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149章 特勤大隊 文 / 雪峰少爺

    殭屍鄭估計正忙著接不上我的電話,我決定給李驍撥去電話,當初是他引導我接近305軍工的,可是李驍的回答卻讓我大失所望,他聲音低沉的說:「我被停職了,幫不了你了。」

    這算是因案子牽連的第一個領導幹部,我知道李驍很冤屈,但黑鍋總得要有人來背,這就是官場。我來不及安慰他,摁斷電話就給殭屍鄭撥了過去。

    響了兩聲後殭屍鄭還是接了,他急促地道:「說!」

    我說你別嫌煩,你那裡有天大的事可能也沒有我這事重要,你先幫我到305廠核實一個問題,就是樊勇當初在305廠任科長的時候,軍工的核心資料他能不能搞到手。

    殭屍鄭說:「這個我可以直接回答你,他作為行政科長,不可能拿到核心資料,即便同時有包括保衛部門、研發工程師的多部門人員幫助,他拿到了資料,也帶不出來,傳不出去,至於為什麼,你別問,這是安保機密。」

    我自言自語的說:「這就對了!」

    殭屍鄭也覺察到我發現了些什麼,他不顧手頭上忙著的活,追問我道:「有發現?」

    我把我的猜想簡略的和殭屍鄭說了一遍,殭屍鄭聽完後,語氣有些興奮地說:「漂亮!這就都串上了,我馬上開會調整偵破方向,你和蔡彥斌密切注意會後動態。」

    國安的能量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我本想等養好了傷能幫上點忙,可自從案情明朗後,蔡延斌和殭屍鄭他們就忙得不易樂乎,我就像一坨被遺忘的便便,再沒人理我。我知道他們進展一定很順利,否則他們肯定不會見外,一定會支我做些什麼。

    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唯有周雨萱的情況不太好,她趕回的時候周援朝已經無法和她交流了,他強撐著等到周雨萱回來,可是唯有用混沌的眼淚來表達他對女兒的愧疚和牽掛,沒過多久他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周雨萱淒然懺悔,她懺悔自己的任性,懺悔自己在父親生前沒有原諒他的荒唐,而這種荒唐在至親的陰陽兩隔面前顯得是如此的無關緊要。

    當然,這都是周雨萱這些天來斷斷續續向我表達的,對於她這樣的家庭來說,還有一件事是無法迴避的,那就是財產的繼承問題,在這個問題上,閱歷不深的周雨萱希望我能替她拿主意,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張佳琪就是一個外人,無權也無力替她抉擇,我說你還是遵從你父親的遺願吧,如果還有什麼沒有明確的,就聽聽你媽媽的意見,並且你的身邊還有一個趙子龍,他的專業知識比我可要強多了。

    周雨萱見我不想摻和到她家的一些紛爭上,也就沒有堅持,在她的電話和短信裡,我還斷斷續續的瞭解了趙子龍最近為她做的一些事情,在我看來,這個小伙子是真心愛她的,我聽著她偶爾說起他是怎樣的無微不至,怎樣利用他的專長為她爭取應該屬於她的利益,我突然覺得,我和周雨萱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心頭竟然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憂傷。

    既然在沙庫做不了什麼貢獻,我本欲回去陪周雨萱度過這段特殊的時期,這一連串的事故一定讓這個丫頭身心憔悴了,可一想到她遲早要開始新的生活,尤其是一想到自己於趙子龍比起來幾乎什麼都不是我就很沮喪,還是別去招惹她了,沒有我,她一定會過得比現在好。

    我也不想回饒城,對於王軍,我已經再無力去拯救他了,我想趁著沒事,去看看王叔和丟丟,替王軍盡盡孝。

    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也和蔡延斌請了辭,蔡延斌和殭屍鄭都沒有拒絕,只是囑咐我保持聯繫,說是搞不好還需要我幫忙。

    晚上,我一個人在旅館啃著囊,電話響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可一接聽我就聽出來是誰打來的了。

    大龍在電話裡一如既往的像我當年的那個小跟班,一點也沒有副師長的官腔,這正是我喜歡他的地方,這傢伙不會裝,永遠都是那副真性情的模樣。

    他說讓我回部隊一趟,說比武集訓隊組隊有段時間了,訓練效果不明顯,讓我過去給他們授授課,我還以為當初他們轉達給我的話只不過是大龍的客氣話,沒想到他還真有這個意思。

    我說還是免了吧,這麼些年過去了,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只靈貓了,功課荒廢,身形也發福了,怕是讓後生們見笑了,大龍見我有推辭的意思,趕忙說道:「貓兒,你先聽這傢伙說然後再決定來還是不來。」

    我心想還有誰要給我做思想工作,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清脆的男高音,不論要表達的是喜是悲,總是一副激昂的語調,不用說,這人是張鐸!

