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雪域老兵 文 / 雪峰少爺

    我趕忙讓司機掉頭,司機罵罵咧咧的說高速路怎麼掉頭,必須趕到下一個路口。

    經司機一說,我也稍許冷靜下來,如果強行掉頭可能事與願違,出不了高速路就會被交警截下來,一邊讓司機找路口掉頭,一邊拿出手機準備給李驍打電話,剛拿出手機,李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還知道怕李梅有危險啊?我還以為你良心被狗啃了呢。」

    現在李驍就是我要緊緊抱住的佛,我哪顧得上他話裡有刺,我對著電話裝著孫子:「李局,我現在再沒有值得信賴的人了,只能求您幫忙,李梅和周雨萱您一定幫我盯緊點。」

    官場的人表面上人模人樣,一本正經,其實一個個也是凡人,什麼都煩,唯有馬屁不煩,但這個道理其實我算是後知後覺。02年我退出特勤組借調到機關上班,有一個姓陳的參謀整天在首長面前溜鬚拍馬,我曾親眼見到一次首長煩了,毫不留情面的在辦公室批評他「除了拍馬屁,還能不能幹點正事」,這樣被直接領導定性了的人物我一直以為再無政治前途,沒想到人事調整的時候,還是那個首長,竟然在會上拍著桌子要保他晉陞,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看懂這是為什麼;03年,我的轉業命令還沒下來,一天團政委要進城辦事,直接打電話給我讓我跟著車走,我以為政委是有工作上的事情交待,沒想到在城裡轉了一圈,會了次客買了點日常用品就回來了,直到下車我也沒明白他叫我進城的用意,回到機關,一個部門領導跟我說了一句話才讓我恍然大悟,他說:「首長出門如果有個夠級別的領導作陪那才有面子,你以為有多大個事在等你?」

    李驍顯然也被我的「李局」、「求」和「您」這幾個詞彙所打動,要知道一個小時前我還和他較著勁,這種瞬間的改變讓他非常受用,李驍在電話裡拍著胸脯說:「放心,我盯著的人絕對出不了問題。」

    但他爽快的回答反而增添了我的擔憂,我說:「你記一下周雨萱的電話號碼,我聯繫不上她了。」

    李驍在那頭似乎是很輕蔑地一笑說:「婆婆媽媽的,我的人早就24小時盯著周雨萱了,她出事了我把頭陪給你!你把她推在地上你還不允許她耍一下小姐脾氣?」

    看來我是低估了李驍了,這傢伙干到領導崗位也絕非單憑家族勢力,有一股子的果敢和魄力,雖然人有點匪氣,但說不定我的這個案子今後還要靠他來了結。

    趕到省城機場的時候已是下午5:40,王軍到得比預計的要早,我接過他的身份證進廳取了票,現在離航班起飛還有一段時間,我找了個清淨的地方,開始給他講述我所知道的一切。

    王軍皺著眉頭聽完,張著嘴巴半天沒有吭氣,過了好一陣子才想起來問我說:「那我們去桑莎幹什麼?不回來了?」

    別看王軍在戰鬥的時候很勇猛,可在戰略戰術上他有時候卻幼稚得可憐,當年參謀長曾經拍著我們的肩膀說過一句話,他說:「你們哥倆呀,我誰都捨不得放走,黨委一班人常問我你們兩個到底誰更厲害,我是這麼回答他們的,我說短兵相接小張肯定難敵小王,但如果給你們各自一支部隊,小王可能又要在小張身上吃苦頭了。」王軍以前做戰前分析的時,有的時候能一語道破天機,而有的時候又會提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比如今天,他聽了我半天,結果想到的卻是以為我去桑莎是為了避難。

    我說我們要回烏泰,現在我們對亨少的情況一無所知,目前首要的任務就是要知道他是誰,他的背後有誰,不然我們就會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我望著王軍的眼睛說:「我要回部隊請求調出當年的檔案,我要看看那瘋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一下飛機,我就感受到了大西北的寒冷,很久沒有體會這種風吹臉上冰冷蝕骨的感覺了,我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裡的寒冷足以讓鼻粘膜的感應細胞變得遲鈍,但我依然能聞到一股久違了的清爽。

    從桑莎到烏泰還有400多公里的路程,費了老大的勁才找了一輛願意連夜趕路的車,這個時節大西北的道路差不多都已被冰凍,夜間長途行駛是極不安全的。

    司機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說起話來帶著那種西北漢子特有的濃重鼻音,給人一種粗獷的感覺。

    或許是我和王軍揣懷著太多的心事,上車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說話,車剛駛出市區,司機大哥顯然是忍受不了這種寂寞,給我們遞上一支煙開口打破了沉默,「兩位是急著回部隊吧?你們算找對了人了,這種倒霉的天氣也就我敢送你們了。」

    我吸了一口煙笑著說:「師傅,你眼睛好毒啊,我們腦門上又沒刻字,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回部隊呢?」

    司機咳嗽了一聲,搖下車窗吐了一口痰嘿嘿一笑說:「我也是從部隊出來的,我呀,一看你們兩個走路的姿勢就知道,你們是部隊的。」

    王軍忍不住插話道:「師傅,這次你看走眼了,我們可不是部隊的人,回地方好多年了。」

    司機聽了語氣有些不悅的說:「小伙子,這就是你不對了,當過一天兵那就是部隊的人,你這話我可不愛聽。」

    我和王軍相視一笑,我說:「師傅,你技術不錯啊,汽車兵出身的?」

    司機很是自豪的說:「那沒說的,當年我們開著大解放上高原翻達阪,你們是不知道,上阿萊有一條死人溝,掉下去多少車,懸崖峭壁的,我一年來回10多趟,和開平路一樣的。」

    「那我猜師傅你當年是庫塔汽車x6團的吧?」我說。

    司機顯得很興奮,「對著呢,上去一趟儲備物資,下來就拉些羊頭送朋友,有意思著呢。」

    阿萊是中y邊境的高原,我們當年也常常要去那裡進行一些適應性訓練,其實訓練演習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對y國的一種威懾。

    山上罕有人煙,有時候走幾天才能見到一戶牧民,山上的牧民很實在,記得當年我們上去的時候也相中了一顆野羊頭,想拿錢買,人家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地,最後還是一位老班長見多識廣,一包煙加一箱方便面就換回來了。

    山上的野貨地方車一般運不下來,邊防查得很嚴,所以倒是便宜了我們這群當兵的,每次上去總要帶些稀奇古怪的野貨回來,送戰友送朋友。

    當然,按說這是不允許的,但對於常年與寂寞為伍的邊防軍人來說,這是他們少得可憐的娛樂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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