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淚別禍事地 文 / 雪峰少爺

    李梅解釋說周雨萱是她叫過來的,一起來給我壓壓驚,我把碗遞給老闆娘夾了一筷子豌豆尖說:「周大小姐,讓您屈尊到這種不上檔次的地方來難為你了。」

    我話剛說完就後悔了,為什麼我就不能改改對周雨萱的態度,不說傷人的話會死嗎?

    這幾天我基本上瞭解了周洋被捕的經過,的的確確是周雨萱舉報了她,並且是她親自帶著人把周洋從藏身之地揪了出來,可以說是她親手把她哥送進了公安局,對於這麼一個女孩,我為什麼一見面就非要得瑟她幾句呢?

    周雨萱沒有用語言和我爭辯,只是拉了個凳子坐下,毫不客氣的拿了雙筷子在每個碟子裡夾了一點菜一一送進嘴裡,然後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她這種無聲的抗議和肆無忌憚的注視讓我莫名的心虛。

    過了一會,兩行眼淚就從她的大眼睛裡無聲的滑落,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我那狗屁的男人自尊不容許我有半點的歉意,我一咬牙不再看她繼續吃我的菜。

    我對男女之間微妙的感情向來還算敏感,大學的時候哪個女生的一個動作半個眼神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愛意,有時候甚至於敏感過頭,大二時接到高中曾經暗戀過的女孩給我的數封書信,搞得我異常的興奮,以為人家喜歡我,結果暑假火急火燎的回去想要近距離解個渴,沒想到人家見我的時候竟然帶著男朋友。

    可如此敏感的我,只是到了現在才真切的感覺到周雨萱好像是在我身上投入真感情了,如果換做是以前那個濫情的張佳琪,肯定是內心一陣竊笑後敞開胸懷來者不拒,可是,現在我一想起劉默,就沒有了任何情感上的欲wang,有時候就算是不經意想起了以前的女人我都覺得是一種犯罪,唯有劉默才是我的該去緬懷和暢想的唯一女人,周雨萱同志,對不起了。

    這頓飯吃得很是不愉快,我不知道李梅為什麼要叫上周雨萱,按理說她是知道周雨萱對我的感覺的,不是說女人天生嫉妒心強嗎,那她又怎麼會容忍周雨萱在我眼前掉眼淚呢?

    唯一可能解釋的就是李梅其實對我已經沒有想法了,這一點很快就得到了證實,李梅買完單後,像是個拉皮條的媽咪桑一樣把周雨萱的手交到我的手上,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話:「一切都過去了,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了,你們保重吧。」

    說完,她轉過身,邁著似乎蒼老的步子,出門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鬆開周雨萱的手,和她並肩走在饒城擁擠的街道上,為了打破這曖昧的沉默,我沒話找話的說:「你那朋友艾米人不錯,不過你還是回家去住吧。」

    其實這句話既沒有邏輯也沒有意義,我只是不想這樣沉默地走下去,你越是沉默,就越會動著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周雨萱輕輕的嗯了一聲,如果她不接過話茬,我還真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些什麼,我正醞釀著下一句台詞,周雨萱開口說道:「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今後?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人生的使命就是替劉默報仇,可是今天仇報不成了,我覺得人生都沒有什麼意義了,當然,我不會去尋死,我只是沒有想好下一步我該從何開始。

    我正低頭思考著這個問題,突然感覺自己的左肩被人撞了一下,扭頭一看,旁邊一個父親正抗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在嬉戲,年輕的父親看到撞到了人,不好意思的把小傢伙從肩上卸了下來,很客氣的向我道著歉,我微微一笑說沒有關係,小男孩則是扒著他爸爸的手,一個勁的嚷嚷:「爸爸,騎馬馬,爸爸,騎馬馬。」

    這場景看得我好生羨慕,我自然自語地說:「我該回家去看看了。」

    有的東西是需要強行了斷的,比如說感情。我在市政廣場很決然的和周雨萱道別,鑽進一輛出粗車,倉惶而去。

    以前不論是在部隊還是轉業這幾年,工作、感情和生活我都是一個果敢的人,果敢得有些不在意身邊人的感受,而現在,我覺得自己有些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在我拒絕周雨萱繼續同行的時候,就在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我竟然覺得鼻子酸得像灌了醋,有一種液狀的東西在潤滑著眼球,在我極力睜眼強忍下才沒有滾落,我坐在車上有些慶幸,30好幾的人了,這麼輕易的掉下一滴眼淚那該是多丟人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有一絲猶豫和不捨,世上就又會多了一個被我張佳琪禍害的女人。

    繼續呆在饒城辦理了一些手續,我取回了當初留在寶隆賓館的東西,當然還有我那輛破車,王軍早在我主動走向公安局的那晚已經在我的示意下離開了饒城,現在,這個我早就想離開的城市,該和它說再見了。

    我選擇在晚上駕車離開,這或許是因為我陰鬱的心情,我不習慣在陽光的照射下上路,唯有黑暗才契合我的心境,讓我可以自我矯情,深秋的夜風很冷,可我依然開著車窗,任憑它冰冷地拍打著我的臉。

    黑夜還有一點好處,就是沒有人能看清我的脆弱,我被仇恨禁錮的思想和被自尊硬撐著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可以徹底的獲得自由,我手持著方向盤,在疾馳的汽車裡,像個瘋子一樣奔騰著淚水大聲嘶喊,直到喊道喉嚨嘶啞得再發不出一絲悲鳴。

    回到卉寧我一看表,才8點一刻,離王軍於卓的邀約還早,我把車開進了世紀花園小區。

    下車上樓的時候我的腿控制不住的打顫,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好似幾千年輪迴的陌生。

    單元門正對著的那棵我叫不出名字的樹,那年吃飯回來我和劉默在車上打賭,當時酒喝得膀胱都快撐破了,我趁著酒興吹牛,說一下車我就對著那棵樹放水,劉默賭我不敢露陰,結果我還真沒醉到毫無羞恥的程度,對著樹摸著皮帶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放棄被劉默唱著征服扶上了樓,在衛生間放完水後就被她扒光了褲子騎在身上償還賭債;樹前的那幾株玫瑰是劉默的最愛,好幾次都動了心思要挖回家去供養,為了給她這種不靠譜的佔有慾園個說辭,她還精心準備了一套歪理邪說,說是玫瑰在外被人踩,被狗屎熏,還要飽受風吹雨打,且說不定哪天會刺瞎酒後夜歸倒地的鄰居,不過每次都被我以「竊而非偷」的反語所震懾而未能如願;短短的幾節樓梯,我不知道背著抱著她多少次上下行走過,劉默好些次都像個小孩一樣蹲在地上耍賴,非要我背著她上樓,搞得二樓老李總說我們是兩人回家只有一個腳步聲;還有房門口的那副對聯:掙錢謀生,強身圖床,老公一心疼老婆;做飯餵夫,寬衣侍寢,老婆一生愛老公,這是過年的時候我和劉默一起寫的,貼完後劉默一下抱著我把我摁在防盜門上吻到窒息,最後還是我有些害羞擔心鄰里發現把她抱進了門……

    這裡所有的物件都留下了我們幸福的點滴,現在我回來了,劉默,你還在這裡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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