦笑。

    高強說:「貓哥,要不去看看小周吧,她還住著院呢。」

    想想也是,這兩天肯定是嚇著她了,我得去現身,給她一味最好的良藥。

    我和高強剛走到周雨宣病房的樓層,電話又來了。

    「又是兩個,王軍完全是在做困獸鬥,不計後果,快回來,我們需要你,還有高強,將功贖罪吧。」殭屍鄭的聲音。

    我掛了電話思索了兩秒鐘,果斷的撤回了電梯口,摁下了下行鍵。

    見周雨宣的事還是緩一緩吧,讓她就當我已經死了,痛不過是暫時的,嚴酷的形勢告訴我,我和王軍注定逃不了一仗,靠頭疼裝死是躲不掉的,前車之鑒,本來王軍就不好對付,何況我還有一個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會爆的腦袋,我依舊有真正死去的可能,與其讓她在希望和絕望中來回掙扎,還不如先讓她死心,等塵埃落定,再給她一個答案吧。

    現在,殭屍鄭已經只剩下了王軍這道坎沒有邁過去,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把後指和特別行動小組指揮部合併,資源再一次重組。

    會議室,滿滿當當,除了以前組內各部門頭頭,我還見到了蔡延斌、張雷、劉處長和一些或面熟或陌生的人。

    我沒想到的是,初來乍到的彭亮和魯有成也在裡面,我微微地和他們點頭示意,然後就坐。

    會議室大屏幕上,是一副巨大的電子地形圖,殭屍鄭的話短促有力,不容置疑:「現在,非常時期,各位,不論是哪個部門,能坐在這裡,就要同心協力,目標只有一個,王軍!」

    「今天,必須露個口子,放王軍走,他在城裡多呆一分鐘,城裡就多60秒的威脅,他再不離開江陵,在座的各位都將淪為江陵的罪人,當然,我,首當其衝。」

    殭屍鄭的話權當是戰前動員,雖然這場戰役對我這個剛剛從失憶中甦醒過來的人來說,有些倉促,但事實就擺在面前,不管我接不接受,會戰的時候到了!

    接下來是劉處長部署大體方案,武警會在江陵南面露一條口子,先行護送丟丟離開江陵,如果王軍在江陵再無他圖,他一定會跟進。

    當然,對於國安無所不能的情報部門來說,這個消息肯定會傳到王軍的耳朵裡,他們也根本無需顧慮王軍會不會在意這是陷阱,他敢主動挑釁圍城的武警,就肯定不會畏懼這個陷阱。

    不過,也還存在王軍除了丟丟,在江陵還有圖謀的可能,雖然國安的情報已經做了多次論證,認為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百分之零點幾的可能變成事實,國安還有第二套方案,那就是要像擠牙膏一樣,把王軍逼出江陵。

    殭屍鄭前面剛徵詢過我的意見,我也說過,以現在的形勢,必須果斷轉換戰場,國安的這一招引蛇出洞,目的就在於此。

    從南走,只要王軍一出城,他的後路就會被切斷,從巨大的電子地形圖上看,那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城外那片狹長的叢林會給王軍如魚得水的錯覺,那裡的地形很有特點,以殭屍鄭目前的兵力,就算圍個兩三層,也綽綽有餘。

    與之前悅來山莊佈置不同,國安這次會部署伏擊,力爭在伏擊戰中制服王軍。

    如果王軍神勇脫逃,他唯一能退的就是叢林,一旦形成這種局面,我該輪到我們上場了。

    兩位處長做了一系列的指示,給各路人馬定了方向和基調,每個環節的具體佈置也由各位負責人發言做預案,然後再會上討論修改,最終形成決議。

    到了我這一塊,殭屍鄭卻是一反常態,扭扭捏捏地先對特別行動小組前期的工作給個高度的評價,我心知肚明,他如此高調的給我個癢癢撓,目的是為了緩解等下來給我一棒子的尷尬,

    果然,殭屍鄭話鋒一轉,說:「特別行動小組完成了賦予的使命,經過慎重研究,從我宣佈,即時起,正式解散。」

    其實殭屍鄭真的無需這樣顧忌我的感受,現在的形勢明眼人都看在眼裡,特別行動小組的確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按照殭屍鄭的人事安排,我將領導一個五人小分隊,必要時進行特種作戰。

    成員有誰,殭屍鄭不說,大家也都明白,還有誰適合特種作戰?無非就是高強、田昱、彭亮和魯有成而已。

    因為我們的特種作戰是最終之選,因此最後才是我的發言,我說:「我只提三點要求,一是人,蔣偉、胖劉這兩個人我要;二,是裝備,我需要絕對嚴格的軍隊特種作戰單元標配裝備,三,時間,裝備到位,我需要立刻組織磨合訓練,最少要有一個晝夜的時間。」

    殭屍鄭點了點頭,他是特勤選訓隊出來的,對於我這三點要求應該是最能理解,他提高嗓門,說:「沒有問題,裝備早就替你們準備好了,散會後就可以去挑選,模擬訓練場地也就緒,就等你們進入。」

    他環顧四周,放緩語速說:「會後,所有人交出私人手機,通聯方式和工具統一安排,這是最後的決戰,所有人,必須嚴格遵守戰鬥紀律,由我統一指揮,只需對我一個人負責,記住,我們對付的人是一位訓練有素的特種兵,而且還是業內軍事素質最好的特種兵之一,戰鬥沒有底線,除非能確保他沒有攻擊力,不會傷我方參戰人員,否則,均可直接擊斃!」

    殭屍說完,望著我說:「你是最終利器,因此行動代號你來定。」

    我和殭屍鄭眼神對視,他傳遞給我的是堅毅和信任,我微微頷首。

    殭屍鄭向韓雷遞了個眼色,韓雷會意,從制式裝備箱裡掏出一把多功能手錶來,一一派發。

    派發完畢後,韓雷向大家示範了一下手錶的功能和用法,然後再一次對表,直至確認與會各位手錶時間不差一秒。

    完畢後,韓雷退下,殭屍鄭再一次緩緩環顧,目光一一掃過與會人員,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都對過表了,那現在,我宣佈,決戰行動從現在開始正式啟動,代號……」

    殭屍鄭轉頭望著我,所有人也都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慢慢站起來,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夜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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