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202章 無底深淵 文 / 雪峰少爺

    我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羅青青,我曾經伺候過她好幾天,那個女人,果真有問題嗎?

    「查出什麼來了嗎?」我問道。

    「羅青青只是一枚棋子,她知道的同樣不多,她牽扯進來唯一的目的就是你。」

    我一下糊塗了,羅青青和我素不相識,她的涉案怎麼是以我為唯一目的的呢?

    田昱說,羅青青是受一個生意場上朋友的意,讓她給我一個好一點的職位,羅青青剛開始也沒多想,正好她要招一個助理,用她的話說,我雖然沒有經驗,但其他條件還湊合,所以也就給那朋友賣了個人情,招了我。

    可是後來,羅青青越來越發現我沒有搞餐飲的天賦,但礙著朋友的面子,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開了我,所以還曾煞費苦心的利用她的關係給我物色了一個據說是量身定制的崗位,老四在說到量身定制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一笑,似乎裡面飽含深意。

    她把這個想法和那朋友說了,那朋友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而是半個小時後聯繫羅青青說,不允許她再動那些心思,只要把我看好了就行了,並且許諾會給她一筆錢,這也就是蔡彥斌所說的博瀾的文化傳媒公司給羅青青轉的帳了。

    我突然對剛才老四曖昧的眼神感興趣,我說羅青青準備給我換個什麼崗位?

    田昱面帶詭異的微笑打量著我,最後還是沒忍住強憋著的笑,撲哧一聲大笑說:「貓哥,我覺得人家眼光很毒,你不幹這個真虧了。」

    我隱約覺得羅青青要我轉的行沒什麼好事,我說到底是什麼工作,你愛說不說。

    「男公關,不過貓哥你先別生氣啊,人家羅總說了,不用你坐台,是去管理男公關,至於你想不想賺些外快,那就……」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難怪老四看我的眼神像吃了春藥一樣,我說到此為止,說正事。

    田昱咳嗽了一聲,似乎是努力想記起正事說到哪裡了,頓了頓然後說:「他那朋友還警告過她,說最好順著人家的意思來,養個……」。

    田昱才說一句,又停住了,我有些不耐煩了,我說老四,今天你怎麼吞吞吐吐的,我是你貓哥,有什麼不能說的?

    田昱接著說:「就是說順著人家的意思來,就當養個閒人,還會拿到一筆不菲的資金,但如果不照著做,他說對方人挺狠的,只怕羅青青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明顯感覺到老四沒有照原話複述,他省略的,應該是「廢物」什麼的,反正不是好話。

    我淡淡一笑,說:「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還真看得起我張佳琪。」

    「你接到鄭處通知的那天,當你向羅青青請假的時候,羅青青擔心這麼放走你會惹惱對方,所以先是拖住你,然後對那朋友做了匯報,而那邊很快反饋回來說,可以大方放你走,不要露出破綻。」

    我終於明白為何那天羅青青讓我去送那份莫名其妙的菜單,聽到這裡,我突然覺得羅青青有些無辜,她並沒有傷害我什麼,她只是受到了別人的誘惑和威脅,我和她相處有那麼幾天,多少有些瞭解她,最少我不覺得她是個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我說:「老四,你們把她怎樣了?你剛才說把羅青青拿下了,就因為這些她不知道內情的事,會惹上麻煩嗎?」

    田昱皺著眉頭望著我,今晚他是有好幾次那麼近距離的盯我,這種男人之間的曖昧讓我很不自在,好在他很快說話了:「貓哥,都這個時候,你應該多擔心你自己吧,對方有何圖謀現在還搞不清楚,你卻擔心起那個女人來。」

    我「唔」了一聲,算是解一下自己無言應對的尷尬,而田昱卻是喋喋不休地數落我:「你知道嗎?就你那脾氣,不瞭解你的人都以為你是法西斯,只有兄弟們清楚,你呀,其實心比誰都軟,貓哥,算我小四給你一個建議,你能不能有時候稍微把心敞開一點,讓別人看到你的真實想法,這樣,或許你的人際關係會有很大的改善。」

    特勤五虎都是摸爬滾打歷練出來的,我們是粗人之交,今天老四說這樣的話讓我很不習慣,我尷尬的笑著說:「臭小子,別那麼肉麻了,繼續說正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貓哥,你是不相信我們,還是不相信法律?該要她負責她跑不掉,不該他負責的,你也無需擔心,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吧,貓哥,我怎麼覺得很危險,他們這麼瞭解你,甚至於可以悄無聲息地在你身邊安插一個人,關鍵是,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

    老四說得沒錯,自從魏恆死後,我覺得自己已經從整個陰謀裡脫離出來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我參與了某些事件,但我一直把自己定義為一個局外人,說得好聽點,我是在幫助國安破解案子,說得不好聽,其實我是在為自己的情感救贖,友情,愛情,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再是局裡面的人了。

    而現在,殘酷的現實逼得我不得不承認,我張佳琪依然還在這個局裡,那個魔鬼,他在幕布背後張牙舞爪,他的心,就像兒時夢境的深淵,黑暗陰沉,深不見底。

    可是,對方到底要幹什麼呢?會和王軍有關係嗎?

