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六章 突發的車禍 文 / 雪峰少爺

    劉默和徐睿各自站在我的左邊右面,讓我感覺房間裡即刻就有一場戰爭,我暗自歎了口氣對劉默說:「走,回家。」

    晚上,劉默做了一桌子的菜,還說明天掏光家底要給我買部卉寧最牛b的手機,看著她如此賣力的表現,我很想柔情蜜意的整些台詞來烘托氣氛,可那通宵的私語仍揪著我的心,我,就這麼算了嗎?

    說起手機我有點懊悔上午的衝動,手機裡有很多同學戰友和客戶的號。吃完飯,劉默像貓一樣伏在我懷裡,電視里許三多的老爹在高聲催促著:「老大,加紅!加大紅!」我正咬著的梨子差點都噴出來了,劉默卻是全神貫注的在親吻我的脖子。

    劉默其實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二十八的年齡讓她更具魅力,我低頭看著她賣力表現的樣子,心卻像被熨斗燙過一樣,火辣辣地疼。

    「老公,你會不會有一天不要我?」新婚那晚,當親朋散盡,劉默勾著我的脖子問我;

    「老公,如果你哪一天和別的女人好了,我做鬼都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零四年,她咬定我帶的一個女兵看我的眼神是愛慕加勾引時,這麼對我說。

    記得第一年帶她回家見父母,她還只是個二十歲的小女孩,除夕那天,她期待得像個孩童,一遍一遍的在我耳旁低語:「老公,我今天會不會拿到紅包?」「老公我會不會有新衣服穿?」

    劉默的家境不太好,我最喜歡她貓在我懷裡說她的過去,說她高中時除了生活費再無分文零錢的窘迫,說她一個月省下五元錢被偷後絕望的哭泣,說她暑假去縣城幫人發傳單掙一天十元的艱辛,說她放學總是喜歡繞遠道,只為聞聞路邊一家火鍋飄來的香味……每每聽到這些我都會有種揪人的心痛和無限的自豪,那時的我想法很單純,我望著天花板發誓:我張佳琪要一輩子疼愛這個女人,我要給她買漂亮的衣服,帶她吃遍所有她期待的美食,我還要修身養性,再也不在外面粘花惹草。

    迷迷糊糊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操泥瑪,誰她媽這麼晚不懂事?我憤憤地抓起電話。「我妹出事了!你快出來。」

    我一時沒明白,「誰出事了?」

    「我是徐傑,徐睿出事了,你快來人民醫院!」

    05年六月,我被停職反省,雷建國在會上用他一貫的腔調打擊我:「我很痛心,張嘉琪同志雖然來城建工作不久,但其工作能力是值得肯定的,就是太年輕,還缺乏鬥爭的經驗,工作要講政治,要以大局為重嘛,市委市政府如此關注東城的拆遷工作,你主抓的項目出了釘子戶還不夠,你還不想辦法處理,你不處理也就罷了,你還要為民請願,出謀劃策要賠償,你糊塗啊,賠償個什麼鳥啊?卉寧的拆遷工作有一套成功的模式你不用,非要整歪門邪道,難道卉寧自你張嘉琪來了就要翻天嗎?你還不是孫悟空嘛。」

    徐傑總結過,現在從政為官的可以分三類人,一種是靠自己專業能力,但十之**當不了「長」,第二種就是靠嘴皮子吹筆桿子寫,這類人一般沒太多的專業能力,但成績可以年底總結出來,第三類就是太子黨,領導的秘書,辦公室的主任,一不小心就可能成為一個部門的領導。

    雷建國就起第三類人,前市委書記的秘書,所以在他的為官哲學裡,領導永遠都是正確的。徐傑說得好,如果領導說眼睛長屁股上好看,他絕對連夜把眼珠子挖下來裱屁股上。我知道他所謂的成功的拆遷模式,無非是一哄二嚇三強拆,我剛上任時親眼看到一老太和她堅守的破房子被鏟車弄得殘破不堪,老太太血流滿面的在地上打滾,哭天搶地地喊著:今後讓我怎麼過啊…今後讓我怎麼過…東城整治拆遷時我無非是想平息一下民憤,給拆遷戶合理的補償,總不能拆了房讓人家連租房的錢都拿不出來吧。姓雷的一口官腔聽得讓人蛋痛,我甩門而出。如今有些幹部,開口閉口要講原則,動不動就給人扣帽子,你就是放個屁他都能聞到反動的味。我突然能理解徐傑所說,在我這個位置上不負領導就要負百姓,果然要夾著尾巴做人。正式停職處理還沒下來,我就乾脆上交了離公職報告,十來年軍旅生崖下來,我有足夠耐受力忍受這鳥氣,但我的尾巴實在不夠長,不願也無力夾起來。讓我想不到的是,徐睿竟然也辭了公職,追上抱著一落書準備離開的我,驕傲的說:「老男人,我們一起走吧!」

    我和劉默趕到醫院的時候徐傑正依偎在他老婆張安安的懷裡,過道裡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像裹腳的老太太一樣踮腳小跑,很是忙亂。

    這個場景讓我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張安安說徐傑接到醫院的通知,徐睿是出了車禍,他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進了手術室,據說情況不太樂觀。

    劉默扶著我坐下,我腦子有那麼幾分鐘的空白,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中午還活脫脫的一個人,轉瞬間就在這門的裡頭等判生死。

    最先過來說話的不是醫生,而是兩個交警,交警剛開口詢問誰是徐睿的家屬,徐傑就衝了過去質問肇事者在哪裡,兩個交警皺著眉頭對視了一眼,胖交警開口說據初步調查徐睿就是肇事者,徐睿是酒後開車撞向了綠化帶出的事,胖交警扭捏得像個大姑娘欲言又止,他後面的另一個交警接過了他的茬說,肇事者——也就是您的親屬酒後駕駛還造成了1位路人的重傷,傷者的家屬還沒有聯繫上,我們過來就是協調一下看是否你們負責一下傷者的住院押金……

    徐傑聽到此處睜圓了血紅的雙眼指著手術室吼了起來:「我妹還不一定能活過來呢,你看我有閒工夫去給別人交錢嗎?」

    交警的嗓門也一下大了起來,說你先清楚一個事實,肇事者是你的親屬。我看徐傑似乎那球場上射門不進怨門將的橫勁又上來了,馬上過去打圓場,說:「負責,肯定負責!」回頭示意劉默先去把押金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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