    張鐸是我最後一任特勤隊大隊長,我之前之所以沒提到過他,是因為從他上任到我受傷離開特勤隊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在他任職的時間裡,我沒有特別值得回憶的特勤經歷,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沒在我記憶裡留下什麼,他的聲音很有特點,剛開始我們並不習慣他這種說話的方式,但逐漸的,我們從他激昂的聲音裡獲得了能量,他的動員總是很容易點燃我們的情緒,零六年,我聽說他也調離了特勤隊,在軍分區任參謀長。

    聽到他的聲音我當然很是激動,他說:「貓,回來吧,我們難得一聚,大龍都備好了最好的酒,兄弟們暢快的喝個夠。」

    他還是沒忘記欠我的酒,特勤隊是禁酒的,張鐸也知道我們喜酒,他當初查酒還頗費了一番心思,我們執勤出任務時是絕不會違規喝酒的,但在訓練的時候就總是偷雞摸狗的要帶點解饞,因此一切裝備都曾被我們用來偷盛過酒,水壺,補給袋,甚至是炮筒,空牙膏都被我們利用,可是這傢伙就像是我們肚子裡的蛔蟲,他上任之後,酒再無處盾形,我們也就從此告別了酒精,至於這種管理模式於訓練效果有沒有幫助我不得而知,因為那幾個月我們幾乎沒有什麼行動,無法做實戰的檢驗。

    不過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是有所愧疚的,所以他這個時候提起酒來對我來說極具感情的煽動力,我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種探訪不可能動用直升機來接我,於是我決定連夜趕往桑沙,然後從桑沙再轉走烏泰,一路還算順利,現在這個時節買票明顯已經不那麼緊張了,到了桑沙後天已大亮,我沒費什麼氣力就買到了一張去裘地的火車票,有段小插曲是窗口翻著白眼說今天只有站票了,可我剛拿上票,後面一個民工模樣的人就直接拿到了兩張臥鋪,我正納悶,難不成售票的妞兒也懂得照顧弱勢群體了?我不經意的多看了那人兩眼,突然發現他拿著票交給了另兩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收到錢後嘴裡低聲吆喝著:「有臥鋪,不用排隊有臥鋪了……」

    當然這只是一段小插曲,於我的故事沒有任何意義,只是那一刻,我才弄明白什麼是票販子,什麼叫沆瀣一氣,什麼叫利益共同體。

    這只是我的牢騷話,好在硬座車廂並不擁擠,發車後還有好些位置是空著的,由於我買的是站票,所以我一直等到車走了十多分鐘才好意思去找位置,走了幾步,看到有個位置上橫躺著一個光頭,其實倒是還有幾個空位置,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一樣,似乎非要和那光頭較較勁,我走過去先是客氣的問道:「同志,這裡有人嗎?」

    光頭翻著眼睛瞟了我一眼,不耐煩地說:「你管我?」

    我突然有些後悔如此魯莽的自找沒趣,我說過,我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他如此把我嗆了一下,可我卻還無法不顧形象的揍他一頓,我正臉憋得通紅無計可施,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吼道:「你媽,眼睛瞎的?你在碰一下老子試試!」

    我回頭一看,一個穿著軍裝的士官正凶神惡煞地指著一個上了年紀的民工老漢吼叫,老漢唯唯諾諾的表達著歉意:「對不起,我沒小心,對不起……」

    士官依舊不依不饒:「老東西,今後走路長點眼,知道嗎?」

    老漢的年紀估計也就比我家老爺子小個幾歲,我本來憋紅的臉一下子像被燒著了,我曾經也和他一樣穿著軍裝,可我還沒見過如此混帳的軍人,即便現在我已經脫去了那身綠色的軍裝,可我依然覺得很丟臉,這一次,我再顧不得是否得體,一個健步上去,「啪」地就扇了那士官一耳光。

    士官一時被我的突襲給扇懵了,立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當然,氣憤歸氣憤,我襲擊的時候還是控制了力度,只不過是點到為止,在這幾秒無聲的對峙間,我突然發現那傢伙脖子上隱約還有一處紋身。看來這傢伙是個假軍人。

    假軍人的發現讓我心情舒暢了不少,剛才我還滿腔怒火,現在我卻有些歉意,如果是軍人,我會忍不住要教訓他,我絕對不容許這些後生玷污了軍人的形象,但如果他是一個地方青年,我又覺得我扇出去的耳光有些過了。

    眾目睽睽之下挨人一巴掌,那絕對是男人的奇恥大辱,我趁著他還沒反應,連忙退身走開,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道:「今後對長輩要客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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