    當然,我這些疑惑對於現在我的來說已經不是頭等重要的事情了,短暫的糾結後,我又開始擔心起周雨萱來,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盡快給她治療更重要了。

    田昱本以為說完這個重磅消息我會激動或者焦灼一陣子,沒想到我很快就平靜下來,而是仰面躺倒在床上,看著賓館的天花板發呆,他也覺得無趣,拍拍我讓我早點休息後,就回他自己的房間了。

    這個晚上,哦,不,準確的說,是這個清晨,我做了一個夢,以前我但凡做過的夢醒來時都有些模糊,就算能說出一些大概,但也是不甚清晰的,而這次,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剛才的夢境是那麼的真實,我看到自己站在墓地裡,我的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墳墓,有墓碑的沒墓碑的,像一塊巨大的電路板,密密麻麻的排列著,我所有認識的人都埋葬在這裡,劉默,徐睿,王軍,周洋,周雨萱……,我甚至很清楚的看到,那墓碑上,還有我張佳琪的名字。

    不,我已經失去劉默和徐睿了,我張佳琪雖然還沒死,但實際上已經和王軍周洋沒有太多的差別,我們都是該死之人,只有周雨萱,她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趙子龍準時給我來了電話,他問道:「想好了沒有?」

    我說我已經想清楚了,不過,如果要救她,我可以幫她聯繫一家醫院。

    趙子龍說:「醫院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昨晚一夜沒睡,已經談妥了,美國凱特林癌症中心是世界數一數二的權威醫院,現在我要你做的,就是去告訴雨萱她的病情,給她活下去的信念。」

    我雖然不知道凱特林癌症中心有多牛b,但既然是美國著名的醫院,那肯定是要比老大的醫院要權威多了,趙子龍突然整出這麼一個聽起來很上檔次的什麼中心,對於我這種土老冒來說的確非常有說服力,它甚至讓我產生了一種幼稚的遐想,或者說是美好的憧憬,我憧憬著,周雨萱過去檢查治療後,很快就會完好如初,她不久之後會如變回以前那只快樂單純的小燕子,飛回到我的身邊來。

    有趙子龍的幫助,見到周雨萱很容易,周雨萱看上去狀態很不好,蜷曲著躺在床上,輕聲的呻吟,我的眼眶脹脹酸酸的,就在幾個月前,饒城郊外的別墅外面,這個嚇退我的女孩是那麼的健康有朝氣,可是短短的100多天,她卻已經形如枯槁,抱著一顆孤獨受傷的心和一幅疾病纏身的軀殼,等待著末日的降臨。

    周雨萱一看是我,艱難的轉過身來,兩行眼淚奪眶而出,我輕輕地替她拭去眼淚,強笑著說:「丫頭,大叔來看你了。」

    這天上午,我和周雨萱開誠佈公的談了很久,用周雨萱的話說,她都已經這樣了,她再沒有時間與力氣和我賭氣,有些話她再不說,怕是沒有機會說出來了,而我,趙子龍已經授權,並且我也不知道這丫頭會不會好過來,有些話,有些藏在我心裡一直忍住沒說的話,也可以說了,你可以理解為是給她希望,也可以理解為我不想今後扼腕懊悔。

    周雨萱說她全身酸痛,像針刺一樣,她偷偷的說:「佳琪哥,你幫我找找艾米好嗎?我好難受,我想艾米了。」

    「你們失去聯繫了嗎?」我問道。

    周雨萱朝門口望了一眼,然後神秘地說:「他不讓,他說應該相信醫生的權威,不能聽信艾米胡說。」

    其實周雨萱說到這麼明顯了,我應該早就可以看出破綻,趙子龍用各種說辭阻撓有專業知識的人知曉周雨萱的病情,這恰恰說明了問題,可惜就像殭屍鄭後來總結的一樣,我這個人總是猜疑本該相信的,而對於值得推敲的東西,卻往往深信不疑,趙子龍的在我面前表現的「坦誠」讓我放鬆了警惕,這種毫無原則的信任蒙蔽了我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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