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219章 生死時速 文 / 雪峰少爺

    「凶多吉少」這四個字一傳到我耳朵裡,我就近乎崩潰,歇斯底里地沖電話吼道:「胡說八道,你們一個個都說是狼牙干的,證據呢?只因為他瘋狂過?他為什麼要對付周雨萱?不管狼牙幹過什麼,他都是條漢子,就算你們說得對,他有恨我的理由,那他也會光明磊落地來找我單挑,絕對不會齷齪地拿一個女人撒氣。」

    田昱依舊不依不饒地打擊我,他問道:「貓哥,你還是現實點吧,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你是狼牙,你會留下對手的女人嗎?狼牙為什麼不直接報復你?因為他沒有勝你的信心,你也知道,在兄弟們看來,狼牙是匹夫之勇,他只能拿周姑娘洩洩憤而已,所以,貓哥,這次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我咆哮著掛了電話,心裡卻暗自祈禱:那個躲在暗處被我和田老四用語言糟蹋的狼牙,你一定要聽到我們的這段話。

    我和田昱這次出奇的默契,在他一反常態打擊我的時候,我就聽出了端倪,這傢伙是要故意激起王軍狂妄與不服,我的歇斯底里和咆哮,當然也是順著他的思路演得戲,王軍縱然能改變信仰,變得狡詐,但我相信,他骨子裡那種根深蒂固、目空一切的狂妄絕不會變,只是我沒想到的是,王軍對我的不服和不屑,已經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我和田昱的通話剛落,王軍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了王軍熟悉的聲音,只是語氣冰冷,聽不出一絲情感:「貓,周雨萱在我手裡,現在是……10點17,我給你半個小時,10點47前,我不會殺她,我們到老地方做一個了斷。」

    王軍的沉不住氣讓我和田昱都措手不及,田昱本意是激起狼牙有所行動後,安排人員配合和支援我,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王軍會如此迫不及待,我掛了電話,根本就沒有時間通知田老四,衝出賓館,順了一輛豐田就走。

    賓館的停車場停放了不少的車,在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我就做了一道簡單的算術題,拋開我對路況不熟先不說,就算是能做到一路暢通,我趕到西山也要20多分鐘,王軍向來一言九鼎,因此,我是一秒鐘都不能耽擱。

    所以我一出賓館就徑直順了那輛豐田,像我們這種背景的人在社會上做好事可能惠及不了多少人,但要是幹起齷齪事來,還真是輕而易舉、信手拈來,撬門、發動一輛不屬於自己的車,幾秒鐘的事而已。

    雖然我就去過兩次西山,但路線已經深深地印在我的腦子裡了,這其實不是什麼本事,尤其是對於偵察兵來說,這應該算是最基本的素質,只不過是我對江陵的路況並不熟悉,尤其是如今這個特殊時間,江陵已經被王軍折騰得風雨飄搖,滿街的檢查哨卡是個耽擱時間的大麻煩。

    沖卡!我顧不得那麼多了,但我知道,雖然我有信心衝開那些哨卡,可帶來的後果就是會引來警察的尾隨追捕,我再無其他選擇,只有用速度來賭博,看能否博得一條生路,如果有警察這個尾巴,就算我準時到達西山,恐怕也會給周雨萱帶去殺身之禍。

    王軍對江陵的攪合也不是沒有利好,坊間種種離奇的傳說把那些可出可不出門的人們都鎖在了家裡,加上層層的哨卡和盤查,更是讓許多需要出門的人也放棄了想法,因此,除了惱人的卡子,路況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這是一場生死追逐,說實話,我只想用速度甩掉警察,我並不想使絆,讓無辜的人車毀人亡不是我目的,所以有所顧忌的我並沒有完全甩掉他們,雖然他們被我遠遠拋在了後面,但我的行進方向卻一直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這樣一來,他們趕到西山也只是時間問題,我依然沒有和王軍單獨了斷的機會,為了不激怒他,我單手控制著方向盤,主動向王軍「匯報」了情況。

    我說:「狼牙,江陵到處是哨卡,我沒法甩掉警車,你看,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不勞費神,你準時過來就行了。」王軍似乎並不領情,胸有成竹地說。

    當我駕著豐田駛到山腳的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王軍如此氣定神閒,山腳有一段長約150米,寬不足三米的上坡路,我剛駛進這段路,就聽到背後轟的一聲響,然後就是稀里嘩啦的土石滑落的聲音,漆黑的夜裡我看不真切,但我很快就明白,這段路一邊靠山,一邊臨崖,王軍一定是爆破了我上面某處的土石,我的後路已經被堵上,警車是過不來了。

    後來我在白天的時候回到這裡看過,王軍炸掉了山上老大一塊地,大量滾落的岩石不單是擋住了警車,就連步行過來,也變得毫無可能了。

    我如期見到了王軍,依舊是懸崖邊的平地上,只是這一次,微弱的月光下,我看到懸崖邊一顆桐樹上,懸掉著一個人,依稀是周雨萱窈窕的樣子。

    我把拳握得咯咯作響,牙關緊咬,我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痛恨和厭惡王軍,桐樹上的那個影子偶爾微微地扭動一下身子,我不知道王軍吊了她多久了,看樣子,似乎是連掙扎都沒有了力氣。

    我很想第一時間能把她解下來,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承受這樣的折磨,更何況,這些是是非非,本與她無關。

    可是王軍卻冷冷地站在我面前擋住了去路,我和他距離現在很近,近到在如此微弱的月光下,我都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冰冷,好似冰封了千年,沉澱了萬載。

    在我眼裡,這個人已經不是我張佳琪生死與共,無話不談的摯友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惡魔,喪心病狂的禽獸,面目可憎,讓人厭惡。

    「放她下來!」我強忍著激憤,冷冷地說。

    王軍悶哼一聲,舉起右手,支起食指在我面前搖了搖說:「貓,你是在命令我嗎?」

    這是今晚王軍面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的動作和語氣,這麼長時間以來,每當我回憶起他說得這句話,我就禁不住毛骨悚然,倒不是說他這句話有多驚悚,只是我從來沒有想到,王軍還會用那樣的姿態,那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種感覺,他傳遞給我的有不屑、不滿、不服、憤恨、羞辱等等的情緒,但又遠不止這些,可惜我詞彙有限,不足以準確地描述當時他給我的震撼。

    這種震撼還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我張佳琪這三十多年來到底收穫了什麼?愛情?友情?還是事業?我什麼都沒有!就像我面前的這個人,我曾以為,我們親如兄弟,情同手足,我在這段友情裡面投入了全部的感情,可我得到的,卻是這些五味雜陳。

    如果說剛才我還恨他,厭惡他,那麼現在,我連恨他的欲wang都沒有了,之所以恨,是因為失望,因為心裡還有某些尚未泯滅的情感,但如今,我的心冰冷如鐵,堅硬似鋼。

    我一把推開王軍,邁出步子,試圖爬上樹去把周雨萱解下來,我剛到樹跟前,就聽「彭」地一聲槍響,一根拇指粗的桐樹枝嘩啦一聲掉了下來,滾落山崖。

    「貓,你很牛嗎?你牛得比我槍還快嗎?」

    槍聲驚到了近乎虛脫的周雨萱,她反射般地掙扎,我看到她在懸崖邊上來回晃蕩,瞬間理解了王軍的意圖。

    如果不除去王軍,我根本就沒有可能救到周雨萱,王軍甩手一槍就可以擊斷繩索,周雨萱頃刻間就會掉落山崖,或者血肉模糊的掛在石頭上,或者掉入滾滾江水之中,不得善終。

    我慢慢的轉身,此時的王軍也察覺到了我已徹底斷了情義,他謹慎地退後兩步,舉槍對著我說:「現在,我隨時都可以終結你,但我知道你不服,放心,我不佔你的便宜,這一次,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王軍接著說:「貓,你別總是……總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叫什麼香什麼玉的,你知道我沒文化,是個粗人,放心,人哪那麼容易死,她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來,你過來,咱們哥兩今天就比比,但你記住,這一次,輸的可不是面子,輸的是命!誰輸了可就沒命了。」

    我現在已經不會念及半絲舊情,我想王軍也是如此,如果我和他近身格鬥,以我們自身的功力,再加上誰也無力改變的年齡差距,我幾無得勝的可能,但最少我還可以僥倖的試一下,說不定能纏著他一起翻落山崖,我勝他無望,但只要我搏命,他想甩開我也非易事。

    但問題就是王軍根本就不給我近身搏鬥的機會,他始終和我保持著安全距離,那麼,今天我除了和他比試之外,再無它法。

    可這考題卻是由他來出,遊戲規則也只能有他來定,題還沒出來,我就已經落後了半個身位。

    但我也有我自己的謀劃,雖然說我不見得是個兵,但王軍現在已經是地地道道的賊了,王軍炸毀來路也只不過是暫緩了國安和警察的追蹤,但顯而易見,這條路唯一通往的就是西山,他們肯定會千方百計地靠近這裡,比如說河的對岸,那裡有絕佳的狙擊位置,如果我贏不了王軍,我也必須拖延時間,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准心對準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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